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邦彦《蝶恋花·早行》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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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邦彦《蝶恋花早行》赏析  在现实生活或工作学习中,大家总免不了要接触或使用古诗吧,古诗是古代中国诗歌的泛称,在时间上指1840年鸦片战争以前中国的诗歌作品。那么问题来了,到底什么样的古诗才经典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周邦彦《蝶恋花早行》赏析,希望对大家有所……

周邦彦《蝶恋花·早行》赏析

  在现实生活或工作学习中,大家总免不了要接触或使用古诗吧,古诗是古代中国诗歌的泛称,在时间上指1840年鸦片战争以前中国的诗歌作品。那么问题来了,到底什么样的古诗才经典呢?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周邦彦《蝶恋花·早行》赏析,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蝶恋花·早行》是周邦彦的一首词作。我们为大家整理了周邦彦《蝶恋花·早行》赏析,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到大家。

  蝶恋花·早行

  朝代:宋代

  作者:周邦彦

  原文:

  月皎惊乌栖不定,更漏将残,辘轳牵金井。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绵冷。

  执手霜风吹鬓影。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

  《蝶恋花·早行》翻译

  月光皎洁明亮,乌鸦的叫声不停。更漏已经要没有了,屋外摇动轳辘在井里汲水的声音传进房间。这声音使女子的神情更加忧愁,一双美丽明亮的眼睛流下泪水,她一夜来眼泪一直流个不停,连枕中的红绵湿透了。两人手拉着手来到庭院,任霜风吹着她的头发。离别的双方难舍难分,告别的话儿听得让人落泪断肠。楼上星光正明亮,北斗星横在夜空。天色渐明,远处传来鸡叫,仿佛催人分别。

  《蝶恋花·早行》注释

  月皎:月色洁白光明。《诗经·陈·月出》:“月出皎兮。”

  更漏:即刻漏,古代记时器。

  轳辘:井上汲水轳辘转动的声音。

  眸:眼珠。

  炯炯:明亮貌。

  徊徨:徘徊、彷惶的意思。

  阑干:横斜貌。

  斗柄:北斗七星的第五至第七的三颗星象古代酌酒所用的斗把,叫做斗柄。

  《蝶恋花·早行》赏析

  此首纯写离情,题曰:“早行”,出现在词中的是行者在秋季晨风中离家时那种难舍难分的情景。篇中没有感情的直抒,各句之间也很少有连结性词语,所以,词中的离情主要是靠各句所描绘的不同画面,靠人物的表情、动作和演出来完成的。

  上片写别前。开篇三句自成一段。“月皎惊乌栖不定”写的是深夜,月光分外明亮,巢中的乌鸦误以为天明,故而飞叫不定。这是从视觉与听觉两方的感受概括出来的,暗示行者整夜不曾合眼。“更漏将阑,辘轳牵金井”两句,点明将晓。这是从听觉方面来写的。更漏中的水滴已经快要滴尽,夜色将阑。同时远处传来辘轳的转动声,吊桶撞击着井口声,已经有人起早汲水了。这三句表现出由深夜到将晓这一时间的进程。“唤起”两句另是一段,转写女方的悲伤。“唤起”的施动者是谁过去有两种解释,一种认为是行者,“知天已晓,唤起所别之人”;一种认为“闻乌惊漏残、辘轳声响而惊醒泪落。”“唤起”,既是前三句不同声响造成的后果,同时又是时间演变的必然进程:离别的时刻来到了。所以,就全篇来看,似以后一种解释为佳。如解释为行者把女方“唤起”,则自然要冲淡这首词所表出的那种离情的深刻性。“两眸清炯炯”,也非睡足后的精神焕发,而是离别时的情绪紧张与全神贯注。联系下句“泪花落枕红绵冷”,可见这双眼睛已被泪水洗过,“唤起”之后,仍带有泪花,故一望而“清”,再望而“炯炯 ”有神。同时,这一句还暗中交待出这位女子的美丽,烘托出伤别的气氛。“冷”字还暗出这位女子同样一夜不曾合眼,泪水早已把枕芯湿透,连“红绵”都感到心寒意冷了。

