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谓安好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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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谓安好散文  这是大学的第九个月,五月下旬,天气已经热起来,来这里近一年了,我迷茫如初恋,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在卫生间里洗着自己体育课换掉的衣服。一点都不喜欢运动的我,为什么还要流那么多汗呢。住在一楼,躺在“接地气”的床上,因为蚊子叮咬而抓得……

这可谓安好散文

  这是大学的第九个月,五月下旬,天气已经热起来,来这里近一年了,我迷茫如初恋,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在卫生间里洗着自己体育课换掉的衣服。一点都不喜欢运动的我,为什么还要流那么多汗呢。住在一楼,躺在“接地气”的床上,因为蚊子叮咬而抓得通红的地方鲜艳的像长了尸斑一样。由于没有阳台,衣服只能湿漉漉的挂在走廊上,好像光的量是固定的,用于晾干衣服后便所剩无几。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扇常年不开的门,门的外面贴着字迹模糊的封条,而它上面三米高的小窗户倒是一直透着光。空气有些灰尘,透过来的阳光就被窗户上的钢筋弄得分崩离析,一根一根,层次分明,站在那里就像自己犯了死罪关进了地牢一样。

  其实也差不多了,我和阿黑(或许也有阿晚)都是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各自有各自的不幸,也就没人去钟情我们的难过,听不见我们的歇斯底里。

  马上六月了,学校的路上 ,操场老是有一些穿着民国衣服的演员跑错片场。学士帽丢起来的一刻跳起来,这已经是我们看过最土的拍毕业照的姿势吧,看到也不会惊叹,就像我们是过来人一样。

  其实说的也并没有错,我们也曾毕业过,而且就在前不久。什么?高中不算?差不多,差不多。

  在高考来临前的倒数第二天,我和阿黑、阿晚还有几个同学一起聚餐。高考还没结束,我们却兴奋无比,庆祝不一定要再得到好成绩之后,三年的高强度学习终于可以停下来,这何尝不是一种快乐呢。

  我们一起举杯,说着以后要怎么怎么相聚,到头发现根本就是谎言,但是自己也亲口说了一遍。看着一些人300多天的达人但这一年间却从未联系,有些人根本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一种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我也知道,我们都很忙。

  但也有例外。

  阿黑,这么称呼可能仅仅是因为他比我黑吧。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感觉他是个平平淡淡的人,白色紧裤子,上面的白T恤正面写着两个红色的楷体字:削你。而真正认识他应该是从下学期开始吧。男孩子,总有些刺激的团体活动,比如篮球,比如游戏,我们是后一种。我们都不算是游戏迷,但总是能在网吧碰到彼此。

  是哦,好巧哦。

  一杯冰红茶的钱,就能让另外一个人能坐在你身边和你好好聊聊,年轻的心就是这样简单,不需要复杂的证明,证明你想和他做朋友。

  第一次一起出去玩是在一个周末的晚上。我说晚上昌江的夜景很不错,他说那就去。我并不知道他是也喜欢还是为了陪我。 我们坐车到附近的车站下车,一头扎进满目疮痍的老街,楼不高灯也不鲜艳,路上还有几家隔音效果不好的KTV,电子广告牌一闪一闪,还时而有几个中年男性用那鬼叫般的喉咙在歇斯底里。阿黑听到后一脸正经地说:“那家伙肯定很胖”,我点点头。

  那条江在城市的中心地带,以前的时候货物大部分走水路,可能正是这样带动了周围的经济吧。晚上的灯光在荡漾的水中跳舞,人车川流不息像静止不动。

  穿过老街来到那里,站在岸边,总觉得对面比这边繁华许多,那灯光绚丽,那大厦漂亮。人,都是这样吧,总得不到满足,看不清现状,所以父母会经常说:看别人家的孩子。

  有风景的地方总有人叫卖,部分人更是利用并不是他们打造的风景让我们为这环境埋单(比如五块钱一片的鸡柳肉)。我和阿黑一起买了四个香瓜,咬开一头,当成是酒壶,跌跌撞撞地推杯换盏。都以为自己很能“喝”,过不了一会都把咬剩下的香瓜往垃圾桶一丢,躺草地上去了,骂道:我吃的是水泥吗?这么撑。

  阿黑喜欢我穿衣服的风格,上身衬衫,下身蓝色的牛仔裤配上卡其色的板鞋,或许这再平庸不过,但是个人喜欢可以完全不顾时尚的眼光,所以才有五花八门的人呀。所以他每次买衣服都要拉上我,让我帮他参考。像两个女孩子逛街一样,就差手牵手了。六月初的一个中午,他非拉着我去买七分裤,我说我这条给你穿好了,他一脸嫌弃,冒着迟到的风险,拦了一辆出租车穿着校服就走了。他确实选到了他很满意的裤子,可在来的路上,由于是中午上下班的高峰期,我们被成功地堵在了路上。

