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诗词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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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诗词鉴赏终南山诗词鉴赏1  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  李白  暮从碧山下, 山月随人归。  却顾所来径, 苍苍横翠微。  相携及田家, 童稚开荆扉。  绿竹入幽径, 青萝拂行衣。  欢言得所憩, 美酒聊共挥。  长歌吟松风, 曲尽河星稀。  我醉君复乐,……

终南山诗词鉴赏

终南山诗词鉴赏1

  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

  李白

  暮从碧山下, 山月随人归。

  却顾所来径, 苍苍横翠微。

  相携及田家, 童稚开荆扉。

  绿竹入幽径, 青萝拂行衣。

  欢言得所憩, 美酒聊共挥。

  长歌吟松风, 曲尽河星稀。

  我醉君复乐, 陶然共忘机。

  我国的田园诗以晋末陶潜为开山祖,他的诗,对后代影响很大。李白这首田园诗,似也有陶诗那种描写琐事人情,平淡爽直的风格。

  李白作此诗时,正在长安供奉翰林。从诗的内容看,诗人是在月夜到长安南面的终南山去造访一位姓斛斯的隐士。首句“暮从碧山下”,“暮”字挑起了第二句的“山月”和第四句的“苍苍”,“下”字挑起了第二句的“随人归”和第三句的“却顾”,“碧”字又逗出第四句的“翠微”。平平常常五个字,却无一字虚设。“山月随人归”,把月写得如此脉脉有情。月尚如此,人而不如月乎?第三句“却顾所来径”,写出诗人对终南山的余情。这里虽未正面写山林暮景,却是情中有景。不正是旖旎山色,使诗人迷恋不已吗?第四句又是正面描写。“翠微”指青翠掩映的山林幽深处。“苍苍”两字起加倍渲染的作用。“横”有笼罩意。此句描绘出暮色苍苍中的山林美景。这四句,用笔简炼而神色俱佳。诗人漫步山径,大概遇到了斛斯山人,于是“相携及田家”,“相携”,显出情谊的密切。“童稚开荆扉”,连孩子们也开柴门来迎客了。进门后,“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写出了田家庭园的恬静,流露出诗人的称羡之情。“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得所憩”不仅是赞美山人的庭园居室,显然也为遇知己而高兴。因而欢言笑谈,美酒共挥。一个“挥”字写出了李白畅怀豪饮的神情。酒醉情浓,放声长歌,直唱到天河群星疏落,籁寂更深。“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句中青松与青天,仍处处绾带上文的一片苍翠。至于河星既稀,月色自淡,这就不在话下了。最后,从美酒共挥,转到“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写出酒后的风味,陶陶然把人世的机巧之心,一扫而空,显得淡泊而恬远。

  这首诗以田家、饮酒为题材,很显然是受陶潜诗的影响,然而两者诗风又有不同之处。陶潜的写景,虽未曾无情,却显得平淡恬静,如“暖暖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之类,既不染色,而口气又那么温缓舒徐。而李白就着意渲染,“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不仅色彩鲜明,而且神情飞扬,口气中也带有清俊之味。在李白的一些饮酒诗中,豪情狂气喷薄涌泄,溢于纸上,而此诗似已大为掩抑收敛了。“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可是一比起陶诗,意味还是有差别的。陶潜的“或有数斗酒,闲饮自欢然”,“过门辄相呼,有酒斟酌之”,“何以称我情,浊酒且自陶”,“一觞虽自进,杯尽壶自倾”之类,称心而出,信口而道,淡淡然无可无不可的那种意味,就使人觉得李白挥酒长歌仍有一股英气,与陶潜异趣。因而,从李白此诗既可以看到陶诗的影响,又可以看到两位诗人风格的不同。

