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弃疾《水龙吟·听兮清佩琼瑶些》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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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水龙吟听兮清佩琼瑶些》赏析  在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知道一些经典的古诗吧,古诗是古代诗歌的泛称。古诗的类型有很多,你都知道吗?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辛弃疾《水龙吟听兮清佩琼瑶些》赏析,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古诗:  ……

辛弃疾《水龙吟·听兮清佩琼瑶些》赏析

  在学习、工作或生活中,大家都知道一些经典的古诗吧,古诗是古代诗歌的泛称。古诗的类型有很多,你都知道吗?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辛弃疾《水龙吟·听兮清佩琼瑶些》赏析,供大家参考借鉴,希望可以帮助到有需要的朋友。

  古诗:

  《水龙吟·听兮清佩琼瑶些》

  宋代:辛弃疾

  用“些语”再题瓢泉,歌以饮客,声韵甚谐,客皆为之釂。

  听兮清佩琼瑶些。明兮镜秋毫些。君无去此,流昏涨腻,生蓬蒿些。虎豹甘人,渴而饮汝,宁猿猱些。大而流江海,覆舟如芥,君无助、狂涛些。

  路险兮山高些。块予独处无聊些。冬槽春盎,归来为我,制松醪些。其外芳芬,团龙片凤,煮云膏些。古人兮既往,嗟予之乐,乐箪瓢些。

  赏析1:

  用“些语”再题瓢泉,歌以饮客,声韵甚谐,客皆为之釂(音叫,干杯)。

  听兮清佩琼瑶些。明兮镜秋毫些。君无去些,流昏涨腻,生蓬蒿些。虎豹甘人,渴而饮汝,宁猿猱些。大而流江海,覆舟如芥,君无助,狂涛些。 路险兮山高些。块予独处无聊些。冬槽春盎,归来为我,制松醪些。其外芳芬,团龙片凤,煮云膏些。古人兮既往,嗟予之乐,乐箪瓢些。

  “些语”是《楚辞》的一种句式或体裁。“些”音su(所的去声),为楚巫禁咒句末所用特殊语气助词。例如《楚辞·招魂》:“魂兮归来,去君之恒干,何为四方些?”洪兴祖补注,“凡禁咒句尾皆称‘些’,乃楚人旧俗。”《招魂》即“些语”或“些体”,其中阴惨凄厉地召唤亡魂或生魂,南方、北方不可以止些,东方不可以托些,西方之害、流沙千里些,君无上天些,君无下此幽都些,《招魂》虽歌颂了郢都生活的美好,但最后归结于“目极千里兮伤春心,魂兮归来哀江南!”辛词基本上借鉴《招魂》主旋律和结构写成,保留了《楚辞》那种上天入地回肠荡气的寥廓和悲哀。

  稼轩有一种深沉的孤独感,原因多方面。他曾说“孤危一身久矣”,他一直处在投降派和凡庸的迫害切齿中,南人对北人(辛是济南人)的排斥,还有思想品位、天才、学养、艺术的“高处不胜寒”。现代心理学研究创造的秘密,认为人的内心世界比有形的能外化为符号的认识复杂丰富得多,有一种不能用形象、词语来表现的“内觉”,“内觉”在孤独状态下转化为可认识性,从而产生哲学、文学、音乐、美术等作品。辛稼轩是善于“做梦”,“内觉”极丰富的一位诗人,孤独是他的大痛苦,但如没有那么多孤独,他也许不会做那么多的“梦”,并将“内觉”转化为那么丰富的佳作。

  此词上片意境,即长期盘踞稼轩无意识的沉沉“内觉”的捕捉和外化。首二章可见稼轩自控自理的自己力量甚强,十分清醒警觉。“清佩琼瑶”清脆的叮咚声,明镜能鉴秋毫的莹彻视觉形象,都是其无意识中清醒自己的象征表现。退隐瓢泉本非所愿,但瓢泉以外的环境更为险恶,下三韵描写了长时期压抑的“内觉”。环境如江海狂涛,流昏涨腻,覆舟如草芥;蓬蒿乱生,虎豹渴人血而甘,宁愿隐居与猿猱为伍不问世事。换头总结上片的“内觉”,“路险兮山高些。块予独处无聊些。”以下就描述瓢泉隐居之“乐”:制酒烹茶,箪食瓢饮,不改其“乐”。言词勉强,故发慨叹,“嗟余之乐”。

  词到了辛弃疾,形式内容都有了极大的解放和扩展。辛学识极渊博,他将诗词歌赋散文都融化吸收于其词创作中,成了词这种形式前无古人、后亦难乎为继的一位集大成者。这首“些语”《水龙吟》就是极新奇变异的一例,短幅中呈现楚骚幽奇险怪、沉郁博大的风格,使读者迥出意表,一读难忘。(李文钟)

  赏析2:

