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风记优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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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风记优美散文  由于天气的原因,在拉祜村落又停留一天。说实话,心里没有本该有的那种失落感,反而是有丝丝的快乐。大概,我真是习惯了那种安逸的日子,习惯了这里人的热情,为那清冽的包谷酒所折服,被那四溢芬芳的菜肴所俘获。  傍晚,天空依旧阴沉,漫天的云,似泼了……

捉风记优美散文

  由于天气的原因,在拉祜村落又停留一天。说实话,心里没有本该有的那种失落感,反而是有丝丝的快乐。大概,我真是习惯了那种安逸的日子,习惯了这里人的热情,为那清冽的包谷酒所折服,被那四溢芬芳的菜肴所俘获。

  傍晚,天空依旧阴沉,漫天的云,似泼了淡墨的棉絮,低低地挂在山头。远处的山,裹在轻纱的梦里,翡翠的江面上水雾缭绕。裸露的红土,叫来往的行人踏成了浆糊,然而,这黏粑的世界,却也无法滋生出来一丝一毫的无奈与惆怅,人们还是不紧不慢,安然自得地生活着。

  这时候,是山里人收获粮食的季节,也是辛勤孵育的季节。所以,人和蜂的故事就开始了。

  蜂巢的发现,一般不是偶尔就是刻意。所谓的偶然,便是村里人上山放牛羊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说起刻意,却要有意思的多,整个过程,通常由放与寻两个小步骤来构成。放,一般就是以小昆虫的尸体、小碎肉作为诱饵来勾引野蜂,在其采食的时间里,将白色显眼的标记套在它的脚或身上,然后观察起蜂子落脚的大致方位。寻,相对来说就要简单的多了,只要在野蜂归巢的大致方位,展开地毯式搜索,直到发现目标。

  坐上摩托一路颠簸,向着大山进发。此时,暮色已缓缓地从谷底升起,蹦跳的车轮,在发动机费劲驱使下,毫不懈怠地向前狂奔,我心中满是狂野的欢喜。眼下,是万丈深渊;头顶,有白雾缠绕。马路若一条红色的'绸带,盘绕在巍峨的大山上,看不到尽头。

  历经一小时与时间的赛跑,终于到达了峰顶。我接过“老表”递过来的红山茶,拿过“姐夫”手中的火机,将身子斜靠在立得笔直的小树上,长长地吐着烟雾。远处山腰,零星的拉祜村落,灯火依稀。灰色的天空,好似挂在树梢。

  走吧,“姐夫”一语先出,然后打开手电,惊兔般朝山凹纵了下去。“老表”把烟蒂往地上一扔,将手电抛了过来,紧跟着“大哥”去了。没有路的路,六十以上的斜坡,满是颗粒的石子。还好,有手腕的松树可做缓冲。不消多时,我们由梁转凹,树木慢慢地变得粗壮高大,种类繁多;野草越来越密集,还好,多多遭牛羊的骚扰,路还不算太难走。

  举着手电,我和“老表”、“姐夫”、“大哥”一道,开始一棵树一棵树寻找蜂巢。“老表”跟我说,因为蜂巢是“姐夫”的侄儿发现的,我们并不知道确切的位置,所以只能挨棵儿地寻。大概一二十分钟后,“姐夫”那边不知喊了句什么,“老表”拍了拍我的肩头,微笑着对着我说,找到了。

  慢慢的,我们都朝着“姐夫”的方位靠过去。“大哥”和“姐夫”已歪坐在一颗罗锅大小的松树上,叽叽咕咕地交流着什么,明了又暗的烟火,时不时现出他们愉悦的表情。待得我们坐下,“姐夫”打开手电朝树梢处一照,笑着与我们说,还不小哩!我朝着光柱的终点望去,然而并没有看到什么,不过,从“老表”忽然绽放的笑脸中,可以看得出来,或许今天的收获还算可观。