  司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留着帅气的发型,他问我们几点上课,我们说两点,他看看表说还来得及。我们无语,还有二十分钟,最起码有八、九反正好长的一段路,而且班主任是不允许迟到的。后来,我们确实没有迟到,司机冲出包围圈之后居然在路上飙70码,我们坐在后面被甩来甩去。收我们钱的时候说真是为了你们不迟到,不然我发神经在这路上飙车。

  我上大学的第二个月,阿黑打电话告诉我,他失恋了。女友填了一张去远方的志愿表后便杳无音信,直到两个月后打电话过去是空号,他才觉悟。我安慰他道有空我去找你吧。

  去年他高考失利,看着可怜的分数,一个志愿都没填直接复读去了。我如约去到他复读的小城看他,晚上11点钟,我和他在校外面的烧烤摊上吃烧烤,不抽烟的他问店老板借了只香烟,抽到咳嗽得自己眼泪不停地流,我拍拍他肩膀想让他舒服点,以为他只是被呛得流泪。

  他不吃东西,一直在喝酒。我拉住他的手说别这样。

  我知道,你失恋了,可是我们每个人都在艰难的存在着不是吗?全世界不止你一个人被爱情扼住了咽喉。

  那段时间他很沮丧,我自己也很迷茫,我并没有考上我理想的学校,相比起来,我是羡慕阿黑的,梦想搁浅一次后,他又重来了一次,至少充满了希望。而我只到这里了,有时候害怕那些复读的同学称呼我学长,害怕我支撑不起榜样这两个字,心酸无比。

  阿晚告诉我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坐在对面喝奶茶的她说的很认真,我点点头。

  阿晚,这么称呼可能是因为她出生比我晚,她也是我的高中同班同学,一头短发,架个黑色的眼镜框。力气大,喜欢运动服,她说她喜欢在下雨的时候穿一双脏兮兮的运动鞋奔跑,偶尔穿破洞的牛仔裤。高中的时候,她曾经坐过我前面,168的她是我上课睡觉的围墙.虽然她性格比较残暴,但对人很好,夏天的时候会给我买冰水,冬天也会帮我泡奶茶,她对我来说就是这样一个“知冷知热”的人。她觉得我性格还没她刚烈,她让我叫她闺蜜,而她称呼我兄弟 。

  人不可能永远都对别人龇牙咧嘴,都会有心平气和的时候。只是两者所占时间比例的区别。在不同的人那里也会有不同的表现,所以阿晚是好的。

  我曾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阿晚说:“我这么强壮,所以不需要什么保护。所以他嘛,不用太高,175最好。要会写诗,会玩音乐,够幽默”。她反问我,我拿着吉他乱弹一通。犹豫地说还没想好呢。

  平安夜,人们用苹果祝福彼此会一生平安,但为何还要年年祈祷。自己亲口说出的梦想,时间久了,漂得远了,自己都不相信了。

  高二那年的平安夜,趁着下午饭的时间,我和她去逛了学校隔壁的超市,过马路的时候她一手抓住我的胳膊就往马路那头拽,吓得路过的司机一跳,引得身后的行人纷纷效仿。

  过了平安夜的苹果应该就不值什么钱了吧,明明是马上“过期”的东西,却卖得比刚摘下来还会贵 。我们急匆匆的挑了几个准备回去,付钱的时候我看到一双红色手套,心想我这“哥们”虽然皮糙肉厚,但大冬天的也得有个防御装备,便一起买下来了。出超市门口我递给她,她却一改往日的大大咧咧反而露出了娇羞的表情。我用力往她手上一放说做什么做。她马上表情一收脸却有些泛红就开始追着我打。正在这时候,班主任慢慢悠悠的骑着电动车从超市门口的马路经过。 我看到后马上转过头去,阿晚却没看见老师还以为我是缴械投降,傻咧咧地捂着嘴笑。我疾步走过去,双手抓住她肩膀一转,手臂勾住她脖子,凑到她耳边告诉她班主任在后面,我们就这样保持别动,别让他看见。

  后面的车很吵,过了一会回头发现老师已经走了。她说:看不出来你挺高的嘛,我没气的告诉她我176,不算矮吧。

  大学第三个月,我和阿晚坐在万达商场四楼的茶吧里聊天。我和阿晚在一个城市读大学,关系还是不错。联系颇多,偶尔约。

  杯子下面的椰果塞住了阿晚的吸管,她一生气不喝了,拉着我玩娃娃机。换了20个币玩,每次吊起来的瞬间都会被抖落回去。心灰意冷,什么都不顺,娃娃机都欺负你手够不着。

  那天我和阿晚一起看的电影叫《老炮儿》,冯小刚真真地被导演了一次,听说还拿了奖。银幕上是两代人之间的较量,地道的北京味道。六爷从一年轻飙车族的车上下来,手扶着路边的护栏吐得稀里哗啦,交警看到后说:大爷你这一把年纪还跟着他们闹。有些白发六爷不服气的说:大爷?我三环十三少。张涵予穿着白色的背心一手拿一根钢棍,露出满身的肌肉一股硬汉作风,都是真性情。

