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旧光阴散文 那时候,中秋到来的前半个月左右,家家户户就开始着手准备做月饼的材料了,因为要一次性烘烤能存放近小半年的月饼,所以做月饼用的面、油、糖都会经过精心挑选,馅料也都自己亲自调制,虽然大家的原材料大同小异,但出炉后的味道却各不相同。每次家里做月饼……
思念旧光阴散文
那时候,中秋到来的前半个月左右,家家户户就开始着手准备做月饼的材料了,因为要一次性烘烤能存放近小半年的月饼,所以做月饼用的面、油、糖都会经过精心挑选,馅料也都自己亲自调制,虽然大家的原材料大同小异,但出炉后的味道却各不相同。每次家里做月饼,我和弟弟总是那个守在炉子边最迫不及待等着品尝月饼的人。
村里做月饼的地方是几家人合伙临时启动的小作坊,母亲和其他许多婶婶们忙碌的身影在屋里暖黄的灯光下来回穿梭,和面,拌馅儿,捏型儿,屋外还有专门负责烘烤的师傅,端盘子,刷油,翻翻,分工明确。等自家的第一盘月饼送进炉子里的时候,我和弟弟就开始守在炉子边数数,炉里的炭火苗窜上窜下。等到烘烤师傅将刚才的盘子拉出来时,月饼已经散发出浓郁的香味了。烘烤师傅会给每个月饼翻翻、刷油,然后再放回炉子,已经烤好的一边,在火苗的映照下显得油亮金黄。站在旁边的我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月饼,重重吞着唾液。再等同样的时间,这一盘月饼总算新鲜出炉了,我们跟着端盘子的烘烤师傅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屋里去,母亲总会先给我和弟弟一人掰一半,然后再分给其他人一起品尝。一是让大家一起分享我家的月饼,二是看看食材的比例是否需要调整。其实那个时候,最大的感觉就是香,再也说不出哪里好。虽然小手被烫得通红,但总会一口气吃完。等吃饱了,对接下来的事儿就不那么上心了,但依然会坐在炉子边等着一盘又一盘的月饼出炉,炭火烤得全身发热,菜籽油在耳边滋滋作响,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所有的月饼都做好了以后,母亲会叫醒睡梦中的我们,全家人护送着一筐筐月饼一起回家,月饼飘散的阵阵香味让我忘记了等待一天的疲惫。
中秋节当天,为了庆祝这一年的丰收,家里总会宰只膘肥体健的羊,宰羊的现场至今不敢接近,以至于只记得锅里羊肉诱人的香味以及由大火到文火炖肉过程的漫长,我和弟弟围着锅台前移不了脚步,母亲总会掀开锅盖挑几块好下口的肉放到碗里,先让我们解馋。
等晚上月亮开始升起来的时候,母亲着手煮饺子,我和弟弟就会去挑最好看的苹果、梨、西瓜,等着父亲用刀横着切成齿轮状掰两半儿,然后拿个大盘子盛起来,再放上月亮爷和葡萄、香蕉等不用切的水果,等饺子煮好以后,还要放上一个饺子,最后拿到院子里,放到最高、最接近月亮的地方,让月亮一起品尝我们家中秋的吃食。等到晚饭后,父亲会把盘子端回来,待第二日全家一起将其瓜分完毕。那个时候,就感觉放在盘子里的东西是不一样的,要比家里的所有水果都甜、都好吃。而且,每次准备这些的时候总会问母亲为什么要给月亮分享食物,母亲就会说这是老一辈人传下来的祭月亮,又追问老一辈人为什么要祭月亮,母亲回答不知道,接着问母亲为什么不知道时,父亲就会插嘴道如果谁再问为什么,明天就不给谁分,然后我们就乖乖闭嘴了。等到第二年中秋节晚上,我们还是会问同样的问题,最后父亲又以同样的威胁结束对话。这个对话一直持续了好多年,直到稍微长大了一些,对好多事不再那么好奇了为止。
小时候的节日似乎都充满了趣味,但凡能回忆起的,都带着节日应有的愉快和美好,而稀缺性是美好记忆的钥匙,在现在这个什么都不缺乏的年代,节日里更需要的也许是一种对风俗习惯的仪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