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逝的炊烟的杂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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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逝的炊烟的杂文随笔  当轰隆隆的推土机碾过,一个村庄瞬间成了碎末,那些绿色的树扑倒在地上,在风的吹拂下悄无声息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看这个瞬间被迫消逝的村子。  没有人还记得一个这个村落的历史,什么时候人们聚集在这里形成的村落早已没人记得,那些齿落发白的老人……

消逝的炊烟的杂文随笔

  当轰隆隆的推土机碾过,一个村庄瞬间成了碎末,那些绿色的树扑倒在地上,在风的吹拂下悄无声息的闭上了眼睛,不再看这个瞬间被迫消逝的村子。

  没有人还记得一个这个村落的历史,什么时候人们聚集在这里形成的村落早已没人记得,那些齿落发白的老人即便知道,也说不清楚了,年轻人都奔波在外,甚至很多人都没回来参加这个村落的葬礼,也有些恋旧的农人在自家的土房子跟前用手扒着一些关于曾经的物件,扒到了就顺手揣在怀里,扒不到也就自然的放掉了。

  据说在中国广袤的大地上每天都有很多村落在消逝,这是城市化或者说是历史的必然。人们留恋又无奈,在此后的若许年我们不再有能回得去的故乡。

  突然开始想念那一缕属于乡村的炊烟。妈妈在烟熏火燎中拾掇出一桌可口的饭菜,然后开始站在大门口大声的喊丈夫和孩子回来吃饭,那时候还没有电话,喊人回家吃饭就只能靠大声的喊,冲着劳动者所在的方向大喊一声:“吃饭喽……”每每听到妈妈的那声呼喊都感觉是皇帝的大赦天下。因为吃饭了就可以回家歇歇腿脚,因为吃饭了就可以给饿的直哭的肠胃一点安慰。我们在田间劳作,会不时地往家的方向偷看。

  当看到烟囱里冒出青烟就知道妈妈已经开始做饭了,想象着待会妈妈的呼喊,想象着待会可以大快朵颐,那痛苦的劳作就不那么让人觉得煎熬,因为那缕炊烟是温暖的所在啊。

  听到妈妈的喊声我们每个毛孔都张大了嘴巴发出兴奋的欢呼,终于可以回家了!

  我们跑跳着向我们的家,我们的村去。那些扑面而来的绿柳,在村口的小池塘边招摇着,那夏日荷塘的粉色映衬着,那些不知名的野花点缀着,我们不觉得村路曲折,跌跌撞撞的反而增添了新的乐趣。

  村子里老年人骑着牛,在池塘边饮水。老水牛悠闲的微闭着眼,喝足了水又缓缓地睁开眼,而那骑在牛背上的老人也是一副看透人世的淡然,昏昏欲睡的`等着水牛们喝足了水自己上到岸上来。

  孩子们追逐着快乐,撒开脚丫满村子乱跑,从来不用担心被车子撞了或者被坏人拐卖了,也不用担心没有小伙伴玩耍。他们自由自在的捉迷藏;他们自由自在的掏鸟窝;他们自由自在的抓蟋蟀。他们从来都是在安全的环境里过着自在的生活。

  菜园子里有妈妈亲手种的西红柿,红红的像六月清晨的太阳,摸一摸软软的,摘下来在衣袖上一擦就七口八口的吞下肚了。还有那嫩的滴水的黄瓜,摘下来它的顶部还有一颗小黄花,随意的一洗就可以下肚了,那脆爽至今在记忆里徘徊不肯散去。

  那些青翠欲滴的辣椒似乎要长到梦里去,长长的拼命向天上长。因此它有个好听的名字——朝天椒。豌豆花开出了白色的云海,那清香在鼻翼间游走让人忍不住去猜想豌豆成熟后成为盘中餐的模样。还有草莓,盘根错节的秧子迅速的霸占了一大片土地,然后开出黄色的花再然后就结出心形的大草莓,长在天地之间而不是大棚里的草莓有雨露风霜的味道——更甘甜!

  老水井不知道是谁挖的,但是清晨一村的绝大多数的人都要聚集在它的身边,人们挑着扁担聊着天,说些笑话,那些从桶里探出脑袋的水就在泥土路上留下了两道湿漉漉的线,我们那些淘气的猴崽子们总是能通过那线找到谁家有“井拔凉”可以喝,那时候没有酸奶牛奶也没有饮料,我们最爱喝的是夏天里刚从井里取出来的井水,因为它非常的凉爽,所以我们叫它——井拔凉!

  那时候我们会一起到池塘边洗衣服,很多人聚在池塘的绿柳旁,一边用棒槌捶打衣物一边东一句西一句的扯淡,小娃子就拿着一根竹竿栓上一只土田鸡钓小龙虾,一上午能钓上一小桶,然后心满意足的拎回家让妈妈油炸给自己吃,那美味总要在记忆里不断的冒出来,长大后吃蒜蓉龙虾,香爆龙虾,虽然也很好吃但都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味了……

  那些静默在稻谷场上的草堆除了是每家人生火的材料还是孩子们的乐园,农忙时节,爸妈在场上晒着稻或麦,傍晚时候要收起来,而收完以后需要孩子们在那里看守着,面对着漆黑和无聊孩子们总觉得落寞,但是孩子们的失落总是短暂的,那些白天静默的草堆很快成了孩子们的乐园,孩子们在它上面打滚,也会在上面扒出一个洞钻进去,反正各种闹腾,也不用担心摔伤,因为新堆的草堆多半是柔软的。

  农村的夜晚没有灯但是有很亮很亮的月亮,每每临近中秋时正是收割稻子的时候,我们就嘴里啃着柿子在月光里走来走去,有时候也会躺在石拱或者平房的屋顶看看黑蓝的天空以及那些闪烁跳跃的星星,有时候还能看到大串的流星真是大饱眼福呢!

  还有油菜花,麦苗,槐花,每片景色都在我的胸口摇曳,那么美,美的摄人心魄,却有随地可取。这最难得。

  城市的铁蹄终究要踏平乡村的土地,让路延伸出去,让城市化进来,然后我们有了机器轰鸣;有了人心浮躁;有了城市人的城市病。我们开始对城市充满了渴望与想往,于是我们开始走出来,越是走出来越是憎恶它的落后闭塞,想要连同记忆也一起甩开。

  然后越来越多的人都从那个村落走出来,直到最后一个人实在太孤独也跟着踉踉跄跄的走出来,那个村落空了,没有人再愿意回去,于是推土机来了,一天的时间那些长满童年记忆的屋舍倒塌了,连同童年的欢乐。

  而那与温暖相连的炊烟早已四散在记忆的角落里,再也拼不出完整的画面了。

  炊烟消逝了,连同村落,连同我们的童年,还有一些故事。在推土机的车轮下碎成了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