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梦杂文随笔

时间:
管理员
分享
标签: 杂文 随笔

管理员

摘要:

寻梦杂文随笔  当还是半夜的时候我在她的目视下走进安检,当时她在想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出行,或者说——第一次独立意义上的出游,计划做了很多次,车票机票时间来回确定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只有一箩筐的热情和逃离,义无反顾的奔向心中的南方。  我是北方人,就像青春……

寻梦杂文随笔

  当还是半夜的时候我在她的目视下走进安检,当时她在想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出行,或者说——第一次独立意义上的出游,计划做了很多次,车票机票时间来回确定了好几遍,最终还是只有一箩筐的热情和逃离,义无反顾的奔向心中的南方。

  我是北方人,就像青春期的所有文青一样,总在期待不属于周身的事情。我们中有人喜欢民谣,有人偏爱摇滚,所有抒情的、炸裂的、别具一格的风格,归根结底其实大家的心思都一样吧——做一个特立独行的人,做一个能有影响力的人。

  我从小羡慕自由和流浪,在我识字的年纪,痴迷未解之谜,向往山川大泽,总是活在脑内最理想的时刻,然而当生活摆在面前的时候,不得不去面对金钱周转的困境,年幼无知的隐患。

  尽管我不止一次在强调,我成年了,我不是你们眼里的小孩了。很多事情我跟她都心照不宣,大概是我单方面认为的心照不宣,她怎么想我?一个,没有责任心、没有抱负、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小孩?

  大概是经历过的事情不同,我总擅长在长辈面前展现出纯良无知的一面,这个形象在大人们眼里根深蒂固,以至于一旦我有什么动作脱离剧本,他们都会认为我离经叛道,不再是他们眼里的单纯女孩。

  我走在路上。

  我以为会过上理想的生活,我以为一切都还在计划之内。

  在飞机上,身边坐着一对情侣。有些时候我忍不住埋怨人们的素质低下,为什么要在公共场合打情骂俏?后来一想,这是他们的自由,只不过是我独身一人,所以才嫉妒他们总有同伴去分享话语。

  说实话,你真的希望独自一人吗?

  意味着你要承受世界剩下的孤独,坦然面对人群的吵闹而不为所动,不去融入,也不接受什么人进入你的世界,你会觉得那是一种冒犯。

  在抵达丽江酒吧的时候,深有体会。我的肩上挎着单反,水洗牛仔外套,宽大的运动休闲裤,一眼就知道是学生的扮相。不化妆,带着笨重的黑框眼镜,在酒吧门口犹豫不决,最后落座无非是两种选择——要不露声色的装做是成熟的老手点一打啤酒,还是秉持体验生活的好奇大咧咧的说出自己未成年的身份,然后在无法辨别善意恶意的眼神中——点上一杯昂贵的蜂蜜柚子茶或是椰奶。

  显然,我选择了后者。

  我坐在酒吧舞台的斜角落,捧着一杯仅仅250ml分椰奶,目光追随台上的他们。他们唱歌,他们打鼓,他们弹吉他,他们擦碟,他们努力活跃气氛,他们随口开出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丽江——这座浮躁面目下的人们,孤独又空虚的寻求着什么呢。

  人生在世,大多数的人无法寻求到自己真正想要的事物,以至于,心之所向这种词更像是小孩不懂事的妄想措辞。

  曾经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一生热爱和心之所向这两个词,我觉得那是存在中最浪漫的词语了。

  有人建议我尝试一点百威啤酒,我笑了笑招来工作人员,随随便便点了五百多的一打啤酒,实际上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原来一打有12瓶。于是我故作镇定的打趣道:我喝4瓶,不能再多了。

  对方也笑了,大概是为了男人那点无所谓的虚荣心,他说他可以解决完,再来一打都不是事。结果呢?结果在还剩四瓶的时候,他颇为认真的跟我商量要不要把剩下的送人。

  我说:送人呗,卖个人情积积德,说不定高考成绩就高了呢。

  第二天我在清吧度过一晚上,在此之前不知所措的被邀请到一家不出名的小酒吧,里面乐队演奏刚歇,大家在看世界杯,吧主体贴的给了我一杯凉白开,不像别的店硬要逼我花点钱,老板只是说:进去看看吧,里面乐队在表演。

  这回不一样,我坐到乐队正前方,还是有点手足无措,所以最后正襟危坐的样子活像往日在课堂,我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放松——后来来了一个外国人,老板送了他一瓶啤酒。

