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散文语言有何特点 无论在学习、工作或是生活中,大家都写过散文吗?散文是抒发作文真情实感,写作方式灵活的记叙类文学体裁。相信很多人都觉得散文很难写吧?以下是小编整理的余光中散文语言有何特点,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余光中散文语言有何特点 ……
余光中散文语言有何特点
无论在学习、工作或是生活中,大家都写过散文吗?散文是抒发作文真情实感,写作方式灵活的记叙类文学体裁。相信很多人都觉得散文很难写吧?以下是小编整理的余光中散文语言有何特点,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余光中散文语言有何特点
余光中散文语言的弹性、密度和质料,实际上只是给读者的一种审美感受,一种语言风格的体验。
余光中散文创作的理论集中体现在他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开始撰写的《剪掉散文的辫子》、《左手的缪思》、《杖底烟霞——山水游记的艺术》、《逍遥游·后记》、《我们需要几本书》、《散文的知性与感性》等一系列重要文章中。最应值得我们予以关注的,应该是他在《剪掉散文的辫子》一文中所提出的、关于散文应当具备的“弹性”“密度”和“质料”的理论观点。
什么是“弹性”?余光中先生认为,“所谓‘弹性’是指这种散文对于各种语气能够兼容并包融和无间的高度及适应能力。文体和语气愈变化多姿,散文的弹性当然愈大;弹性愈大,则发展的可能性愈大,不至于迅趋僵化”。因此,在余先生的散文作品里,我们能经常遇到简洁浑成的文言,井然有序的西语,亲切自然的现代口语,这三者和谐融合,形成了一种张力结构,既保持着流畅的白话节奏,又呈现出充满弹性的语言风格。如“坐在参天的老橡树下,任南风拂动鬓发,宿醒中,听了一下午琐琐屑屑细细碎碎申申诉诉说说的鸟声,声在茂叶深处渗出漱出。他从来没有听过那样好听的鸣禽,也从未像那天那么想家。他说不出是知更还是画眉。鸣者自鸣。聆者欢喜赞叹地聆听。他坐在重重叠叠浓浓浅浅的绿思绿想中。他相信自己的发上淌得下沁凉的绿液。城春。城夏。草木何深深。泰山耸着。黄河流着。东方已有太多的伤心。又何必黯然,为几个希腊太妹?”(《塔》)这里有文言词语的运用,如“宿醒中”、“鸣者自鸣”、“聆者”、“草木何深深”;有文言诗词的化用,如“琐琐屑屑细细碎碎申申诉诉说说”、“重重叠叠浓浓浅浅”模拟李清照词《声声慢》中的词句;也有文言句式的运用,如“又何必黯然,为几个希腊太妹?”等,这些文言语体使语言显得典雅,抒发感情自由真切。也有西语的长短互用,更有俚语的亲切鲜活,读来感到长短句错落有致,节奏张弛有敛,音调轻重相间,由此实现了散文语言的多元且富有“弹性”。又如“雨,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窗外在喊谁”, (《听听那冷雨》)这里是一个倒装句与插入句。原意是“雨在窗外喊谁”,并插入了“该是一滴湿漓漓的灵魂”作为雨滴的譬喻。“窗外在喊谁”是倒装句,且既可解为“在窗外喊谁”,又可解为“谁在窗外喊”。如此歧义、倒装又兼拟人,增加文意解读的乐趣与迷离的气氛。