  第三个月,天气开始变冷。回去的路上,我们同公交车。车上人不多,但总能让你没位置坐。阿晚坐在中间单排的位置上,我抓着扶手站她旁边。外面高高挂着黄色的路灯照进车厢里,一阵一阵的, 像乘坐绿色卡车穿越敌人的封锁线,附近的碉堡上有人拿着探照灯转来转去。阿晚在中途的站下车,车门一开,趁着阿晚下车的瞬间,寒风从后面挤了进来,使人直打哆嗦。我看着阿晚倒退的越来越快,直到彻底消失,我知道车要一直开,前面还有很多路还自己一个人走。

  快到终点站,车上没有几个人,非常空旷,我一个人站在那个位置一直没动过,阿晚坐过的地方也空着的,我左手扶着座椅的上部,右手抓住车顶部的扶手,心里想到以前听到的段子,一个人对着窗户傻笑起来,假装她还在这里与我聊天。

  大学的第五个月,寒假,那个冬天格外的冷,在街上买了一生中的第一条围巾,黑色曼陀罗花的纹路,特别深邃迷人。

  1月29号,我过生日,阿晚说来她也会来,外面天气不好,听说路都封了,她家离我家最远,我怕她危险打电话告诉她可能会封路,给她让她别来了,她说LN决定的事情没人能改变,我咋舌。我说这大学都过了半年了,你这性格怎么一点都没变。放下电话后我却欣慰窃喜。

  一起吃完饭后去K歌六个人,下午场的人并不多,但仿佛“噪音”更严重,可能是声音没那么混杂,更容易听清楚。所以周杰伦的歌都那么好听(人们总是诟病他吐字不清)。阿晚很认真地唱了首房祖名的《最好的我》,真心觉得那首歌不适合她,她应该唱《双节棍》的,哼哼哈嘿...。

  关掉灯,在KTV包间里点亮蛋糕上的蜡烛,我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我希望阿黑的女朋友会回来找他,或者阿黑能遇见更好的那个她,我希望他们能常伴我左右,我还希望阿晚能改改她的臭脾气,因为不改是找不到男朋友的,可在吹蜡烛的那一刻,我后悔了。

  在车站送她回去,阿晚透过玻璃窗向我挥手,我接过她嘴角的微笑转身,又一个人行走在大街上。那个时候田馥甄的《小幸运》红遍大江南北,我听到那家卖我围巾的店里也放着这首歌,它这样唱: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运,原来我们和爱情曾经靠得那么近。

  问她到没到家的时候,阿晚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我打趣她说:我过生日,你怎么礼物也不送一个,小气鬼。阿晚说:有呀,本来打算送你一条围巾的,但看到你已经有一条那么好看的了。看看,我就说阿晚虽然大大咧咧,但确实是一个知冷知热的女孩子。我笑着回答说:哈哈,你也觉得不错吧,我也也很喜欢呢。

  大学的第七个月,阿黑发了一条空间动态,内容是解释当天并不是他的生日,并谢谢那些送祝福的人。我知道,今天是他女友的生日,曾经拿他的手机看日历的时候看到其中一天有这样的备忘录:the most important day。我打电话给他,小心翼翼的提起他的她,电话那头的他长舒一口气,语气缓慢地说:“她有了新男朋友,不过我放下了,我现在想做的就是高考能考个好的成绩”。阿黑说他戒掉了游戏,每天的刻苦学习是他值得骄傲的事情,偶尔有空会看看电影,读几本书。真好!

  是呀,过去是杂念,未来是妄想,现在才是最重要的。

  时间真的是太好了,阿黑已经可以直接面对过去和现实了,我问自己:阿阳,你可以吗?你什么时候能这么勇敢呢?

  大学的第八个月,上个月,我正在上高数课,阿晚微信发了一张照片给我,是她和一个男孩子的合照,我瞬间就来了兴趣,第一次觉得我自己很八卦。我问她什么情况。阿晚告诉我那个男孩来自东北,184的高个子,很魁梧,是个体育生。我逗她说:“你不是要金屋藏娇的嘛,怎么反被别人藏了去,终于有人能治你了?“阿晚说:”没办法,他太热情了,而且情商很高,简直就是我肚子里小蛔虫。“

  我送上我的祝福,并提议下次带他出来让我看看。放下手机听课,却发现老师趁着我没听的这段时间飞快的讲了好多东西。

  我分神了好久吗?

  ...

  这是大学的第九个月,阿黑马上就要高考了,我想他会发挥出色的。阿晚每天在朋友圈秀恩爱,我心中却有些莫名失落,可能是为她担心吧,怕她被欺负,怕阿晚的那个他不会弹吉他,不会写诗...

  不过至少她有些幸福,就够了。

  而我还是很迷茫,找不到方向和目标。

  我在卫生间洗着刚刚换下的衣服,看着窗外的天空,我似乎明白些什么了,平淡是人生常态,迷茫也是人生常态,因为人总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既然望不到尽头,就无所谓方向和路标了

  至少这一刻,我是这样认为的。

  好姐妹乐队的《不说再见》里有句歌词是这样唱的:

  谁的青春不迷茫,其实我们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