  下片写别时、别后。前三句写别时依依难舍之状,曲折传神。“执手”,分别时双方的手相互紧握。古诗文里“执手”,多和惜别有关,兼示深情。柳永《雨霖铃》词里说“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诗经·邶风·击鼓》里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霜风吹鬓影”,是行者饱看女方,刻印下别前最深刻的印象:鬓发在秋季晨风中微微卷动。“去意徊徨,别语愁难听”二句,看似写情,实则是写动作。作者几度要走,却又几度转回来,相互倾吐离别的话语。这话语满是离愁。“难听”不是不好听,而是令人心碎,难以忍听。终篇两句写别后景象,又是一段。这两句写行者远去,但还恋恋不舍地回头遥望女子居住的高楼,然而这高楼已隐入地平线下去了,眼中只见斗柄横斜,天色放亮,寒露袭人,鸡声四起,更社出旅途的寂寞。人,也越走越远了。沈义父在《乐府指迷》中说:“结句须要放开,含有余不尽之意,以景结情最好。如真清之‘断肠院落,一廉风絮。’又‘掩重关、偏城钟鼓’之类是也。”其实,“楼上阑干横斗柄,露寒人远鸡相应”也是“以景结情”的成功的妙句。

  如上所述,该词最显著的特点是全篇句句均由不同的画面组成,并配合以不同的声响。正是这一连串的画面与音响的完美组合,才充分表现出难舍难分的离情别绪,形象地体现出时间的推移、场景的变换、人物的表情与动作的贯串。词中还特别注意撷取某些具有特征性的事物来精心刻画,如“惊乌”、“更漏”、“辘轳”、“霜风”、“鬓影”、“斗柄”、“鸡鸣”等等。与此同时,作者还特别着意于某些动词与形容词的提炼,如“栖不定”的“栖”字,“牵金井”的“牵”字,“唤起”的“唤”字,还有“吹”、“清”、“冷”等等,这一系列手法综合起来,不仅增强了词的表现力,而且还烘托出浓厚的时代气息与环境氛围,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真实感。

  名家点评

  王世贞《艺苑卮言》:美成能作景语,不能作情语;能入丽字,不能入雅字,以故价微劣于柳。然至“枕痕一线红生玉”,又“唤起两眸清炯炯,泪花落枕红绵冷”,其形容睡起之妙,真能动人。

  沈际飞《草堂诗余正集》:末句“鸡相应”,妙在想不到,又晓行时所必到。闽刻谓“鸳鸯冷”三字妙,真不可与谈词。

  江顺治《词学集成》:张祖望曰:“泪花落枕红绵冷”……苦语也。

  黄苏《蓼园词选》说:按首一阕,言未行前,闻乌惊漏残,辘轳响而惊醒泪落。次阕言别时情况凄楚,玉人远而惟鸡相应,更觉凄婉矣。

  沈谦《填词杂说》:“唤起两眸清炯炯”、“闲里觑人毒”、“眼波才动被人情”、“更无言语空相觐”,传神阿堵,已无剩美。

  乔批《片玉集》:秀语。

  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此纪别之词。从将晓景物说起,而唤睡醒,而倚枕泣别,而临风执手,而临别依依,而行人远去,次第写出,情文相生,为自来录别者希有之作。结句七字神韵无穷,吟讽不厌,在五代词中,亦上乘也。

  唐圭璋《唐宋词简释》:此首写送别,景真情真。“月皎”句,点明夜深。“更漏”两句,点明将晓。天将晓即须赶路,故不得不唤人起,但被唤之人猛惊将别,故先眸清,而继之以泪落,落泪至于湿透红绵,则悲伤更甚矣。以次写睡起之情,最为传神。“执手”句,为门外送别时之情景,“风吹鬓影”,写实极生动。“去意”二句,写难分之情亦缠绵。“楼上”两句,则为人去后之景象。斗斜露寒,鸡声四起,而人则去远矣。此作将别前、方别及别后都写得沈着之至。

  作品简介

  《蝶恋花·早行》是宋代词人周邦彦的词作。此诗描述情人辞家早行的全过程。上片写别前,下片写别时、别后。其最显著的特点是全篇句句均由不同的画面组成,并配合以不同的声响。正是这样的完美组合,充分表现出难舍难分的离情别绪,形象地体现出时间的推移、场景的变换、人物的表情与动作的贯串。全词情节完整,有环境,有人物,有动作,某些细节还写得十分生动传神,离别的痛苦和忧伤浸透全篇,言近而指远,词约而义丰,言有尽而意无穷,历来受到赞誉。

  周邦彦简介

  周邦彦(1056—1121),北宋词人。字美成,号清真居士,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官历太学正、庐州教授、知溧水县等。少年时期个性比较疏散,但相当喜欢读书,宋神宗时,写《汴都赋》赞扬新法。徽宗时为徽猷阁待制,提举大晟府(最高音乐机关)。精通音律,曾创作不少新词调。作品多写闺情、羁旅,也有咏物之作。格律谨严,语言曲丽精雅,长调尤善铺叙。为后来格律派词人所宗。作品在婉约词人中长期被尊为“正宗”。旧时词论称他为“词家之冠”或“词中老杜”。有《清真居士集》,已佚,今存《片玉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