余光中说,“所谓‘密度’,是指这种散文对于美感要求的分量;分量愈重,当然密度愈大”。 “美感要求的分量”,显然是指他善于运用充满奇句新语、高度压缩密集的语言,在一定的篇幅里为读者提供足够的美感震撼。如:“古老的黄河,从史前的洪荒里已经失踪的星宿海里四千六百里,绕河套、撞龙门、过英雄进进出出的潼关一路朝山东奔来,从斛律金的牧歌李白的乐府里日夜流来,你饮过多少英雄的血,难民的泪,改过多少次道啊发过多少次泛涝,二十四史,哪一页没有你浊浪的回声?几曾见天下太平啊让河水终于澄清?”(《黄河一掬》),“从史前的洪荒里已经失踪的星宿海里四千六百里”这个新奇的语句,实际上要表达的是“从史前的洪荒年代里、已经失踪的星宿海里,走了四千六百里路”把时间和空间压缩起来,给读者塑造了一个巨大的美感空间。选取“潼关”、“牧歌”、“乐府诗”、“二十四史”等文化典故让人联想到黄河的历史文化积淀,增强语言的厚重感。“浊浪”、“澄清”意象,显然有他多重含义,两个反问把读者的思考带向悠远。又如“白。白。白。白外仍然是不分郡界不分州界的无疵的白⑴,那样六角的结晶体那样小心翼翼的精灵团⑵一英寸一英寸地接过去接成了千里的虚无⑶什么也不是的美丽,而新的雪花如亿万张降落伞⑷似地继续在降落,降落在洛矶山的蛋糕上⑸那边教堂的钟楼上⑹降落在人家电视的天线上⑺最后降落在我没戴帽子的发上⑻当我冲上街去张开双臂几乎想大嚷一声⑼结果只喃喃地说:冬啊冬啊你真的来了我要抱一大棒回去装在航空信封里⑽寄给她一种温柔的思念美丽的求救信号⑾说我已经成为山之囚后又成为雪之囚白色正将我围困。⑿”这段文字有个显著的特点:该断句时不断句该加标点的不加标点,任由思维恣意汪洋,读来很有气势,把“雪”写得酣畅淋漓;连用12个意向,从不同的角度写雪,写出了“雪”的丰富意蕴。余光中在《逍遥游·后记》写到:“我尝试着把中国的文字压缩,捶扁,拉长,磨利,把它拆开又拼拢,折来且叠去……”很显然,这里他是把写雪的文字“拉长”“拆开”,从而增强了他散文语言“美感要求的分量”。在余光中的许多散文中,他经常善于运用想象和通感,有效地丰富着作品的内涵和韵致,开启读者的颖悟和体验,来增强作品的审美“密度”。他把“山”想象成“蛋糕”:“落矶山峰已把它重吨的沉雄和苍古羽化成为几两重的一盘奶油蛋糕”(《丹佛城》);把“夏季”想象成“南瓜”,而“人”则变成“蝉”:“当夏季懒洋洋地长着,肥硕而迟钝如一只南瓜,而他,悠闲如一只蝉”(《塔》);如“落月的昏朦中,树影屋影融成一片灰蓬蓬的温柔。”(《伐桂的前夕》),《听听那冷雨》这个题目就用了通感的修辞手法。
再看看余光中散文语言的“质料”,按照余先生的说法,所谓“质料”,就是“指构成全篇散文的个别的字或词的品质”。(《剪掉散文的辫子》)。请看他在《南太基》一文中是如何将“风”写的质地有形的:“仍有十几只,追随船尾翻滚的白浪,有时急骤地俯冲,争啄水中的食物。怪可怜的芭蕾舞女,黄喙白羽,洁净而且窈窕,正张开遒劲有力的翅膀,循最轻灵最柔美的曲线,在风的背上有节奏地溜冰。风的背很阔,很冰。风的舌有咸水的腥气。乌衣巫的瓶中,夜,愈酿愈浓。北纬四十一度的洋面,仍有一层翳翳毛玻璃的什么,在抵抗黑暗的冻结。”先是用“海鸥”来写“风”,乍看起来是写的“海鸥”,其实写的是“风”,“循最轻灵最柔美的曲线,在风的背上有节奏地溜冰”写出了“风”的形状;风有“背”吗?风有“舌”吗?在余先生看来,风是有“背”有“舌”的。毛玻璃像风吗?夜的海面上的风的确像毛玻璃。余先生通过通感、比喻和细致的描绘,把“风”这个无形的很柔的东西写得有型可感。再看看他在《丹佛城》一文的开头写到:“城,是一片孤城。山,是万仞石山。城在新的西域。西域在新的大陆。新大陆在一九六九年的初秋。你问:谁是张謇?所有的白杨都在风中摇头,萧萧。但即使是新大陆也不太新了。四百年前,还是红番出没地,侠隐与阿拉伯火的武士纵马扬戈,呼啸而过。”写的景色是多么地空阔辽远,句式遣词是多么地有气势,“所有的.白杨都在风中摇头,萧萧”,句式独特,语气铿锵,神形兼备;余光中尤其擅长于动词的妙用,他能将恰当的动词用在最合适的地方,使作品充满奇思妙想,新意迭出。