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野情思散文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来得要早,还没到冬月,几场纷纷扬扬、厚厚实实的雪便在辽东大地落稳了脚,留住了她的美姿,留住了她的情调。 我是个登山爱好者。但由于这段时间较忙,好久没有去野外赏景了。望着远方扑朔迷离的残雪,我那颗稚气也虎气的心又复活了,恰好……
雪野情思散文
今年的冬天比以往来得要早,还没到冬月,几场纷纷扬扬、厚厚实实的雪便在辽东大地落稳了脚,留住了她的美姿,留住了她的情调。
我是个登山爱好者。但由于这段时间较忙,好久没有去野外赏景了。望着远方扑朔迷离的残雪,我那颗稚气也虎气的心又复活了,恰好周末群里有登山活动就欣喜地报上了名。
一大早,雪下起来了,漫天风舞,飘飘洒洒。浩浩荡荡的登山大军就这样冒着雪沿着山路前行。雨中行走,雪中慢行是我的喜好。望着远方漫无涯际的旷野山峦,我暗幸有这么多伙伴陪伴我。对于这些“强驴”们来说游山一是为了寻真锻炼,二是为了征服挑战。对于我来说只是践行寻真,欣赏体验为目的。
雪越下越大,覆平了山上原有的路。山体显得更加巍峨壮观,寂静得很,只能听见脚底下嘎吱嘎吱富有节奏的踩雪声。路旁的树枝披上了银装,暮秋残留在树上的红叶斗艳争芳。可谓:银装素裹,分外妖娆。我们就这样踏着雪缓步攀登。这气魄宏大的漫天飞雪,让我沉醉在琼花玉屑中。仰望茫茫太空,感恩老天赐于我们如此壮观的景致。这博施于旷野、慨惠于山林,铺赠于心净的漫宇琼瑶,令我轰然的狂喜,给我带到了童话世界,带到了无限遐思里。
星转斗移,岁月淘尽,童年的记忆是珍珠般晶莹剔透,永远挥之不去的。小的时候,我家住在一个小山沟里。因为我是家里的长女,弟弟都小;父亲是个木工,每到冬季都要给别人做些箱子、柜子什么的,赚点钱作为一大家子的日常开销。没时间准备更多的柴火过冬,我与堂姐们像男孩子一样经常捞着爬犁,带着刀锯到山上拾树头儿,也叫木疙瘩。大概有十三四岁吧,我就开始上山拾柴了。头上围着方格围巾,手上带着外婆给做的棉手套,也叫棉手闷子。脚上穿着棉兀辘鞋,鞋里的垫子是玉米叶子用梳子梳成绒绒的,腿上有时还缠着绑腿预防灌雪。脚里穿着自己编织的羊毛袜子。羊毛是外婆在生产队里整的,这样武装起来也很保暖。那时的我在父母面前就是个特懂事的孩子,一些农活根本不用父母支配,都是主动去做,劳动成了乐趣。一起生活的外婆外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在雪白的世界里劳动着、快乐着。山上的积雪晶莹而洁白的,沿着山路行走,偶尔会看到鸟兽的足迹。什么花鼠呀、野鸡呀、黄鼠狼等足迹都能辨得清。踏着厚厚的积雪,寻找到树头后要跪在雪里锯伐的,嘴里哈着白气不停地锯着。大概积攒到十多块时就可以把它们装到爬犁上,用绳子绑紧开始返家。下山的路途是最开心的了,有时遇见陡坡我会趴在爬犁上面放下去。现在想起来很后怕。还是上天照顾我,一次都没有撞树翻倒,如果遇到不妙时,我会立即滚落下来,重来没有吃亏过。唱着歌,踏着雪,两手握着爬犁沿,欢快地在雪里行驶着。到了家,父亲会出门卸车。早年的父亲面孔总是严厉的,只是看到那些柴火会微笑,那样的微笑就是对我的鼓励与爱抚,那种微笑在我的记忆中是暖暖的……
“王老师,回头来拍照!”走在后面的摄影师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定了定神忙转过身来一看,不知不觉要到山顶了。此时驻足环顾,远方灰蒙蒙的一片,越发感觉周围是静谧而凝重,透明而空灵的毫无纤尘的世界。摄影师们开始拍照了,有的站在树上,有的卧在雪里欢天喜地摆出了许多ps,显出一股童稚的生气。飘落的雪花,欢笑的人群,清空的山谷,多姿的银树……这秀美的组合构成一幅极具神采的国画,是那么意境唯美,庄严雄伟。这幅画卷能与故宫收藏的《(宋)燕肃的寒岩积雪图》媲美。
回家的路上雪还在下着,望着窗外雪野茫茫,有种“万千思量不绝休”的感觉。这种美丽的风景是一种精神的感悟,更是一种气度,一种人生。在这俗心炽烈的尘世中难得的一片空白,难得的一片宁静。看雪,听雪,踏雪,到雪野中去,你就会用清净平和的心去聆听心灵深处的梵音。你就会有一份宁静高洁的心境,感觉一切都是美好乐观的,一切都是那么难得可贵的。不信,你去雪野中体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