  休息片刻,开始分工,“姐夫”与我去收集干草细柴,“老表”与“大哥”砍树。行动之前,“姐夫”一再地嘱咐我,在树倒下来那一刻,赶紧把手电掐灭,要是被野蜂近身,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儿。嗒,嗒,嗒……柴刀一下下地砍在松木上,我隐隐听到了蜂群不安的振翅声。我不知道,内心里是在为即将发生的故事狂喜,还是为就将覆灭的蜂群哀愁。

  刷……一声过后,整个山凹突然落入一片漆黑的寂静,野蜂振翅的声音愈发清晰。“大哥”和“表哥”对着我们这边叽叽咕咕地说了几句什么,“姐夫”让我离远一点的地方呆着去,然后,燃起那刚做好的火把,朝倒下的松树走去。

  虫鸣,鸟叫,深山又开始热闹起来。我静静地躲在一丛小树后,好奇地盯着火光中忙碌的三人。我这客人,自然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从他们小心翼翼的动作中,可以感觉得出来,那绝不是一件好玩的事儿。挥手,顿地,他们小心地防备着愤怒却瞎了眼的野蜂。

  突然,火光灭了,野蜂振翅的声音歇了。“姐夫”走到我边上,打开手电,有些不快地跟我说,最近雨天柴草不干,所以不易点燃,他们去砍“明子”去了。

  当火光再次亮起,三人又回到了第一阵线。片刻,“姐夫”用衣服包了一个东西,往稍平一些的地方一送,抖开衣服就往旁边跳。这时,“老表”举着火把朝蜂巢上戳了过去。如此两个回合,大部分的野蜂都已被消灭。“姐夫”举起柴刀劈开蜂巢,将一块块检查完毕的蜂饼递给“大哥”。至于我和“老表”,就那样静静地现在一边看着。

  当我和“大哥”、“老表”走出小山凹的不久,“姐夫”拖着一根削去了叶的松枝,从树丛里冲了出来。原来树倒下的时候,把蜂巢摔成了两瓣,一瓣留在了树枝上。当“姐夫”正取蜂饼的时候,一只气急败坏的野蜂,似箭一般射进了“老表”的衣领,毫不犹豫地朝“老表”的胸口蛰了一针。痛得老表不禁“哎呦”叫出了声,将从衣服里逮出的野蜂一脚踩成了肉酱。也许还是气不过,又一脚那段树枝蹬飞了。

  “姐夫”说,今天要是带了只麻袋或者些汽油,就不会这么麻烦了。反正我也不太明白,所以只能傻傻地陪着笑。

  稍歇片刻,我们又向着山梁的另一边寻去。这一次,但也交之前顺利多了。野草少,树木稀,用不到几分钟就找到了目标。可是,我们放弃了,因为蜂包实在太小,只有小碗大小。

  之前是下山,此刻是在上山。一步步踩在松软的沙石土地,又爬在那么陡坡中,还要赶上他们那比下山慢不了多少的速度,对于踩惯了水泥地板的我,并不是件愉快的事。脚还为踩稳山顶的草坪,我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虽然山里的空气很清新,尤其是在这雨洗后的天气,然而,不太幸运的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地享受,一只该死的虫子,就直线蹿入了我的喉咙,呛得我眼泪鼻涕一把。不过,还好,也能惹得他们三人一乐,并不算太亏。

  摩托继续在山路上颠簸,我的心随着身体,不停地在坐垫上跳跃。天愈发的阴沉,已有三两点冰凉的雨点洒下。车跑地更猛,心收得欲紧,村落还在遥远的尽头。

  站在房檐下,“老表”抹了一把脸,庆幸地叫了起来,妈呀,幸好赶回来了!

  我看着越来越密的雨点,幽幽叹了口气,“姐夫”他们可是惨咯。

  此刻,风已停,雨却越下越大。幸运的是,我们都已舒服地坐在灯光下,小桌前,细细咀嚼着这人间的美食,慢慢品味着如拉祜人民一样热烈的米酒。

  一处生活,一段经历,感谢每一个真心待我的人。因为,你们那醇如米酒的情,我醉了,醉在了一个美丽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