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怎一个累字了得日记 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这城市的街头,不觉陌生,亦不觉亲近,就像新近结识的人,面是熟的,性情却生。知根知底的亲,也只有在红尘里泥一身、雨一身地滚过来才会有。 新年的街头,满地的鞭炮碎屑,如开败的花,残旧的红。繁华,总是短暂,如这喜庆……
这年,怎一个累字了得日记
深一脚、浅一脚走在这城市的街头,不觉陌生,亦不觉亲近,就像新近结识的人,面是熟的,性情却生。知根知底的亲,也只有在红尘里泥一身、雨一身地滚过来才会有。
新年的街头,满地的鞭炮碎屑,如开败的花,残旧的红。繁华,总是短暂,如这喜庆的鞭炮,瞬间的喧闹过后,只留下一地冷寂。
商店的门三三两两地开着,许是年前耗尽了热情,淡漠得很;服装的价格也在新年里矜持着,不肯轻易降了身价,仿佛光阴里褪了色的红颜,眼看着年华渐老,也急,却放不下惯有的孤傲;行人,稀稀疏疏,三个两个在街上走,大人小孩都是新崭崭的,新年新景的样子。然而,这来年的气象与光景,是不是真的就可以随之焕然一新呢?
不可知!走在这年的街头,脚步飘忽,像极若有若无的思绪,散不去,却又定不住,不好把握。
一家人,天南地北,平日各忙各的,好容易聚到一起,叙不完的话,说不完的事,喝不尽的酒,言不尽的欢,真是晨昏颠倒,三餐无定。老老小小十几口人,家里没法住,宾馆里开了房。每天宾馆家里两头跑,两天下来,我知道,老人首先吃不消了,精神显见萎靡;从灾难里走过来,才一岁零三个月的宝贝,第一次随父母迢迢返乡,不知是水土不服,还是之前就有不适,闹腾得很,不是哭,就是拉,睡着了也必得在妈妈怀里,不肯到床上,也不肯到别人怀里。三天下来,我知道,这母女俩吃不消了,一个比一个憔悴。
男人们爱莫能助,厨房里的忙帮不上,孩子的忙也帮不上,只能喝酒。然而,新年里喝酒也不是件轻松的事。昨日的酒意还未散尽,今天的宴请又来了。当然,男人们频频举杯之际,夫人们也没闲着,老不动筷子,就像是在笑谈的人群里沉着一张脸,不开笑容,不发言语,与人,有着隔山隔水的'距离,显得生分。乡里乡亲的,都是故交,就算再没有食欲,盛情之下,也要时不时动下筷子,仿佛与人交谈,偶尔的笑意与颔首,是交流,是认同,是对他人情意的接受。
几天下来,酒压酒,餐压餐,肠胃吃不消了,疲惫得很,像是病了,再看满桌的绿肥红瘦,仿如对着早已看得生厌的美眷,纵然如花,也已是兴趣全无,胃口全消。
身体与肠胃照顾不周,也就罢了,好歹是自己的,但父母,却是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总难兼顾。
这个年,他远在四川的弟弟举家回乡,经历了地震的劫难,难得的团聚里,不该缺了我们。可我的父母呢,偏偏上海的哥没回,广东的弟也没回,孤零零二老,如何是好?
除夕夜,隆隆的鞭炮声里打去问候的电话,我知道,再多的祝福与牵挂,都抚不平二老这年的孤单与落寞了。于是,年未开始,我已归心似箭,想着,早回,十五陪他们,端午陪他们,中秋陪他们……尽一切可能,弥补!可真到了十五,到了端午、中秋,到了下一个新年,天知道又将面临怎样的选择?就算陪在了这二老身边,也难说就能心平如水,就一定不会心挂两头。为人子女的心,总在节庆的日子里,守着一个,惦着一个,人在这里,心却在山山水水间,来来回回地颠沛、奔忙……
这年啊,怎一个累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