“我说:‘这里离河水还是太远,再走近些好吗?我想摸一下河水。’”(《黄河一掬》)“一拉窗帷,那么一大幅皎白迎面给我一掴,打得我猛抽一口气。”(《丹佛城》)“我们的白豹追上去,猛烈地扑食公路。远处的风景向两侧闪避。近处的风景,躲不及的,反向挡风玻璃迎而泼过来,溅你一脸的草香和绿。”(《咦呵西部》);余光中散文中使用得最多的手法之一是反复、排比,在他的每一篇散文里几乎都运用了词语、句子,甚至是段落的反复。如“她来后,她来后便是后,和我同御这水晶的江山。她来后,一定带她来塔顶,接受寂寞国臣民的欢呼,铜像和石碑的欢呼,接受两军铁炮冥冥的致敬,鼓角齐奏,鬼雄悲壮的军歌。她来后,一定要带她去那张公园椅上,告诉她,他如何坐在那椅上,读她的信。也要她去抚摸街角的那个信箱,那是他所有航空信的起站。她来后,一定要带她去那家德国餐馆,要她也尝尝,那种冰人肺腑的芳冽,他想。她来后。她来后。她来后。……”这种手法的运用,不仅真实地记录了作者当时内心的复杂情绪,而且起到了很好地结构篇章、和谐音节的作用,使作品具有诗的韵律,具有一咏三叹的修辞效果。
余光中散文的语言特色论略
一、丰富多样的修辞手法
余光中散文的修辞手法运用得极为出色生动,新颖出彩,能抓住读者的兴趣,为散文的语言表现开辟了新的天地,这在他的《四月,在古战场》《书斋·书灾》《山盟》《夜读叔本华》等作品中都有生动的体现。如《四月,在古战场》,作家在对妻子范我存的描述中,将妻子比作“一朵瘦瘦的水仙”。我们都知道,“水仙”的含义可称之为水中仙子,是纯洁、美好的象征,由此比喻体现了妻子的美,而在“水仙”一词前又用“瘦瘦的”来修饰,衬托出妻子身体的娇弱,运用形象的比喻,使人物形象活灵活现地显现在读者眼前,可见其比喻运用之巧妙。同时,文中通过对妻子的描写,侧面烘托出余光中将妻子做母亲前后的形象状态,作了鲜明生动的对比,体现出独特的语言魅力;画家雷诺阿作品中的人物总给人一种富态、善良、温柔的感受,借此描写,也体现了作家对妻子浓厚的感情。在《书斋·书灾》中,他运用夸张的修辞手法,像“漫山遍野”一般被用来形容花草,“满坑满谷”一般被用来形容食物的丰收,而余光中将其用来形容自己的洋装书,可见这夸张用的尤为巧妙,文中又将“洋装书”比作“一批批永远取缔不了的流氓”,流氓一詞一般让人认为是贬义词的代表,它代表的是人群中的不良群体,而将“洋装书”比作“流氓”,不光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而这夸张中也带有讽刺的意味。作者自己的书房和书作了夸张的比喻,可见他对自己书斋中洋装书不满的情绪,使文章的语言特色显得鲜明,同时,在文中余光中将借书的人称为“雅盗”“雅贼”,也体现了用词之灵巧,“雅”作为一个褒义词,“盗”“贼”作为一个贬义词,将二者含义灵活运用,体现一种独特的修辞手法,同时在文中也自嘲称,需怀着愤怒之情,考虑写一篇文章,应对这批“雅贼”,但又自嘲称发现自己也与他们同流合污了,放弃去声讨他们。这种鲜明的前后对比,心理动态的描写诉说,使人物形象活生生地立于大家眼前,可见余光中语言的有趣之处。在《山盟》文中,提到了“幸福”一词,并用修饰颜色的“黄澄澄”来修饰幸福,似乎幸福都带有了一种色彩感,给人以甜蜜的感受;并且形象地说“阳光”矗立在那里,让森林和鸟自由分享,运用了拟人的修辞手法,似乎万物都与人一般有了思维,懂得享受生活;文中“将阳光剪去挂在厦门街的窗上”,一个“剪”字使文章变得十分传神,似有阳光像一个物体般可以随意挪移,也侧面烘托出作者对阳光的钟爱;“雨季就不能围困他了”运用了拟人、动静描写等手法,运用不常说的语序与句式,给人以强烈的兴趣。