  我总觉得丽江的酒吧应该是这样的,比较亲切。

  九点以后的时光我在咖啡厅,说的是咖啡厅,原来只是不卖啤酒,我说我点饮料吧,老板不动声色的给我推荐鸡尾酒。鸡尾酒就鸡尾酒,我问有没有度数小一点的。那是我旅程的倒数第三天,已经很疲惫了,装成熟也是会装累,一个人走在路上从来没有想象中的自由。

  甚至漫无目的都是一种累赘。

  最后我点了一杯叫拉市海的鸡尾酒,还有两百的小果盘。想想,两百的.果盘,仅仅是西瓜哈密瓜苹果梨子而已——

  这是个小资情调的清吧,所以吉他手唱民谣,唱周杰伦的等你下课。

  我打算走的时候,吉他手说,他刚失恋,多坐一会吧。

  在丽江这个地方,我从来不会想晚上要怎么度过,因为就跟大多数以为自己很独特很惊骇世俗的年轻人一样,我们都觉得在酒吧能找到适合自己的故事。

  可是,我果然才十八岁。

  什么都接受不到。

  第二天我踏上去泸沽湖的旅程,司机是个很负责的中年男人。原谅我,他真的可以媲美相声选手,车上除了我以外还有两对情侣,最后一个跟我独身的是上海的姐姐,上海啊——我总觉得这种一线城市独自出来旅游的都是经济条件很好的。他们在车上讨论他们的十八岁是什么样,不敢出门,高考后的假期躺在床上吹空调,或者是家人从来不放心出远门。

  我不一样,我是被宠大的,但我也意外的独立。

  我家庭离异,但好在离异后我的两个爸爸妈妈都能够和平相处,没有到针锋相对的境界,因此我不觉得我像别的单亲家庭一样缺少什么。至少,在我需要爸爸还是妈妈的时候,他们依然在我身边不是吗?

  陌生人们感慨的无非是我的懂事,随后又叽叽喳喳围到一起抱怨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个这样的孩子,或者开明的父母。

  其实我还是普通人,哪怕我总不想当普通人。

  我要盛开,我要绽放,我要做三毛,做张爱玲。

  我要满腹浪漫,我要天涯海角。

  我要一生只爱一个人的热情孤勇。

  我要……

  我去的季节不对,六七月份的南方梅雨,泸沽湖天阴,云层很厚,映在水面上雾蒙蒙的,没有日出和日落,风很大。

  在客栈落脚后坐在里格岛的码头上等夕阳,被烧的红火的云尾,藏过黑夜要降落的星辰。天暗下来了,最后一抹艳色被无尽的夜空吞没,月亮侥幸撕开云层,探头出来十足的明亮。

  可惜了陪衬它的三颗星星。

  我毫无意识的躺下去,枕着码头的木板,身下是潮起潮落,海浪翻滚。

  我在听湖。

  这座湖底有数亿年前历史留下的秘密吗?

  可不可以讲给我听,我太寂寞了,想跟世界分享故事,却讲不出一个有趣的字眼。我太贫瘠了,还没有读万卷书就想行万里路。

  所以……能不能分给我一点两点,你们的故事?

  在泸沽湖的第二天是我的生日,非常豪气的包了一辆车环湖。

  坐在女神山的索道上看不见躲在云后的山峰,身后是虚空。索道在缓慢的上升,耳边是自然的生灵发出友好的声音,例如野猴和鸟雀。

  我趴在座椅前方闭上眼睛,这一刻,我仿佛是世界。

  女神山里的山洞,我头一回理解什么叫鬼斧神工。要说无规则,它们又是有规则的山柱,像人像,像佛像,无论如何那是摩梭人的信仰。

  承载信仰的灵山,无数的人在这里许过愿望,我在许愿风铃上写了一句:希望生活待我似初恋。

  小女生还是浪漫,所以到达情人滩和走婚桥后,我给自己买了一套摩梭少女的白衣红裙,就跟那首歌里唱的一样——“白衣红裙的少女桥上婀娜”,那天我不厌其烦的哼唱这首歌,心情无与伦比的轻松愉悦。

  我们在草海里划船,周身是干燥的芦苇荡,野鸭在湖边划水,田蛙的叫声此起彼伏。湖水很清,我们用手捧起一汪尝试引用,船夫开玩笑说要怀孕,这是女儿国的湖水。

  湖上飘着白色的花,根茎可以吃,被当地人称作水性杨花。船夫划着猪槽船,让我们在水性杨花里走一趟,人生也会不畏对错的勇敢。

  我离开泸沽湖的后一天,云南下起了暴雨和雷阵雨。飞机延误了两个小时,我在机场百无聊赖的吃完一桶泡面,心里还是有释然。

  我想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