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予三位妻子的诗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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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予三位妻子的诗文  春月诗歌苏轼予三位妻子的诗文  摘要:苏轼诗词大都清新豪健,笔力纵横,但这掩饰不了他婉约诗的巨大成就,在他的诗文中你总能找到他那三位红颜知己的倩影。他的三个王氏妻子虽然都没能陪他终老,但陪他走过的时光给他编织了最美好的回忆(他的很多……

苏轼予三位妻子的诗文

  春月诗歌苏轼予三位妻子的诗文

  摘要:苏轼诗词大都清新豪健,笔力纵横,但这掩饰不了他婉约诗的巨大成就,在他的诗文中你总能找到他那三位红颜知己的倩影。他的三个王氏妻子虽然都没能陪他终老,但陪他走过的时光给他编织了最美好的回忆(他的很多诗词中影射了自己的颂妻、恋妻、怀妻之情,也表现了东坡先生的另一种诗文风格。苏轼一生有三位红颜娇妻,虽然都没能陪他走到人生的最后,但她们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给了苏轼,而苏轼在他的诗文中也给予了她们最温柔的情愫(王弗、王闰之、王朝云三位似娇媚鲜花的王氏女子至今还活在人们的眼中,苏轼的诗词便成了一扇扇唯美的舷窗。

  一、梦归处,临窗梳妆时:王弗知书达理,机敏沉静

  王弗,苏轼的发妻,乡贡进士王方之女。

  十六岁的时候便嫁给了当时十九岁的苏轼,“唤鱼池”的姻缘故事至今在民间盛传,两人结为连理后便相濡以沫,毫无芥蒂。如今,我们在苏轼《亡妻王氏墓志铭》中便能感受到苏轼对王弗的深情厚谊,“君之未嫁,事父母;既嫁,事吾先君、先夫人,皆以谨肃闻。

  其始,未尝自言其知书也。见轼读书,则终日不去,亦不知其能通也。

  其后苏轼有所忘,君辄能记之,问他书则皆略知之。由是始知其敏而静也。

  ”严谨恭顺的王弗遵从“未嫁从父,既嫁从夫”的礼教规法,却绝不是胸无点墨的愚昧妇人;相反,她知书达理,机敏沉静。苏轼偶有疏漏之处,她能及时提醒,并表现得妥帖得当。

  苏轼远离故乡,上任为官,自然会与不同的人打交道,而她“立屏间听之”,并以她的远见卓识时刻警示苏轼——“有来求与轼亲厚甚者,君曰:‘恐不能久。其与人锐,其去人必速。”已而果然。”也难怪苏轼会赞许她为“类有识者”.王弗的父亲在王弗死后告诫苏轼说:“妇从汝于艰难,不可忘也。

  ”也足以看出王弗的忠贞不渝,深明大义。在苏轼的《南歌子·感旧》的词中,一句“半年眉绿未曾开”足以见得王弗与苏轼结合之时多么不易。当王弗早逝,独留苏轼在明月好风处,一句“留取曲终一拍、待君来”饱含着苏轼无限的留恋与伤感。举樽饮酒只为旧人歌,留曲一拍尚且待君来。

  伊人早逝却未从词人记忆中溜走,犹记当时“明月好风闲处、是人猜”,可见王弗在苏轼心中的地位和分量。而最让世人感叹的是《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夜记梦》: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乙卯年正月二十正好是王弗逝世十年,苏轼当时调任密州,而王弗的孤坟在彭县,相隔千里。

  苏轼在这个特别的日子当然就会忆起旧人。生与死,我们相隔了十年。

  不需要刻意去想,十年来你的身影我总没有忘怀。你的孤坟在千里之外,我没有地方可以诉说现在的凄凉之感。你回到了我的梦里,认不得我现在的模样了吧。我早已风尘满面、两鬓如霜了。

  这上阕描写词人想起这十年与妻子的相隔、想起千里外的孤坟、想起自己的年迈,内心的凄凉伤感无尽延伸。而不了解苏轼与王弗的那段真挚情感、不了解苏轼当时的政治挫折,就根本体会不到苏轼内心那种无奈、无助和凄清之感。而在下阕中提到,梦中回到了故乡,看到了旧时的娇妻坐在轩窗前梳妆打扮的模样。跟妻子面对面,谁都没有说话,只有眼泪流了千行。年年月月让我无法释怀,一想到便肝肠寸断的地方便是那明月所照亮、青松依旧的小冈上啊。只愿意沉睡在梦中,因为那里才有日日思念着的妻子的身影,旧时心心相印的红颜却早已不在的事实怎么也不愿意想起,没想到这里总要受肝肠寸断之苦。