《山盟》中将自己在森林中行走的所视所感加以描述,通过“森林深呼吸”“柏子闲闲落”“耳神经的休假”体现了一种拟人;“绿鸠像隐士”“耳神经像琴弦”又是一组很好的比喻。体现了作者心情的舒适,对环境的喜爱;《山盟》中,几个“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没有……。”这些排比句也是作者的拿手好戏,一组组排比加强了语气,同时又伴着拟人,使文中表达的内容具体生动,表现了余光中此时对于山木、丛林、所处环境的悠然与安静、喜爱与眷恋。在《夜读叔本华》这一散文中,他将作家分为三个类别,分别比作流星、行星、恒星三类,又分别通过各个星系的特点侧面烘托出自己对于作家层次的理解,看似描写星系的不同,实则或赞扬或讽刺了不同层次的作家,语言耐人寻味,以独特的言语与句式给人以更深切的道理,可见余光中在散文中的修辞手法运用的尤为巧妙合理。在关于作家风格的问题上,他将风格比作心灵的面貌,认为学他人的风格是一种伪装的思想。其语言中将比喻、类比、夸张融为一体,语言虽然犀利,却说出了风格对一个作家的重要性,作家自己的风格尤为重要的道理,这些语言尤有讽刺的意味,也同样运用了夸张、比喻的修辞手法,直抒作者的思想,也表明了很真切的现实问题,对于学问的研究也是一个重要的提醒,激起读者的共鸣,耐人寻味。
二、多姿多彩的句法和语法
(一)文白相间的句式结构
文言与白话相间的句式结构在余光中的散文中显得极具个性,在其《逍遥游》《催魂铃》《山盟》等作品中都有很深刻的体现。《逍遥游》中,余光中借《庄子》“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的句子,描写飞机在云端的速度与姿态,似有古今之对话,融贯古今思想文化,文言之后又跟白话“喷射机在云上滑雪……”体现他的思想情趣;又如引用《庄子》中“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文言的句式和内容,与白话相交,产生了独特的艺术效果;在“当我物化,当我归彼大荒,我必归彼芥子归彼须弥归彼地下之水空中之云”中,也运用了文言的句式手法,表达了其超然物外的思想。在《催魂铃》中,以幽默的语气说明催魂铃电话的“功效”,例如“株连所及”一句也是文言中倒装句式的表达,文中用到的“彼”“殆”“已”等字都是文言中的代表字词,文中运用了大量的文言的倒装语序,同时句间又加之白话,使散文语言显得尤为生动。在《山盟》中“峻峻然,巍巍然”“须髯临风,倾天柱,倒地根”等句子体现了他去登山时,对山木的敬仰,雄伟的钦佩,文言的句式间又加之抒情柔和的语句,将古今文字表述有机地融为一体,其中又不失俏皮,运用“黄澄澄”“剪”“挂”等颜色与动作的描绘,冲击人们的视觉与触觉,将文言与白话生动地融合,可见其语言之巧妙。
(二)灵活多变的语法
余光中一生中的三次赴美交流,为其散文创作提供了新的创作动机与灵感,所以其散文的语言大量吸收了欧化的句法,大量运用插入语、倒装句,而于运用西洋句法的同时,又不避俚语、土语等,体现其散文语言之魅力,这在《鬼雨》《地图》《听听那冷雨》《九张床》等作品都有生动的体现。例如《鬼雨》中“雨在……落着”“雨在……上落着”“雨的……很小,风的……更小,我腋下的……更小更小”等句子,运用有规律的语法结构,也体现一种欧化的语言;文中“魑魅呼喊着魍魉回答着魑魅”显然运用了欧化的语法,用一种诗体的语言去形容“鬼雨”,文中也运用“女娲”“石头记”等中国的神话传说去加强“鬼雨”的神秘色彩,其实也是运用欧化的语言来增强文章氛围,语法运用极其巧妙;同时,文中“南山何其悲”是一个倒装语序,“何”作为一个疑问代词,表达作者的情绪;“鬼雨洒空草”中,“洒”作为一个动词,这里表被动。