终南山诗词鉴赏2

  古诗原文

  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

  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

  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

  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

  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

  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

  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译文翻译

  傍晚从终南山上走下来,山月好像随着行人而归。

  回望来时走的山间小路,山林苍苍茫茫一片青翠。

  遇斛斯山人相携到他家,孩童出来急忙打开柴门。

  走进竹林穿过幽静小路,青萝枝叶拂着行人衣裳。

  欢言笑谈得到放松休息,畅饮美酒宾主频频举杯。

  放声高歌风入松的曲调,歌罢银河星星已经很稀。

  我喝醉酒主人非常高兴,欢乐忘了世俗奸诈心机。

  注释解释

  终南山:即秦岭?,在今西安市南,唐时士子多隐居于此山。过:拜访。斛(hú)斯山人:复姓斛斯的一位隐士。

  碧山:指终南山。

  下:下山。

  却顾:回头望。

  所来径:下山的小路。

  苍苍:一说是指灰白色,但这里不宜作此解,而应解释苍为苍翠、苍茫,苍苍叠用是强调群山在暮色中的那种苍茫貌。

  翠微:青翠的山坡,此处指终南山。

  相携:下山时路遇斛斯山人,携手同去其家。

  及:到。田家:田野山村人家,此指斛斯山人家。

  荆扉:荆条编扎的柴门。

  青萝:攀缠在树枝上下垂的藤蔓。

  行衣:行人的衣服。

  挥:举杯。

  松风:古乐府琴曲名,即《风入松曲》,此处也有歌声随风而入松林的意思。

  河星稀:银河中的星光稀微,意谓夜已深了。

  河星:一作“星河”。

  陶然:欢乐的样子。

  忘机:忘记世俗的机心,不谋虚名蝇利。

  机:世俗的心机。

  创作背景

  关于此诗的创作时间,有两种说法。一种说法是:李白作此诗时,正在长安供奉翰林。李白一生中曾两入长安,第一次是在公元730年(开元十八年),李白三十岁时;第二次是在公元742年(天宝元年),李白四十二岁时。此诗写于李白二入长安时期。

  诗文赏析

  中国的田园诗以晋末陶潜为开山祖,他的诗,对后代影响很大。李白这首田园诗,似也有陶诗那种描写琐事人情,平淡爽直的风格。

  全诗以赋体——叙述题写成。诗以“暮”开首,为“宿”开拓。相携欢言,置酒共挥,长歌风松,赏心乐事,自然陶醉忘机。这些都是作者真情实感的流溢。

  此诗以田家、饮酒为题材,很受陶潜田园诗的影响。然陶诗显得平淡恬静,既不首意染色,口气也极和缓。如“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等等。而李诗却着意渲染。细吟“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就会觉得色彩鲜明,神情飞扬。可见陶李两者风格迥异。

  从诗的内容看,诗人是在月夜到长安南面的终南山去造访一位姓斛斯的隐士。首句“暮从碧山下”,“暮”字挑起了第二句的“山月”和第四句的“苍苍”,“下”字挑起了第二句的“随人归”和第三句的“却顾”,“碧”字又逗出第四句的“翠微”。平平常常五个字,却无一字虚设。“山月随人归”,把月写得如此脉脉有情。月尚如此,人则可知。第三句“却顾所来径”,写出诗人对终南山的余情。这里虽未正面写山林暮景,却是情中有景。正是旖旎山色,使诗人迷恋不已。第四句又是正面描写。“翠微”指青翠掩映的山林幽深处。“苍苍”两字起加倍渲染的作用。“横”有笼罩意。此句描绘出暮色苍苍中的山林美景。这四句,用笔简炼而神色俱佳。诗人漫步山径,大概遇到了斛斯山人,于是“相携及田家”,“相携”,显出情谊的密切。“童稚开荆扉”,连孩子们也开柴门来迎客了。进门后,“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写出了田家庭园的恬静,流露出诗人的称羡之情。“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得所憩”不仅是赞美山人的庭园居室,也为遇知己而高兴。因而欢言笑谈,美酒共挥。一个“挥”字写出了李白畅怀豪饮的神情。酒醉情浓,放声长歌,直唱到天河群星疏落,籁寂更深。“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句中青松与青天,仍处处绾带上文的一片苍翠。至于河星既稀,月色自淡,这就不在话下了。最后,从美酒共挥,转到“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写出酒后的风味,陶陶然把人世的机巧之心,一扫而空,显得淡泊而恬远。

