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应物 《淮上遇洛阳李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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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应物 《淮上遇洛阳李主簿》  韦应物的《淮上遇洛阳李主簿》纯从客位去描绘抒写,诗中所突出的,是居于客位的李主簿的形象与感受,而将诗人主观的感受融化在客体之中。  淮上遇洛阳李主簿  结茅临古渡,卧见长淮流。  窗里人将老,门前树已秋。  寒山独过雁,暮雨……

韦应物 《淮上遇洛阳李主簿》

  韦应物的《淮上遇洛阳李主簿》纯从客位去描绘抒写,诗中所突出的,是居于客位的李主簿的形象与感受,而将诗人主观的感受融化在客体之中。

  淮上遇洛阳李主簿

  结茅临古渡,卧见长淮流。

  窗里人将老,门前树已秋。

  寒山独过雁,暮雨远来舟。

  日夕逢归客,那能忘归游!

  【赏析】

  韦应物于公元773年(唐大历八年)秋冬之间,曾南下江淮,准备到广陵(今江苏扬州)谋事。在广陵盘桓了八、九个月,一事无成,于公元774年(大历九年)秋天,怀着怅然若失的心情北归,在淮水边上偶遇过去在洛阳时的同僚李主簿,写下了这首五律名篇。

  首联写李主簿隐居的环境。他结茅隐居于淮水边的古渡口,可以卧看淮水奔流。环境虽然清幽,但从古渡口的废弃不用和淮水的逝去不复返,已暗含下联时不我待、人将衰老的感慨,韦诗运笔的精致细腻,于此可见一斑。

  颔联为传诵千古的警句,人与树相互映衬。意思是:树已逢秋,人怎能不老?窗里将老之人,面对着门前已衰之树,联想岁月流逝,壮志蹉跎,人何以堪?这两句不仅颇为传神地描摹了李主簿衰颓的形象与凄凉的心境,而且寄寓着诗人自己怅然若失的情怀,蕴含极其丰富。

  颈联写李主簿在古渡口的茅屋里见到的景象。表面上,这两句似乎是随手拈来,漫不经心;实际上,是赋比结合,寓意深刻。“寒山”切深秋季节,“独过雁”比况李主薄孤独、索寞的生活境遇;“暮雨”既照应上联之人老树耿,又关合下联之日夕逢归,“远来舟”牵引出下联的“逢归客”。真可谓细针密线、情景交融。尾联仍从李主簿这边落笔,不说诗人遇上李主簿,而说李主簿在傍晚时遇上了一位北归的客人,依然不舍旧情,仍然热情接待。诗至此,便戛然而止,至于主客相会后的情景,便全留在诗外,需想象品味。

  通观全篇,诗人纯从客位去描绘抒写,诗中所突出的,是居于客位的李主簿的形象与感受,而将诗人主观的感受融化在客体之中。如此写来,别有情韵。

  拓展阅读:《听嘉陵江水声寄深上人》韦应物

  听嘉陵①江水声寄深上人

  凿崖泄②奔湍,古称神禹迹③。

  夜喧山门店,独宿不安席。

  水性自④云静,石中本无声;

  如何两相激⑤,雷转⑥空山惊?

  贻之⑦道门⑧归,了⑨此物我情⑩。

  【注释】

  ①嘉陵江,在今四川I省境内,为长江上游支流。上人,唐人称僧人为“上人”。

  ②泄,渲泄,排放。奔湍,奔腾的激流。

  ③神禹迹,传说中夏禹治水留下的遗迹。

  ④自,本来,原来。云,语助词。

  ⑤相激,相撞击。

  ⑥雷转,像雷声一样回旋。空山,空寂的山间。

  ⑦“贻之”二句:贻,赠送。之,指上面提出的问题。

  ⑧道门,佛门。旧,故旧,朋友。道门旧,即深上人。

  ⑨了,尽,结束,引申为解决,解答。

  ⑩物我情,指客观外物的实情与主观自我的认识。这二句是说,我把个问题呈请佛门旧友深上人,望能给予透彻的解答。

  【白话译文】

  击凿山崖飞泻急速的水流,号称是远古的大禹遗迹。晚上旅馆佛寺的大门喧腾声,独自一人夜里睡觉不能安然熟睡。水的特点本是安静的,石头中本来也没有声音。为什么两者互相冲击(水冲击石头),雷鸣幽深少人的山林使人惊。把这个问题遗留给寺观的旧友,了却它给我的疑问。

  【赏析】

  这是一首充满禅趣的妙诗,全篇抓住嘉陵江水声展开构思。

  发端两句借大禹治水的传说写嘉陵江水声的由来。意思是说,大概由于大禹的神奇力量,他凿开险峻的山崖,使飞流急湍奔腾直泻,发出巨响。起笔即紧扣诗题,显得气势雄伟。

  诗的三、四两句写诗人夜宿出门店,由于水声的喧闹,通夜无法安寝。这两句一方面承接上文,进一步具体写出嘉陵江水声之大;另一方面又极自然地引发出下文对水性的议论。这是阐发禅理、表现禅趣的转折点。

  而五、六、七、八四句借水声与山石激荡出巨响的自然现象展开议论,颇含折理。大意是说,水性本来是安静的,山石也不会发出声响,可是两者一激荡,竟发出惊雷一样的巨响,完全丧失了水石的本性。我们从这一自然现象中,可以悟出很深的禅理:人在社会中,应当以无念为宗,不取不舍,不染不著,任运自然,自在解脱,应当象水石一样保持安静和无声的本性,清静无为,也就具备了佛性。水石保持住本性就具备了佛性,人向自性中求取,保持住清静无为的本性,也就具备了佛性。韦应物这种思想带着很浓的消极成分,应予批判。不过,从这首诗中,却可看出韦应物禅学修养是很深的。

  诗的最后两句,表示自己写这首诗的目的是以此赠给深上人,彼此交流禅学心理,并对深上人彻悟物我之情的禅学修养无限向往。诗的结尾颇有意味,诗人提出了问题,但是自己并不去回答,而是把疑惑推给了老友,有一种故意责难的狡黠。另一方面传达了一种深奥的禅意,表达了诗人对于物性和人情的感悟。因为人的心性在遇到外物相激时,也会产生强烈反映,物性和人情本来就是相通的。我们不知道深上人是如何作答的,事实上,这个问题也不需要回答。这个结尾,写得既很切题,又留有余味,不失韦氏平淡有味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