  “明月夜,短松冈”之处,是词人一生的牵挂。九百多年来,在文学史上众多悼亡诗词中这首词很突出,很多人在身处悼念亡妻的情景时便会吟诵这首诗,引起了无数共鸣。与苏轼结婚十一年后,二十七岁的王弗便早早离世,给苏轼带来了很大的打击,纵在埋葬妻子的山头栽种了三万松树也只能寄托哀思,无法让曾

  经的红袖再秉烛添香了。

  二、无推辞,和顺育儿巧:王闰之温柔贤淑,相夫教子

  王闰之是苏轼的第二任妻子,是王弗的堂妹,二十一岁嫁给苏轼,陪伴苏轼走过了二十五年的人生路。对于王闰之嫁到苏家的年龄,很多人有不同的看法。根据宋代礼$$,“女子十四至二十”,如果不是丧服在身,“皆可成婚”。而王闰之二十一岁才嫁给苏轼,自然引来很多人的惊异。其实苏轼给王闰之写的悼词《祭亡妻同郡君》中也偶有提之:“昔通义君,没不待年。

  嗣为兄弟,莫如君贤。妇职既修,母仪甚敦。”其中“通义君”是对王弗的追封,王弗逝世不到一年苏轼和王闰之的婚约就定了。王弗逝世不久,在古代,丧事是大事,有很多礼数和人事需要管理安排,而王闰之在这时候进入苏家足见她管理家事的才能。而照顾年幼的苏迈,对待后来自己的两个儿子苏迨、苏过,王闰之一视同仁---“三子如一,爱出于天。”针对这一点,苏轼特在《蝶恋花》中提到“三个明珠,膝上王文度”来盛赞王闰之。如果说王弗跟着苏轼的时候,苏轼尚还有春风得意的时候,那么王闰之跟着苏轼确实算是吃尽了苦头。闰之跟随苏轼先后经历了“乌台诗案”“黄州贬谪”,从朝廷到州郡,再由州郡回朝廷,几起几落,颠沛流离。在苏轼最不济的时候,王闰之不仅不离不弃,还给苏轼打开心结,舒缓心情。苏轼的《小儿》便给予了润之形象一个饱满的回应:小儿不识愁,起坐牵我衣。

  我欲嗔小儿,老妻劝儿痴。儿痴君更甚,不乐愁何为。还坐愧此言,洗盏当我前。大胜刘伶妇,区区为酒钱。当时,苏轼被贬黄州,一任老臣竟落入如此境地,怎能心情愉快。

  小孩子牵衣哭闹,苏轼本想要对其发怒,但闰之巧妙劝导苏轼,孩子不懂事,难道你一个大人更不懂事儿吗。回家干吗还要找烦恼呢。虽然口中有斥责之意,但仍洗净杯盏,斟酒于其面前,苏轼自然只有惭愧了,庆幸自己娶了这样一个好妻子。

  对丈夫,斥责但不过分;对孩子,疼爱却不溺爱。王闰之用巧妙的方法让苏轼的嗔怒之气消除了。苏轼的性格豪放不羁,而王闰之的温柔贤淑正好弥补了他在生活细节上的疏忽。因“乌台诗案”苏轼被捕入狱后,王闰之担心那些小人还会从苏轼的诗集中找出他的罪证,惊慌之际就焚烧了苏轼的诗稿,使得文学史上苏轼这段时期的作品明显减少。

  很多喜爱苏轼的读者因为这个事情有些怪罪王闰之,但对于王闰之这样一个传统女性来说,是情有可原的。这并不能成为“她的出身就是个彻底的村姑”这一说法的证词。

  其实,跟随苏轼二十多年,王闰之多少也受了点诗词熏陶。苏轼一家在汝阴的时候,一天晚上,堂前梅花盛开,月色鲜霁,王闰之叫苏轼请朋友到花下饮酒,她说:“春月胜如秋月,秋月令人凄惨,春月令人和悦。

  ”苏轼大喜说:“我还真不知道你会诗。刚才你说的话,真是诗家语言。”不经意间,王闰之却说出了富有诗意的语言,给了苏轼灵感,让他写了一首《减字木兰花·春庭月午》 。王闰之温柔贤淑,善于打整内务,给处于政治大风波中的苏轼诸多支持,也难怪苏轼会给她举办了盛大的葬礼,并发出“从我南行,菽水欣然。汤沐两郡,喜不见颜。

