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巷里那着旗袍的女子从我梦里走过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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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巷里那着旗袍的女子从我梦里走过散文  素来喜欢两种女子。  一种是书香女子,比如朱淑真、李清照、张爱玲、林徽因、白落梅、薄荷、煮雪——这种女子,简单清澈。她们守着山水间的清淡,和着溶溶的月色,一盏青灯,一方素笺,把心中的悲喜情爱静静付之笔端,写下动人心弦……

雨巷里那着旗袍的女子从我梦里走过散文

  素来喜欢两种女子。

  一种是书香女子,比如朱淑真、李清照、张爱玲、林徽因、白落梅、薄荷、煮雪——这种女子,简单清澈。她们守着山水间的清淡,和着溶溶的月色,一盏青灯,一方素笺,把心中的悲喜情爱静静付之笔端,写下动人心弦的温雅或忧伤文字。她们,已被文字打磨的清澈而脆弱,恰似她们书写文字的那张如蝉如丝的素纸。只是,我站不到历史的角度,去解读她们文字里的那些情起缘灭,亦无法理解她们的决绝,又究竟是为了那一段风华的湮灭?但我至少知道,千古以来,锥心憾事无数。可是谁又能透过她们字里行间的真切,读懂她们的苦衷,抑或是缺憾?自古情能醉人,亦能伤人。这世间伤人者,刀俎不足为惧,足以为惧者,唯有一个“情”字而已。世间,有美,每一种美都是独特而独具的美丽。书香女子的美、气质,让人由衷心疼而爱怜。她们的那种气质及才气,怕是真的找不出更多的词语来形容。

  另一种就是叶倾城所赞誉的“沉静而又魅惑,古典而又隐含性感。”的旗袍女子。这种女子,是恬淡与华丽的糅合,是简静与高雅的并存,媚而不俗,妖而不娆。就像有人说“不仅仅是因着她们那种柔而不弱的风骨,更在于她们有着一汪清池的宁静;一树梨花的娇俏;一抹夕阳的柔美,恰似心中那枝薄荷色的青莲,自然而然,不娇不作,独具风雅。”彰显女子的那种妖娆含蓄而让人痴迷吧!就像戴望舒雨巷里的那个撑油纸伞着旗袍的女子,一次一次走过我的梦里。

  云断处,风把半个多世纪的日历一页一页翻开,梦里,我就看见在一个细雨霏霏的午后,那个“懒起画峨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临窗默念的你,任细雨微风,拂在发梢、面颊。窗台上萦绕着淡淡的轻烟,淡淡的花香,淡淡的惆怅。微风,吹起你睫毛眨动的清澈。枝头的鸟,把隐退江湖的美,留给风一样的歌了。在依旧的三月,你想要的暗香,已是“风不定,人初静,明日落红应满径。”的咏叹了!烟雨江南的三月,已是春深迟暮。微风拂过,落红满径,美得让人神伤。在这绝美的.画境中,连你那抹淡淡的惆怅仿佛都充满了诗意。

  于是,你着一袭锦绣旗袍,一截皓腕轻举一柄别致的油纸伞,从水气氤氲的深宅大院里,走进了那悠长悠长的青石巷。你“哒哒”的高跟鞋轻轻叩响岁月沉积的妩媚,凹凸起伏着时光的恬淡。你修长圆润的玉腿,被旗袍的长叉走光。那圆翘的丰臀,赢瘦的腰姿,凸挺的胸,无不彰显江南女子风情万种的妩媚与含蓄。

  雨,且浓且淡,一直下个不停。淌在江南古典的瓦檐上,落在长满青苔的院墙上——巷子边那几树芭蕉,被雨水洗得清澈翠绿。雨色,就从你的眼底升起,带着梦一般的迷离,醉了檐下的一双紫燕。微风拂过,丝丝花香沁人心骨。你在雨巷里袅袅而行。那般的清雅高贵,洁白宛若寒露,惊落隔墙梨花一地雪,仿佛靠近你,都是一种猥亵。

  江南,是生长闲情的地方。仿佛只需一阵这样的微雨,就能撩人情思;一朵落花,就能催人泪下;一个音符,就能长出相思无涯。江南,那么多的经年往事,会随着这淅沥的雨流淌而来,任我的心有多么的坚硬,也终抵不住这湿润的柔情。那份酸甜掺半的相思,就在我半个多世纪后的心底蔓延开来,在这微雨杏花的雨巷里,等你!