  该词仿照《楚辞·招魂》,用“些”字做韵脚,来题写他的新居——瓢泉,读来十分新颖,别有一番悠远飘忽的音调之美。该词上阕是劝说瓢泉不要流出山外到大海去。词人对尘世的污浊、险恶、横暴,作了一番厌恶的描述,告诫泉水不要与之同流合污,助纣为虐。下阕是诱导瓢泉留在山中,与自己做伴。全词借泉抒怀,寓情于泉,结构紧凑,表达了作者清高自守,绝不与恶浊社会同流合污的思想感情。

  上阕起笔二句,从视、听觉来写,表达了作者对泉水的欣赏、赞美之情。“清佩琼瑶”是以玉佩声形容泉水的优美声响;柳宗元《至小丘西小石潭记》也曾写道:“隔篁竹,闻水声,如鸣佩环。”“镜秋毫”是可以照见的秋生羽毛之末来形容泉水的明净。这两句给瓢泉以定性的评价,表明了山泉能保持其可爱的本色,以下通过泉水所处的三种不同状态,来反映作者对泉水命运的设想、担忧及警告。这些刻画,正好用以反衬起笔二句,突出“出山泉水浊”之意。

  首先劝阻泉水不要出山(去此)去流昏涨腻,生长蓬蒿。“流昏涨腻”取意于杜牧《阿房宫赋》“谓流涨腻,弃脂水也”“虎豹”句,用《楚辞·招魂》“虎豹九关,啄害下人些”和“此皆甘人”。虎豹以人为美食,渴了要饮泉水,它岂同于猿猱(之与人无害),不要为其所用。

  “大而流江海”三句,反用《庄子·逍遥游》“水之积也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覆杯对于坳堂之上,则芥为之舟”的语意,谓水积而成大江海,可以视大舟如草叶而倾覆之,泉水不要去推波助澜,参预其事。这些都是设想泉水不能自守而主动混入恶浊之中,遭到损害而又害人的危险情况。以上几种描述,想象合理,恰符作者当时所处的社会现实。

  下阕作者自叙,贞洁自守,愤世嫉俗之意。路险山高,块然独处,说明作者对当前所处污浊险恶环境的认识。故小隐于此,长与瓢泉为友,以期求得下文所描写的“三乐”即“饮酒之乐”、“品茶之乐”、“安贫之乐”。词的上下阕恰好形成对比。前者由清泉指出有“三险”,后者则由“无聊”想到有“三乐”。其实“三乐”仍是愤世嫉俗的变相发泄。瓢泉甘洌,可酿松醪(松膏所酿之酒),写饮酒之乐,实寓借酒消愁;瓢泉澄澈,可煮龙凤茶,品茗闲居,却不被世用;最后写安贫之乐,古人既往,聊寻同调,则与“一箪食一瓢饮”颜回一样的便是同志。箪瓢之“瓢”与“瓢”泉之“瓢”恰同字,以此相关,契合无间。

  总观全词,可以用刘辰翁对辛词的评语:“谗摈销,白发横生,亦如刘越石。陷绝失望,花时中酒,托之陶写,淋漓慷慨”(《须溪集》卷六《辛稼轩词序》),来领略这首词的思想情调。瓢泉的闲居并未能使作者的心情平静下来,反而是郁积了满腔的愤怒。流露出的对官场混浊,世运衰颓的憎恶并不是衰婉之调,而是一种激昂之声。不可以视之为“流连光景,志业之终”。尽管词的上片阕似乎构成了不和谐的画面。(上去阕多激愤,下阕多欢乐),但贯通一气的还是愤懑,不同流合污,自守贞洁的浩然之气。这就是刘辰翁所说的“英雄感怆,有在常情之外,其难言者未必区区妇人孺子间也”。寓悲愤于欢乐之中,益感其悲愤的沉重。“含泪的微笑”大概是最悲愤不过的了。

  这首词是词体中的一种特殊形式,它不同于一般的以句子的最后一个字作韵脚的惯例,而是用《楚辞》语尾字“些”作后缀的尾字,又另用平声“萧、肴、豪”韵部的字作实际的韵脚,这就是所谓的长尾韵。这种格律声韵具有和谐回应的美,犹如是有两个韵脚在起作用。

  作者介绍:

  辛弃疾(1140-1207),南宋词人。原字坦夫,改字幼安,别号稼轩,汉族,历城(今山东济南)人。出生时,中原已为金兵所占。21岁参加抗金义军,不久归南宋。历任湖北、江西、湖南、福建、浙东安抚使等职。一生力主抗金。曾上《美芹十论》与《九议》,条陈战守之策。其词抒写力图恢复国家统一的爱国热情,倾诉壮志难酬的悲愤,对当时执政者的屈辱求和颇多谴责;也有不少吟咏祖国河山的作品。题材广阔又善化用前人典故入词,风格沉雄豪迈又不乏细腻柔媚之处。由于辛弃疾的抗金主张与当政的主和派政见不合,后被弹劾落职,退隐江西带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