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静静地飘洒散文 雪,是天宫赐予人间最圣洁、最美丽的艺术品,不管你是否愿意接受,她都会适时地洒向山川、大地,把北国装点成银白色的世界,好似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疲惫的黑土地有它的庇护,在漫长的黑夜与白昼的循环往复,休养生息中孕育生机。 雪,静静地飘洒……
雪静静地飘洒散文
雪,是天宫赐予人间最圣洁、最美丽的艺术品,不管你是否愿意接受,她都会适时地洒向山川、大地,把北国装点成银白色的世界,好似被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棉被;疲惫的黑土地有它的庇护,在漫长的黑夜与白昼的循环往复,休养生息中孕育生机。
雪,静静地飘洒,仿佛是对万物世间万象的虔诚洗礼,于是,空气中的一陰一霾被雪击败了,天更蓝了,人们的心情更畅快了。那洁白的雪花儿洒向乡村土路,土路变得一片洁白;雪花儿洒向农家的茅草房,就像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的白发,他把屋檐下一串串辣椒辉映得鲜艳夺目,雪后的小村着实迷人、美丽。伴着一声声鸡鸣,小村的上空不断地升腾起一缕淡蓝色的炊烟,合着狗的吠叫,又迎来一个崭新的黎明。
雪,静静地飘洒,昏暗的煤油灯光透过茅草房的窗棂,一群半大孩子簇拥在一个很大的石磨周围磨粘米,一圈又一圈闪现出波动起伏的身影,岁月的印痕宛如老石磨下面的纹路一样清晰……多少个岁岁年年,多少个寒冷的冬日,是母亲那双勤劳的双手,制作出一锅又一锅香香的年糕一团一,那正是大雪纷飞的时节。
雪,静静地飘洒,忽然某一天,小村的东邻西舍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猪的哀嚎,茅草屋内,热气腾腾的气流淹没了大人们劳作的身影,令人窒息的怪味让我作呕,当这一切散去的时候,那满锅的肉一香立即充斥着茅草房的每一个角落。火盆里烫着60°的“北大荒”牌“老白干,”热一热的火炕摆满了一桌子的白肉、酸菜、血肠、猪肉炖粉条儿,炕桌周围坐着亲朋好友和杀猪的侯叔,他们尽情地畅饮,平日里所有的不快、所有的疲惫、所有的寄托都在这浓烈的酒碗里传递。酒香、肉一香挤出茅草屋,在小村的上空飘荡……那夜,原本不善饮酒的父亲醉了,而且醉得一塌糊涂,我轻轻地抚一摸父亲那双带有厚厚老茧的手,禁不住泪水涟涟。
雪,静静地飘洒,夜幕低垂,小村农户的院落里一盏盏高悬的红灯笼的灯光把雪染成红艳艳的颜色;旧历年的序幕被徐徐拉开,红红的灯笼,红红的春联,女孩子头上的红色绢带好似飞舞的蝴蝶,这一切的一切构成了一幅动与静完美结合的图画。雪花飞舞,孩子们欢一悦,那时的我们提着用罐头瓶做的灯笼,走家串户,在街巷里疯跑。旧历年是孩子们的节日,我们一下子拥有了平日里不曾吃到的冻秋梨、冻柿子、花生果和一些花花绿绿的水果糖,当然还有男孩子们最一爱一的小鞭炮。
雪,静静地飘洒,茅草屋里昏暗的灯光下父亲、母亲正在为全家人忙活着年夜饭,直到那满桌子的美味摆满火炕时,我们已进入甜美的梦乡,我们不珍惜守岁的时光,也正是因为这样,在不知不觉间,我仿佛忽然有了一双丰满的羽翼,直到我义无反顾地飞离小村的那一刻,方知再也不能回到无忧无虑的童年、少年。
雪,静静地飘洒;雪,好大、好大,她为年少时的我雕塑出一个童话般的世界。那一年,在我去大姐居住的挠力河边的小村里,和村里的几个小伙伴挤在来自上海、杭州的知青哥哥的茅草房的火炕上,聆听他们讲述威廉格林的童话故事《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在那样的特殊年代里,能够有幸听到这样的经典童话故事,那简直就是一件荣幸的事情。回来后,曾与村里的小伙伴述说着《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在五顶山的树林里,踏着厚厚的积雪,我们试图找寻那故事里的白雪公主和小木屋里的七个小矮人的身影,虽然不可能找到,却在我梦幻般年华的纸张里,留下了最一精一彩的一笔。
雪,静静地飘洒,有时是威猛的,她会把荒原上的小村掩埋得无影无踪,会把大地冻成一道很宽的裂痕,有时也会无缘无故地刮起白一毛一风,直冲大地,“卷起千堆雪。”掀起滔天的风雪一浪一潮。可怜的狍子不得不下山寻找食物,野鸡为了躲避严寒钻进农户的柴禾垛;而挠力河边的打鱼人,一个冰眼就能捕获到一大卡车的鱼。
雪,静静地飘洒,村北的小河被大雪掩埋得只剩下半个河床,这正好成了我们滑爬犁的最佳场所,小村的周边也被皑皑白雪吞并成高高的雪墙,我们拿着铁锹在上面挖雪房子,掏陷阱、打雪仗,忘记了寒冷,忘记了疲惫,忘记了饥饿,直打得满身是雪,满头大汗,直打到夕一陽一西下,天昏地暗……
雪,静静地飘洒,伴着阵阵锣鼓声、唢呐声,走来一队队花枝招展的秧歌队,那是旧历年最动人的狂欢;锣鼓激越,唢呐高一亢,舞姿健美,那是年轻人最炙热,最动人魂魄的个一性一展现。在密密麻麻的人群里,人们仿佛忘记了寒冷,舞步里似火的情怀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无限憧憬,似火一样的热切期盼驱散了早春的寒气。
雪,静静地飘洒,她终于在数千个这样的严冬岁月里,完善出一个崭新的天地;农家的茅草房被一排排砖瓦结构的房舍取代,院落里又增添了各式新颖的农机具;家庭饲养场里的畜禽兴旺发达,笔直的水泥路面取代了昔日凸凹不平的土路,在街巷里不时看到几个身着色彩鲜艳羽绒服的少男少女,显得分外靓丽……
雪,静静地飘洒,在这广袤的黑土地上,也曾有过不切实际的学大寨运动,到头来,却换不来乡亲们的温饱。终于在那一年的早春时节,吹来略带寒意的春风,由于多年的思想僵化,直到1981年底家乡才彻底摆脱多年吃“大锅饭”的落后局面。用科学发展的观点不断探索、指引农、林、牧等全方位的发展生产势头。田垄间时常会出现一些酷似“要饭的、”“卖碳的、”当你找到近前他们却是“农技推广站的。”他们才是科技兴农的生力军,是一党一的实事求是的最好践行!
雪,静静地飘洒,如果你真的有灵一性一的话,在你近三十多年的不期而至的探寻过程中,都能感觉到北大荒的城市、乡镇日新月异的变化;你说她是城市,却环抱着万顷良田,你说她是乡村,却拔起一幢幢高楼大厦。是的,曾经的家乡、故乡早已淡出我们的视线,我们不得不在心底里回忆她旧时的模样。
雪,静静地飘洒,在暖暖的农家里,一些年轻的后生或正值壮年的村民,正在聆听来自省农科院的农业专家讲授科学种田、科学养殖的相关知识。这是一个伟大而又美好的时代,“科技就是生产力”在广阔的田野里,早已印证了那位老人的话语。
雪,静静地,静静地飘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