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感录的杂文随笔 闲论喝茶 大口大口的喝茶,是解渴。想到的画面是大夏天,大号的搪瓷缸,白开水即便有茶叶,也只是零落的几根粗茶。 小口小口的喝茶,是品味。常见的场景是大书房,精致的紫砂壶,漂亮的小瓷杯,瓷杯衬托着茶色,不到一两的茶水要喝上七八口。 解……
随感录的杂文随笔
闲论喝茶
大口大口的喝茶,是解渴。想到的画面是大夏天,大号的搪瓷缸,白开水即便有茶叶,也只是零落的几根粗茶。
小口小口的喝茶,是品味。常见的场景是大书房,精致的紫砂壶,漂亮的小瓷杯,瓷杯衬托着茶色,不到一两的茶水要喝上七八口。
解渴是为了生存,属于《红楼梦》里妙玉很不屑的“牛饮”;而品味是欣赏,是感受茶的成分与水溶解后那些细微的变化。
解渴是生存,是最基本的需要,人体缺水了就得补充,就像牛渴了就会喝水。品味是审美,是没有渴的困扰后全身心的体验。
牛不渴不会喝水,小时候常听老年人说:“牛不喝水强按头”,嘴在水里,却只是任河水流过而不去喝。因为牛不会品味,在它水不过是水,渴了才要喝,不渴当然不喝。
只有有闲情的人才在不渴时喝水,也只有极少的一些经过“培训”过的人才能品出雨水、河水、井水的不同。我们会说这些人是“高人”,好像他们天生就是这样的人,却不知道其实这些“高人”也是在喝过大量的雨水、河水、井水后,坐实了各种水之间的细微差异,这才表现得和我们不同罢了。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说得很潇洒,人们也往往只注意到了“笑谈”,似乎唱起这曲子的时候,自己也就是那个“笑谈”的人。却很少有人注意到“白发”,而实际上也只有那些经历过各种生活磨难、甚至已经到了生命暮年的“白发”人中的极少一部分,才有可能在有那么一天,想到自己曾经的一切,笑过自己曾经的痴傻呆萌之后,来一个“笑谈古今多少事”。
世俗世界里,我们笑话那个模仿西施捧心而行的东施;却不知道,好多时候,在旁观者的眼里,我们其实都在捧心而行。
漫谈读书
年轻时看古典小说,一般都是跳过其中的诗词不看,当然也不会看文字表达的好坏,只是看那件事怎么发展,有了什么变化;至于作者,就更不会刻意去注意,所以好多书现在我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像《说岳全传》、《三侠五义》等等。但说来奇怪,这么喜欢情节、结果《水浒》、《红楼梦》却没有通读过,总是读到一定的'地方就觉得没意思,越读越没意思,最后就算了。这就是读闲书的好处,反正也不缴作业,高兴就读,不高兴就不读。
现在也会读这些古典小说,拿起来,情节却不再多看,看的要么是那些诗词,要么是作者表达一件事的方式。像《西游记》,读那些琅琅上口的诗词,终于明白了所谓的说唱文学,感觉到这些篇章在古代的说书人应该是唱的(说书人说一段唱一段)。而这种口口相传的东西,一般也不会是某一个人完成的,而是一代又一代人改编修订的结晶。所以觉得非要在这些作品前加上一个“吴承恩”、“施耐庵(水浒)”、“罗贯中(三国演义)”就有些可笑。但这又似乎是人的一种普遍心理,好像知道是谁写的就比“无名氏”读来更加安心。这么看来,我应该是一个另类。在我,读书如同和人聊天,聊得来就聊;聊不来就不聊;管他是张三李四王麻子,还是自己的亲朋好友。《世说新语》里记载王子猷大雪之夜,突然想念老朋友戴逵。一夜的船,到了戴逵家门口,却要求船夫掉头回去。船夫很奇怪,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吾本乘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我有那个念头才来的,现在没有了那念头,我干吗还要去见他呢)?”王羲之的儿子当然可以这么率性,而我等凡夫俗子却只能在和“书”这个朋友相处时才能做到高兴就看,不高兴就扔到一边。在实际的生活中,相对容易做的是李白的“我醉欲眠君且去”,这个我也可以做到,倒不是标榜自己和大诗人一样,而实在是喝醉后我已经昏睡,客人的去与留也就无法顾及了,算是用自己的鼾声表达了“我醉已睡君且去”的意思。
戏说学问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很气愤于国人的马虎。比如说好多古人,你知道他哪年去世的,却不知道他哪年出生的;更让我想不明白的是一些墓志铭居然也不交待清楚。你再来看看人家外国鬼子,哪年出生,哪年去世,记载得多清楚!唉,学问还是外国鬼子们严谨哪!对古人的生活习惯有了一些了解,尤其是知道了帝王生活的一些常识,明白了哪天哪个妃子和帝王睡觉、那个妃子在此后日子里有什么生理变化等等都有专人负责记载,当然,哪个皇子哪天出生肯定也有人记载。这就产生了疑问:这些明明有记载,在历史中怎么不写明呢?古人已经都不在了,没有办法问他们,只好借用现实来猜测一番。现在我们还有一些岁数比较大的老人,他们会忌讳别人讨论他们的岁数。那深层的想法是本来阎王爷暂时忘了他,可有人提出来不就是提醒了阎王爷?古人是不是也有这种想法?这个没办法考证,或许有吧?可写历史或者墓志铭时,那人已经去世了,还忌讳什么呢?对古人的思想有一定程度的了解后,我发现了古人的一个观念:不重生,重死。这个观念和许多其它的观念一样,在流传中被人们理解成了别的意思,结果就造就了即便是现在的好多人仍旧喜欢把坟墓修建的奢华漂亮,把亲人的葬礼举办得风光排场。但说实话,这些行为其实是对这个观念的误解。古人的“不重生重死”,它的真实意思在我看来应该是:你出生在哪个阶层、在什么地方、你的祖上多么有名或者是多么卑贱,这些都不重要,所以即便你是皇子、你在哪个时辰出生都有记载,但在史书里这些都不是值得记录的。你死的时候处于哪个阶层、在什么地方、做了哪些事情、达到了哪种高度,这个才是重要的,才决定能不能记载在史书里(只有“丹心”才能保存在“汗青”)。生活中人们常说:英雄不问出处,其实也说的是这个意思:你从哪里来,你的祖上是怎么的贫寒或者怎么的富贵,这个不重要;在你生命的终点,你走到了哪个高度,是不是达到了英雄的标准,这个才是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