散文家运用借喻,侧面描写和烘托,层层的排比句式抒发了自己失去亲人之悲痛的情怀;在描述雨景时,插入“乱发盲睛的萧邦在虐待千键的钢琴”将西方音乐家对于音乐的一种感受,运用于自己所处的雨景之中,表达自己烦乱的心境。在《鬼雨》中,作者运用冷峻的幽默来抒发悲情,寓大扬与大抑,一转一折都是功力的表现。又如在《地图》一文中句式的表达“走进……,便不再……,而是……与……。走出……便……”强烈的转折句式,使文章内容变得更为丰富。同样,《地图》一文中“然则……呢,还是……?然则……或是……?也许那真是……?”《地图》中,几个“……一样……”的句式,“而”字的运用,在文末处通过几个“然则”的反问,或是自问自答的句式,皆体现了一种多样的句法运用,表达了作者对于祖国与异国、大陆与岛地、北方与南方的山川草木的情怀,揭发人生之思考。再如《听听那冷雨》中提到的“川娃儿,五陵少年。”就是运用了土语、俚语,如此的言语使其文章贴近生活,体现了其散文语言的通俗易懂、平易近人。又如“那里面是中国吗?那里面当然是中国,永远是中国”使用了自问自答,显得妙趣横生,同时又将西洋词句运用其中,例如文中提到的“rain”和“pluie”等词语,其实就是汉语“下雨”和“雨停”意思的表达,但运用西洋语言,就会体现语法的一种多样性,同时还运用中国的诗词、典故,例如“杏花春雨”“牧童遥指”等,以学贯中西的思想书写其散文,具有独特的语言魅力;对于“霜雪”“云霞”“雷电”“霹雹”这些自然景象,归结为神的脾气的展露,可见其语言之生动,原本的自然现象却给它加上了人的情绪,使句式语言变得更加生动有趣;文中“气象台百读不厌门外汉百思不解的百科全书”一句,也是欧化语法的运用,不由得激起读者的兴趣,使人浮想联翩。在《九张床》中,“好——险!”就表现了一种插入语的运用,“至少至少”“想此时”“在想”等词也体现了一种欧式倒装句,同样也是作为插入语在文中体现。在文中将“岁月”和“蒲公英”联系在一起,似乎岁月像蒲公英一样可以吹散,用一种浪漫的语言去描述自己的心境;文中“我要摘一朵红云寄你,说,红是我的爱情,云是我的行迹。在想,新婚的那张,在一种梦谷,在一种爱情盆地”运用了一种欧式诗化的语言,使人眼前展现出一幅美的景象,那么温暖、柔和、甜蜜,句中的每个辞藻都运用地如此恰如其分,给人一种诗的境界;文中“日暖”“春田”“玉也生烟”也是以an为韵脚,用自然景色表现了一种和谐一律之美感。
三、精深透辟的文化典故
余光中的散文有一个重要的特点,即文化典故在文中的使用,这在其《逍遥游》《南半球的冬天》《催魂铃》等作品中都有深刻的体现。如在《逍遥游》中他写到:“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就可看出引用庄子《逍遥游》中的内容,体现了喷射机之快,其逍遥之感;“栩栩然蝴蝶。籧籧然周庄”可见出自典故“庄生晓梦迷蝴蝶”,体现了一种时间之快,人的一种或梦或醒的感受,似乎时间的转瞬只在一刹那之间。文中还运用了“黄巾”“董卓”“安禄山”的历史典故,说明文章内容,增强文章的丰富性。同时,作者以“逍遥游”为篇名,并且在文中引用庄子,显然有见贤思齐,与南华老仙呼应之意。余光中的想象在最遒劲、最酣畅的时候,往往可以视文章所需,纵横上下古今,由个人而家国而历史而神话。在《南半球的冬天》中,他引用屈原《大招》中“南有炎火千里,蝮蛇蜒只。山林险隘,虎豹蜿只。鰅鳙短狐,王虺骞只”的内容,去描述南半球的环境气候之险恶,其后又引用柳宗元、韩愈、苏轼的生平事迹的艰辛去感叹南半球环境的恶劣。在《催魂铃》中以夸张的筆墨,摄取了一个急于接电话的狼狈镜头:“周公‘一沐三握发,一饭三吐哺,是为接天下之贤士,我们呢?