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夜晚,是从水里醒来看见星星美文随笔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每年夏天北京都要下一场大雨。 20xx年份的大雨用在今天,行人们穿着凉鞋蹚着水艰难地行进,早晨八点钟的天昏昏沉沉得像傍晚。 这次的雨下得淅淅沥沥的,不像是以往让人担忧的暴雨,如果说往年的大雨像……
最好的夜晚,是从水里醒来看见星星美文随笔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每年夏天北京都要下一场大雨。
20xx年份的大雨用在今天,行人们穿着凉鞋蹚着水艰难地行进,早晨八点钟的天昏昏沉沉得像傍晚。
这次的雨下得淅淅沥沥的,不像是以往让人担忧的暴雨,如果说往年的大雨像是气势逼人的摇滚乐,今年的雨更像一首厚重持久的情歌,唱在你撑着伞前行的路上。
下雨天特别适合歪在沙发里,泡一杯热茶,翻着一本已经看过很多遍几乎背下来的书。
比如路明非和诺诺在雨中尼伯龙根之战,或者《九州缥缈录》里那对总在雨天相见的男女。
江南老师说息衍“此公绝代,历史上人无人堪比此公闲情烈血挽歌皆有”,说苏瞬卿“一笑就像是晚来的春雨打落满树的花”。
这是两个无论生在任何一个其他时代都能过得逍遥洒脱的生命。
息衍一出场就是个懒懒散散很懂得生活的老帅哥,一辈子风流潇洒,除了天驱武士的坚持之外,他什么都不在乎;国家兴衰,学生好坏,他在乎却不伸手干涉,平生最喜欢的是弹琴养花。
而苏瞬卿,她就是生长在深夜里却能像火般燃烧的玫瑰花。
一个为了另一个甘心困在一个小小的南淮城里十几年,一个坚守某个秘密到最后也不肯松口。
“我只是忽然觉得我对你的.背影那么熟悉。仔细回想,每次我们有约都是我去看你的背影,”息衍摇着头,笑了笑,“所以我想看一看你回头。”
女人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许久许久,而后缓步地下楼,终于还是没有回头。
他们之间像敌人多过像朋友。在长达十年的时间里,他们在酒肆、茶馆、书场里约见,女人的宫装下藏着利刃。
他们走过无数遍南淮夜路,可他们从未并肩而行,分别前来又分别走向不同的方向,他们有蜻蜓点水般的相遇,唯一轰烈的片刻却是离别的瞬间。
息衍转过去看着女人,他只要穿过那片火海就能把她拉出来,他不怕火焰,也不怕崩塌的大殿,可是他觉得女人离他很远,远得一辈子都无法触到她的手。
“对不起,我……终于都能没走到头。”女人轻声说,她不知道息衍是否听见了她的话。
他们后来也都没有为了对方停止流浪,女人去向了永恒的安眠之地——死亡;男人最后也还是离开了南淮,罔顾他的箜篌、花丛、有风塘。
女人留下的花没能真正陪伴这个男人,花谢了,剩下孤独的根。
你将沉默地等待着,我和你重逢在水清沙幼白鸟飞翔的岸边。
那时的我会死在席卷天下的沙场上,你教我种的那些花,
都已枯萎。
十年守护,对他来说仿佛一场滑向岔路的雨。
这么沉重的乱世里,生命最后,他们都忘记了彼此之间曾有的猜忌和怀疑,只记得要最后再看一眼对方的背影。
然后幻想着,下唐国南淮城里某一个平静的雨夜,他们在有风塘里弹琴聊天照顾花草,雨停后,看见满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