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旗袍优美散文 凉意浅浅的初秋,小同事刚踏进办公室,人群便一阵哗然。小立领,半月袖,一袭白底碎花镶滚金边的旗袍,华丽风情瞬间呼之欲出。 想来,再没有比旗袍更具东方风韵的衣服了。 旧年画里,身形纤弱的女子,云鬓高耸,得体旗袍织金点翠,花红柳绿栖在上头……
也说旗袍优美散文
凉意浅浅的初秋,小同事刚踏进办公室,人群便一阵哗然。小立领,半月袖,一袭白底碎花镶滚金边的旗袍,华丽风情瞬间呼之欲出。
想来,再没有比旗袍更具东方风韵的衣服了。
旧年画里,身形纤弱的女子,云鬓高耸,得体旗袍织金点翠,花红柳绿栖在上头,艳媚与张扬却毫不显山露水,倒是冰凉鞋尖一双,敲打得深夜愈加寂寞,滴答滴答,皆落到人心坎上。远望,清寒斜瘦的背影,依然摇曳生姿,却摇落一地月光,落落。着旗袍的女子,永远清冷如一阕水调小曲,在滚滚红尘中,如莲盛放。
美人香肩,如弱柳扶风的细腰,原就该配件尺度恰好如行云流水的旗袍,好可以在落花流水中流连忘返,亦可以在云卷云舒中神驰荡漾。然而,也再没有比旗袍更令人尴尬的衣服了。
影视剧里,华灯初上夜上海。有车缓缓泊在老百乐门口,车门一开,有身子窈窕的女子下来。一身华丽,极尽奢华,把霓虹的光芒都遮盖了去。如若没了那身旗袍,再动听的《夜来香》,也不过婉转得极尽牵强。遗憾的是,出入老百乐门的旗袍,终究留给了人无限想象。你可以在灵动自如的背影中思绪豪放、天马行空,但是,该死的暧昧,彼时定当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老百乐门前的旗袍,再华丽,也华丽不过浓浓脂粉飘香。浸泡在脂粉香中的旗袍,香艳,已然不是最初清新的花间词。
如若搭乘一辆黄包车。人在前头跑,风在耳边呼啸,开到大腿两侧的旗袍,猎猎,大煞了优雅到酸倒门牙的风景。此时,风也乱了披肩卷发。说不清是谁起的头,穿了旗袍,定该烫卷一头长发,好比胜却人间无数的金风玉露一相逢。可惜了去,卷发与旗袍,一旦曝晒在光天化日下,所有的唯美与灵动,少了许多情致不说,旗袍也不再是当时的`旗袍了。
安步当车了更不是好方法。车水马龙中,熙来攘往多了去。想那样烟尘滚滚地跟着来去自如穿梭,难上加难。尔等未有好性情好脾气之辈,还是不穿了罢!
于是,花红柳绿的旗袍,只好挂在原木衣橱里欣赏。闲了,翻出来看上两眼,嘴里念叨着,哪天着空了,穿着招摇过市一回。却终究壮不起胆量来。
如若三两好友小聚,KTV里闹腾个没完没了,扯着嗓子跟着范晓萱唱,“穿一件蓝色的旗袍,让你看得神魂颠倒,抬起了肩膀踮起了脚,高贵的女人不会怕老……”唱是这样唱,穿着旗袍扯破喉咙喊,未免大失了水准;一个人逛书店,看到忘情处,不知不觉往墙角一靠,抑或地板一摊,身上花去大半月薪水换来的丝绸旗袍此时哪顾得上了;要是实在闲着没事干,拖着拖鞋在家听音乐看电影,再正儿八经地穿上旗袍,开了家门岂不让人仰天长笑!
于是,不能不得出结论,穿旗袍这样小资的事,还是书上、电影里看看就好。走出门去,便远不是想象中那样一回事。
我猜你是一定要反驳的。也没看到,酒店大堂里中国红一抹一抹,流光溢彩啊!可是那样粗糙的面料,那样毫无个性地漫及脚踝。当然,如果旁边有粉红衬衫、三七分头又西装笔挺的一人站着,刚刚好。可是一生也就那么一回,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到旗袍上头那张精致的笑脸上啦!
所以,时下许多人倡导来场轰轰烈烈的“旗袍运动”。旗袍终究还是渐行渐远偏离了生活。那是镜中花、水中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烟火日子,俗务缠身,紧凑的脚步,烦躁的空气,流水线上一气呵成的成品,如何穿出临水照花的雅致悠闲?披肩长发随手那么一扎,磨得泛光的长牛仔、短得离谱的超短裙,或者宽宽大大松松垮垮的白T恤,身上那么一套,心都要飞了,爱跑哪跑哪,爱怎么跳怎么跳。什么婉约的高跟皮鞋,什么优雅从容不迫的步伐,又不跳华尔兹,旗袍穿进了烟火日子,已然不是旗袍了。
而那些关于旗袍古旧芬芳的岁月,尽管仍然拥有生风之姿,全不管其间的繁华凋零,心事成灰。一迈而过,那些衣裳襟袖犹可风流,只是那番心情早被雨打风吹去。再穿旗袍,已成想象里的美好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