  我曰归哉,行返丘园。

  曾不少须,弃我而先。孰迎我门,孰馈我田。

  已矣奈何,泪尽目干。

  旅殡国门,我实少恩。惟有同穴,尚蹈此言。呜呼哀哉。”(节选自《祭亡妻同安郡君》)的喟然长叹。

  三、舞仙袖,芳草情深处:王朝云善解人意,能歌善舞

  王朝云是苏轼的一个侍妾,虽然没有妻子的名分,但历来人们把王朝云当成是苏轼的难得知音。当初,王朝云只是苏轼和王闰之在杭州时买下的一个丫鬟,但因为聪明伶俐,又能歌善舞,后纳为侍妾。其实,在苏轼的所有侍妾中,王朝云是最能读懂苏轼的一个,苏轼写给她的诗词也是最多的。毛晋所辑的《东坡笔记》中记载:东坡一日退朝,食罢,扪腹徐行,顾谓侍儿曰:“汝辈且道是中何物。”一婢遽曰:“都是文章。

  ”东坡不以为然。

  又一人曰:“满腹都是机械。

  ”坡亦未以为当。至朝云曰:“学士一肚皮不合入时宜。

  ”坡捧腹大笑。赞道:“知我者,唯有朝云也。

  ”王朝云不仅能深知苏轼的性格,苏轼诗词中流露出的委婉深情她亦能附和。朝云常唱苏轼所作的《蝶恋花》词: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每当朝云唱到“枝上柳绵吹又少”时,就难抑惆怅,不胜伤悲,哭而止声。东坡问何因,朝云答:“妾所不能竟者,‘天涯何处无芳草句’也。”苏轼大笑:“我正悲秋,而你又开始伤春了。

  ”朝云去世后,苏轼“终生不复听此词”。最吸引苏轼的不仅仅是朝云的善解人意、温婉多情,更重要的要算朝云的义薄云天。

  苏轼被贬惠州之际,已年近花甲,身边众多的侍儿姬妾纷纷离去,只有王朝云不离不弃,追随苏轼翻山越岭到达惠州。正如苏轼在《惠州荐朝云疏》中所道:“轼以罪责,迁于炎荒。有侍妾朝云,一生辛勤,万里随从。”而其中著名的《西江月·梅花》更别具一格地表现了王朝云的品格:玉骨那愁瘴雾。

  冰肌自有仙风,海迁时过探芳丛,倒挂绿毛么凤。素面反嫌粉,洗妆不褪唇红,高情已逐晓云空,不与梨花同梦。虽然咏的是惠州的特产梅花,但实际将王朝云的品质很好地融入了其中,这一点向来被诗词鉴赏的各家所称道,写物与写人浑然一体。

  梅花的“玉骨”“冰肌”,不受瘴雾的影响,自有仙风的品质。海仙也常常派使者来花丛中探访,原来这个使者是倒挂在树上的绿毛小鸟。素颜更美又何必粉饰。

  即使梅花谢了,梅叶仍有红色。高尚的情操已随着晓云成了空,再也梦不到梅花了。赞颂梅花自然纯净的美和高尚的品格实际在赞美王朝云的如花美貌,以及她的忠贞好义的高尚人格。而苏轼的晚年,在跟朝云相依为命的日子里,两人皆崇尚佛性,常常互释禅理。

  实际上,早在苏东坡为徐州太守时,朝云就曾跟着泗上比丘尼义冲学《金刚经》,后来在惠州又拜当地名僧为俗家弟子。临终前她执着东坡的手诵《金刚经》四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即:“世上一切都为命定,人生就像梦幻泡影,又像露水和闪电,一瞬即逝,不必太在意。”这番话颇有禅理地表达了朝云对苏轼的无限牵挂与祈福,同时也是对处于人生低谷的苏轼的莫大宽慰。

  追随苏轼二十三年,虽没有正式名分,但正如李商隐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中提到的,不求名不求利,只愿与你相伴到老。苏轼与王朝云既有俞伯牙与钟子期之知音,又有梁山伯与祝英台之知情。

  苏轼的一生仕途坎坷,境遇曲折,但遇到了三位红粉佳丽便是他一生宝贵的财富。中国文学史的浩瀚世界里各家只惊艳于苏轼在文学、诗歌、书画方面的非凡成就,却不知在苏轼无数卓越成就的背后有着这样三个性格不同却同样伟大的女性的默默奉献。

  她们遇到苏轼,是莫大的幸运,不仅度过了跌宕而精彩的青春年华,还让无数后人记住了她们的姓名和故事;苏轼遇到她们,更是一生的美好,最无助的时候她们默默支持他到了人生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