  这首诗以田家、饮酒为题材,是受陶潜诗的影响,然而两者诗风又有不同之处。陶潜的写景,虽未曾无情,却显得平淡恬静,如“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之类,既不染色,而口气又那么温缓舒徐。而李白就着意渲染,“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不仅色彩鲜明,而且神情飞扬,口气中也带有清俊之味。在李白的一些饮酒诗中,豪情狂气喷薄涌泄,溢于纸上,而此诗似已大为掩抑收敛了。“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可是一比起陶诗,意味还是有差别的。陶潜的“或有数斗酒,闲饮自欢然”、“过门辄相呼,有酒斟酌之”、“何以称我情,浊酒且自陶”、“一觞虽自进,杯尽壶自倾”之类,称心而出,信口而道,淡淡然无可无不可的那种意味,就使人觉得李白挥酒长歌仍有一股英气,与陶潜异趣。因而,从李白此诗既可以看到陶诗的影响,又可以看到两位诗人风格的不同。

终南山诗词鉴赏3

  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

  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

  译文及注释

  译文

  巍巍的太乙山临近长安城,山连着山一直蜿蜒到海边。

  白云缭绕回望中合成一片,青霭迷茫进入山中都不见。

  中央主峰把终南东西隔开,各山间山谷迥异阴晴多变。

  想在山中找个人家去投宿,隔水询问那樵夫可否方便?

  注释

  终南山,在长安南五十里,秦岭主峰之一。古人又称秦岭山脉为终南山。秦岭绵延八百余里,是渭水和汉水的分水岭。

  太乙:又名太一,秦岭之一峰。唐人每称终南山一名太一,如《元和郡县志》:"终南山在县(京兆万年县)南五十里。按经传所说,终南山一名太一,亦名中南"。

  天都:天帝所居,这里指帝都长安。

  青霭:山中的岚气。霭:云气。

  海隅:海边。终南山并不到海,此为夸张之词。

  分野:古天文学名词。古人以天上的二十八个星宿的位置来区分中国境内的地域,被称为分野。地上的每一个区域都对应星空的某一处分野。

  壑:山谷。“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这两句诗是说终南山连绵延伸,占地极广,中峰两侧的分野都变了,众山谷的天气也阴晴变化,各自不同。

  人处:有人烟处。

  赏析

  艺术创作,贵在以个别显示一般,以不全求全,刘勰所谓“以少总多”,古代画论家所谓“意余于 象”,都是这个意思。作为诗人兼画家的王维,很懂得此中奥秘,因而能用只有四十个字的一首五言律诗,为偌大一座终南山传神写照。

  首联“太乙近天都,连山接海隅”,先用夸张手法勾画了终南山的总轮廓。这个总轮廓,只能得之于遥眺,而不能得之于逼视。所以,这一联显然是写远景。

  “太乙”是终南山的别称。终南虽高,去天甚遥,说它“近天都”,当然是艺术夸张。但这是写远景,从平地遥望终南,其顶峰的确与天连接,因而说它“近天都”,正是以夸张写真实。“连山接海隅”也是这样。终南山西起甘肃天水,东止河南陕县,远远未到海隅。说它“接海隅”,固然不合事实,说它“与他山连接不断,直到海隅”,又何尝符合事实?然而这是写远景,从长安遥望终南,西边望不到头,东边望不到尾。用“连山接海隅”写终南远景,虽夸张而愈见真实。

  次联写近景,“白云回望合”一句,“回望”既与下句“入看”对偶,则其意为“回头望”,王维写的是入终南山而“回望”,望的是刚走过的路。诗人身在终南山中,朝前看,白云弥漫,看不见路,也看不见其他景物,仿佛再走几步,就可以浮游于白云的海洋;然而继续前进,白云却继续分向两边,可望而不可即;回头看,分向两边的白云又合拢来,汇成茫茫云海。这种奇妙的境界,凡有游山经验的人都并不陌生,而王维却能够只用五个字就表现得如此真切。