是为接电话,谁没有从浴室里气急败坏地裸奔出来,一手提裤,一手去抢听筒呢?”此处用周公的典故来映衬接电话时的紧急心情。同时,在文中写道,连‘最小偏怜的一个女儿也超过了《边城》里翠翠的年龄。文中“最小偏怜”运用得十分精巧,它出自于唐代诗人元稹《遣悲怀三首·其一》诗,是“谢公最小偏怜女,嫁与黔娄百事乖”这句诗的提炼,表现了一位父亲对女儿的爱,女儿也要离开父亲的庇护了,由此可见余光中语言之独辟;文中在电话与书信的对比中,也引用“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来表现了书信所能承载文化意义和人与人之间的情感,这句诗出自于秦汉时期乐府诗集《饮马长城窟行》中的内容,借用妻子对丈夫的思念之情,来表现书信所能传递的情怀,在余光中的文中更表明了电话不能取代书信的深刻意义。
四、朗朗上口的节奏美
节奏美是余光中散文的一大语言特色,语言的节奏表现了语言的韵律,就是按照一定的字句音韵形成的语言句式、音律、意境上的形式美,使读者读起来朗朗上口,这在其《听听那冷雨》《登楼赋》《山盟》等作品中都有体现。在《听听那冷雨》中,文中“料料峭峭”“淋淋漓漓”等词,运用了组词上AABB的结构,“天潮潮地湿湿”则运用了ABBCDD类型叠音词的表达,在词语组合上有非常讲究的表达,很生动地体现了下雨的感受,似乎使人在触觉上都有一种很深刻的体味。文中“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雨在他的伞上这城市百万人的伞上雨衣上屋上天线上……细细嗅嗅,清清爽爽新新……”词句间有规律的组合,使环境描述的更为细致,通过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的感受,使人仿佛真的体验到了这冷雨,其中富有音乐感、节奏感的句式,就好似一曲美妙的歌,一组动人的旋律,将这雨描写的生动细腻,激发人无限的憧憬与想象。《登楼赋》中同样用到了许多叠音词句,例如“汤汤堂堂”就是组词排序中AABB类型的表达,“汤堂傥汤”就是词语类型中ABCA的表述,这些对于乐器声响的描写,给人一种听觉的冲击。“去车只见车尾红灯,来车射着白晃晃的首灯。红灯撞击着红灯冲激着浮沉的白灯白灯白灯。洞顶的无罩灯泡曳成一条光链子。”通过色彩有节奏的描绘,给人视觉的冲击;“闷闷的车声在洞里的闷闷回声”“在空中,在陆上,在水面,在水底。”句式的整齐排列,突出了环境的氛围,也侧面烘托出了作者的心境。散文《山盟》中“峻峻然,巍巍然”“赫赫洪洪荒荒”等同样有叠音词的使用,突出作品描写的氛围;“倾天柱,倒地根”等有韵律的词句运用,无不体现着一种节奏之美感。
总之,作为“诗质散文”的代表作家,余光中的散文跳出传统散文语言的窠臼,把现代艺术表现手法引入散文创作中,在语音、句法和辞格运用层面上变化出新,使散文具有现代诗的密度和张力。在建构异彩纷呈的语言形象过程中,他的散文语言运用密集型聚合的叠音、新颖的词汇、多姿多变的语言节奏、综合运用多重修辞格方面,闪烁着余光中散文独具特色、富有魅力的语言风格。读余光中的散文,仿佛步入了语言的百花园中,可以从容采撷:修辞学家可以毫不费力地搜罗许多范词例句;美学家可以自由地捕捉到美的讯息;音乐家可以聆听到优美的旋律。无怪乎中国香港学者黄维梁称余光中是“文字的摩术师”了。余光中以其散文匠心独运的语言特色,打破了传统散文的体裁、语言模式,为散文语言的发展开辟了新的世界,对文学的发展、作家、学者的创作提供了借鉴的意义,促进其散文艺术语言特色向更高的境界发展,不断深入与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