  你桃腮不语,杏眼不语,柳眉不语;花伞不语。只听那细雨“滴滴嗒嗒”地把一切飘远,又把一切“滴滴嗒嗒”地悠近。半个多世纪的斜风细雨,淋不湿我等你的心。半个多世纪的漫漫红尘,倦不了我追逐你的情。就这样,我悄悄的等你,等你走过我的梦里!

  也许,你曾想伏在我耳边轻声细语告诉我“人生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辜负了人生美景。但最终你还是把这些轻声给了小桥流水,红杏翠柳。把这些细语给了清风白云,凡世红尘。让半个多世纪后的我,空守那句“你若盛开,彩蝶自来。”的等待。半个多世纪的漫漫红尘,当时的烟霞已老。我只能把你装进这透明的梦里,就着滴滴流泻的月色饮下,就有我蘸着你的恬淡与华丽,简静与高雅缝补已被岁月撕裂的梦境。

  我知道,你是江南雨巷里走出的一朵娇艳。桃花折扇,遮不住你的风骨神韵。烟,是你的思。雨,是你的念。你手中的那把油纸伞,让思念变的更加悠远缠绵,亘古不变。时光留出一片一片的空闲,让你的美,在无拘无束里丰满。至于把栏杆拍遍,那与你无关。

  你从深深的雨巷里走出,走上那青石板的弯弯小桥,倚栏伫立,痴痴的看着水中的鱼儿悠游。你的身影,伫立成天青色里的一个等;伫立成乌篷船上的一个盼;伫立成小桥流水里的一个媚。你,是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个叹。你,是人面桃花相映红的一个念。旗袍,是你的清雅与秀娴。你的身影,生动了塞北的粗狂,更妩媚了烟雨江南。

  小桥之下,流水悠悠。两岸,是窗明几净的旧时人家。你着一身锦绣旗袍,执一柄油纸伞站在桥上看风景,而看风景的人,却在楼上看你。清风,装饰了你的娇艳。你,却装饰了别人的梦。这样的场景,犹如一场戏,戏里的人早已更换了戏服,隐没在茫茫红尘,而你,还伫立在桥上,思索着戏中的情节。

  为什么,你的这出戏,就能这样打动我的心肠?别人,也许早就从那半个多世纪前的雨巷里轻巧地退出,把你忘得一干二净。而我,却一直在浓墨重彩里,寻演着一场又一场未了的梦。也许,这就是文字和旗袍给我带来的某种无法言喻的魅力,让我忘不掉,又参透不了其中蕴含的玄机。青石巷里,旗袍和油纸伞,定格了你永不褪色的底片。我却用半个多世纪长长的等待,复制了一段张爱玲的幽怨,粘贴在了林徽因的人间四月天。

  风,轻拂。枝,摇曳。花,凋零。此时的花,就像你,那曼妙的身姿,如那飞舞的蝶,一颦一蹙若人怜。望着那水中落花,你一不留神,就将你沉寂经年的封底,翻晒成了我心中的风铃,把我经年的梦摇醒。花,随水起伏的舞姿,如你此时矜持的笑靥。我恨不得,把此时的光阴剪成一对鸳鸯,共漂水上。

  梦里闪过的往事,有多少已经在过往的岁月里留不下痕迹。为什么你的倩影,还有那如花一样颜色的旗袍,就躲过了风的吹袭,一直盘恒在我梦里?难道就是为了在撩人的春光里,让我为你折腰吗?一句“美人如画”,我的背就驼了。那条问号一样的雨巷,在我一次次远离闹市的相逢中,早已被雨写进了三月里看你的眼神。这眼神,虽然被岁月一遍遍的覆盖,但不经意间,它就会在我的梦里闪烁,就有与你相逢一笑的花香轻绕。我的笑,能开成你三月里的桃花吗?能在你淡淡的惆怅里,倾斜一些温暖的触摸吗?

  如果,时光能给我一双百变的手,我愿去拆除岁月的藩篱,在你清澈见底的最纯的源头里,体味一种心悸的闪亮。我的心门洞开,等你自由地进出,让我在相思里叙述一种携手相扶的洁净,把你写成声声的惦记,如同水里的落花,走向完美,用柔情抵触垂手可及的纯。

  在游鱼的对面,谁在低吟“在花间盛一坛春雨,且好生收藏,待到佳人归来,一起剪烛煮茗。”?对,就是这种感觉,和着你的瑰丽,袅袅婷婷地落进水中,且典,且雅,不离不弃。就让你的身影,如此轻盈的妩媚吧!把你当年的腰姿,舞成透明的水,朝着我的梦里淌去,蓬勃成一株摇曳的花蕊,不断生出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