  “青霭入看无”一句,与上句“白云回望合”是“互文”,它们交错为用,相互补充。诗人走出茫茫云海,前面又是蒙蒙青霭,仿佛继续前进,就可以摸着那青霭了;然而走了进去,却不但摸不着,而且看不见;回过头去,那青霭又合拢来,蒙蒙漫漫,可望而不可即。

  这一联诗,写烟云变灭,移步换形,极富含蕴。即如终南山中千岩万壑,苍松古柏,怪石清泉,奇花异草,值得观赏的景物还多,一切都笼罩于茫茫“白云”、蒙蒙“青霭”之中,看不见,看不真切。唯其如此,才更令人神往,更急于进一步“入看”。另一方面,已经看见的美景仍然使人留恋,不能不“回望”,“回望”而“白云”、“青霭”俱“合”,则刚才呈现于眉睫之前的景物或笼以青纱,或裹以冰绡,由清晰而朦胧,由朦胧而隐没,更令人回味无穷。这一切,诗人都没有明说,但他却在已经勾画出来的“象”里为我们留下了驰聘想象的广阔天地。

  第三联高度概括,尺幅万里。首联写出了终南山的高和从西到东的远,这是从山北遥望所见的景象。至于终南从北到南的阔,则是用“分野中峰变”一句来表现。游山而有“分野中峰变”的认识,则诗人立足“中峰”,纵目四望之状已依稀可见。终南山东西之绵远如彼,南北之辽阔如此,只有立足于“近天都”的“中峰”,才能收全景于眼底;而“阴晴众壑殊”,就是尽收眼底的全景。所谓“阴晴众壑殊”,当然不是指“东边日出西边雨”,而是以阳光的或浓或淡、或有或无来表现千岩万壑千形万态。

  对于尾联,历来有不同的理解、不同的评价。有些人认为它与前三联不统一、不相称,从而持否定态度。王夫之辩解说:“‘欲投人处宿,隔水问樵夫’,则山之辽廓荒远可知,与上六句初无异致,且得宾主分明,非独头意识悬相描摹也。”(《姜斋诗话》卷二)沈德潜也说:“或谓末二句与通体不配。今玩其语意,见山远而人寡也,非寻常写景可比。”(《唐诗别裁》卷九)

  这些意见都不错,然而“玩其语意”,似乎还可以领会到更多的东西。第一,欲投人处宿”这个句子分明有个省略了的主语“我”,因而有此一句,便见得“我”在游山,句句有“我”,处处有“我”,以“我”观物,因景抒情。第二,“欲投人处宿”而要“隔水问樵夫”,则“我”还要留宿山中,明日再游,而山景之赏心悦目,诗人之避喧好静,也不难于言外得之。第三,诗人既到“中峰”,则“隔水问樵夫”的“水”实际上是深沟大涧;那么,他怎么会发现那个“樵夫”呢?“樵夫”必砍樵,就必然有树林,有音响。诗人寻声辨向,从“隔水”的树林里欣然发现樵夫的情景,不难想见。既有“樵夫”,则知不太遥远的地方必然有“人处”,因而问何处可以投宿,“樵夫”口答手指、诗人侧首遥望的情景,也不难想见。

  诗旨在咏叹终南山的宏伟壮大。首联写远景,以艺术的夸张,极言山之高远。颔联写近景,身在山中之所见,铺叙云气变幻,移步变形,极富含蕴。颈联进一步写山之南北辽阔和千岩万壑的千形万态。末联写为了入山穷胜,想投宿山中人家。“隔水”二字点出了作者“远望”的位置。全诗写景、写人、写物,动如脱兔,静若淑女,有声有色,意境清新、宛若一幅山水画。

