最喜南国四月天散文随笔 春秋代序,四季更迭。个人偏好,却独喜春。总觉得:夏天太过热闹了吧;秋却满载萧飒,深秋犹是;冬又稍嫌冷静。唯遇春季里的四月天,满心欢喜。 鹿城近几年的春天,模样蜕变的愈发可人了。摒去乖戾,性情温和了不少。植被大面积覆拥城市,沙尘暴……
最喜南国四月天散文随笔
春秋代序,四季更迭。个人偏好,却独喜春。总觉得:夏天太过热闹了吧;秋却满载萧飒,深秋犹是;冬又稍嫌冷静。唯遇春季里的四月天,满心欢喜。
鹿城近几年的春天,模样蜕变的愈发可人了。摒去乖戾,性情温和了不少。植被大面积覆拥城市,沙尘暴渐渐沦为稀客,那些年,黄沙扑面的景象,几近淡化成一缕清浅的记忆。
北国的春天在四月里。
南国的百花早已争奇斗艳,鹿城的春才拖着慵懒的脚步,姗姗来迟。但一切都不晚,只要你仔细聆听,有音乐在律动。万物合力,正酝酿着一场盛大的花事。太阳公公的笑脸一天舒展胜似一天;缠绕了一冬的雾霾无聊的散去;树们脱去厚厚的冬装,肩并肩梳理亮相舞台前的姿容;河水也给自己松了绑,昂首继续踏上朝圣之旅;蕊在苞里蓄积着力量,铆足了劲儿静待一世的绽放;小草静悄悄钻出泥土,童真的眸子望向长天,深情告白......
一切的繁忙,都是为了更好的生,负责任地活着。
冬眠醒来的人们,心思随着这季节的萌动荡漾。街头,女孩儿们的各色花裙子随风起舞。少女怀春?多么熨帖的词汇。春的活力有多张扬,少女的心事就有多绚烂。
16岁那年,梦幻般地迷恋上了一个姿态,在春季里。镇子上街角杂货铺,一个高年级的师兄,阳光帅气。每晚放学归来,替他的父亲守店,倚在灯下读书。那是我见过的世间最美的姿态,美的令人心悸。每当看到这灯下的剪影,心里瞬间万花盛开,妖娆!这莫名的欢愉可以一直延续至盛夏初秋。入冬,寒冷来得那么突兀。抗不过严寒,烧不起煤炭,铺子关门歇业,也关闭了我的心门。漫长的冬日,看不到那迷人的姿态,无精打采的心日日处于失落里。隔三差五前去探看,寒风里,铺子沉沉地睡去。整条街空寂无人,冷清得像是从未有过人间烟火。真是恼人的冬!盼啊,细细分辨,是否有春天切近的脚步?春一到,令我心旌摇荡的读书剪影,就会再次闯入心门,救赎我的花季。
后来,竟连秋都惧怕起来。黄叶纷飞之际,心底即刻泛起离愁,生出恼恨。很快,那秋就会把冬给引来,担心得要命。
年复一年,盼春、爱春、惜春,塑化成我心底的一份执念。
四季情感密码里,只锁住了春。
春光尚好,着实不敢辜负。春天里该做的事情太多了。踩着大地苏醒的鼓点,人们走出蛰居的屋子,走向旷野。三五好友,相约而去,爬山看水,踏青扫墓;放上一整个下午的风筝;吃上一顿鲜美的开河鱼……
踏青,四月里的北国也许无青可踏,甚至连浅绿都遥不可及。但漫山遍野的土地,松软潮湿,放脚踩去,也尽享舒坦。与土地保持亲近,从古至今都是人类分内之事。《易经》中讲,土地是极为神奇不可言喻的东西,坚强、柔顺、隐忍,母亲般的情怀。我们都是土地的孩子,无论过去我们如何骄狂、放纵,对她百般蹂躏,大地母亲始终没有抛弃自己的孩子。如今,人们把草木还给了她,她就越发包容宽厚,劝退了入侵的黄沙,疏离了肆虐的狂风,给你安宁,还你蓝天,与你共和谐。
现在的鹿城,出家门没几步就是一个广场。晴好的春日,五花八门的风筝游弋在蓝天。暖暖的午后,选一节石凳坐下,仰头望天,把思绪拉得比风筝更远。大风不会来,不必担心,它会撕碎你脑海里织造的篇章。直到人群散尽,回家。缓缓行进在宽阔的柏油路上,迎着夕阳,穷尽目力,凝视对望,感受那无边的安详。
至于吃开河鱼,那只是个由头。离开城市,觅得一处闲庭,透透气。四月天里,最适合倾听与诉说,挚友之间,把压了一冬的心事抖落出来,和着黄河喁喁吟吟的细语诉说。黄河虽然比从前更加清瘦,但生命还在,希望就在。
抑或,哪儿都不去。整整一个下午,赖在阳台上的摇椅中,浸泡在春光里。一盏香茗,放任光阴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