  总起来看,这首诗的主要特点和优点是善于“以不全求全”,从而收到了“以少总多”、“意余于象”的艺术效果。

  创作背景

  开元二十九年(741)至天宝三年(744)之间,王维曾隐居于长安附近的终南山,这首诗大概是诗人隐居终南期间的作品。

终南山诗词鉴赏4

  游终南山

  孟郊

  南山塞天地,

  日月石上生。

  高峰夜留景,

  深谷昼未明。

  山中人自正,

  路险心亦平。

  长风驱松柏,

  声拂万壑清。

  即此悔读书,

  朝朝近浮名。

  沈德潜评此诗盘空出险语,又说它与《出峡》诗上天下天水,出地入地舟,同一奇险,也是就这一特点而言的。

  欣赏这首诗,必须紧扣诗题《游终南山》,切莫忘记那个游字。

  就实际情况而言,终南尽管高大,但远远没有塞满天地。南山塞天地,的确是硬语盘空,险语惊人。这是作者写他游终南山的感受。身在深山,仰视,则山与天连;环顾,则视线为千岩万壑所遮,根本看不到山外的`空间。用南山塞天地概括这种独特的感受,虽险而不怪,虽夸而非诞,简直可以说是妥帖得不能再妥帖了。

  日和月,当然不是石上生的,更不是同时从 石上生 的。日月石上生一句,的确硬得出奇,险得惊人。然而这也是作者写他游终南山的感受。日月并提,不是说日月并生;而是说作者来到终南,既见日升,又见月出,已经度过了几个昼夜。终南之大,作者游兴之浓,也于此委婉传出。身在终南深处,朝望日,夕望月,都从南山高处初露半轮,然后冉冉升起,这不就象从石上生出来一样吗?张九龄的海上生明月,王湾的海日生残夜,杜甫的四更山吐月,都与此异曲同工。孤立地看,日月石上生似乎夸过其理

  (《文心雕龙·夸饰》),但和作者游终南山的具体情景、具体感受联系起来,就觉得它虽险而不怪,虽夸而非诞。当然,险、硬的风格,使它不可能有四更山吐月、海上生明月那样的情韵。

  高峰夜留景,深谷昼未明两句的风格仍然属 奇险一路。在同一地方,夜与景(日光)互不相容;作者硬把它们安排在一起,怎能不给人以奇的感觉?但细玩诗意,高峰夜留景,不过是说在其他地方已经被夜幕笼罩之后,终南的高峰还留有落日的余辉。极言其高,又没有违背真实。

  从《诗经· 大雅·崧高》崧高维岳,骏极于天以来,人们习惯于用插遥天、出云表之类的说法来表现山峰之高耸。孟郊却避熟就生,抓取富有特征性的景物加以夸张,就在言峻则崧高极天之外另辟蹊径,显得很新颖。在同一地方,昼与未明(夜)无法同时存在,作者硬是把二者捏在一起,自然给人以险的感觉。但玩其本意, 深谷昼未明,不过是说在其他地方已经洒满阳光的时候,终南的深谷里依然一片幽暗。极言其深,很富有真实感。险的风格,还从上下两句的夸张对比中表现出来。同一终南山,其高峰高到夜留景,其深谷深到昼未明。一高一深,悬殊若此,似乎夸过其理。然而这不过是借一高一深表现千岩万壑的千形万态,于以见终南山高深广远,无所不包。

  实际上奇而入理、奇而实确。

  长风驱松柏,驱字下得险。然而山高则风长,长风过处,千柏万松,枝枝叶叶,都向一边倾斜,这只有那个驱字才能表现得形神毕肖。

  声既无形又无色,谁能看见它在拂?声拂万壑清,拂字下得险。然而那声来自长风驱松柏,长风过处,千柏万松,枝枝叶叶都在飘拂,也都在发声。说声拂万壑清,就把视觉形象和听觉形象统一起来了,使读者于看见万顷松涛之际,又听见万壑清风。

  前面八句诗以写景为主,给人的感受是:终南自成天地, 清幽宜人。插在其中的两句,以抒情为主。山中人自正里的中是正的同义语。山中而不偏,山中人正而不邪;因山及人,抒发了赞颂之情。 路险心亦平中的险是平的反义词。山中人既然正而不邪,那么,山路再险,心还是平的。以路险作反衬,突出地歌颂了山中人的心地平坦。

  硬语盘空,险语惊人,也还有言外之意耐人寻味。诗人赞美终南的万壑清风,就意味着厌恶长安的十丈红尘;赞美山中的人正心平,就意味着厌恶山外的人邪心险。以即此悔读书,朝朝近浮名收束全诗,这种言外之意就表现得格外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