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无声散文

守望无声散文

　　在我儿时的记忆中，父亲总是早出晚归，他最珍贵的岁月，都被那辆老式的凤凰牌自行车载走了。早晨天刚蒙蒙亮，母亲便起床开始为父亲准备早饭，灶台里的火，映着母亲的脸庞，她用一个女人最美的年华将其点燃，母亲的每一天，都是从认真做好一顿早饭开始的。父亲起床洗漱过后，母亲便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正屋里，草草吃过，就要出发去干活。每当父亲走出屋门，都会看到泡好的浓茶和中午的干粮，早已准备妥当，干粮里边夹着辣椒酱、苦豆或者臊子，绑在了自行车上，车胎也充过气了，自行车出了什么大小毛病，母亲总是第一个发现。近二十年的时光，父亲早已习惯了这一切，记得有一次，母亲因事早早外出，临出门前，将一应物什准备好，放在桌上，父亲竟然忘了，因此又回来取了一遭。

　　晚上母亲准备好晚饭，暗影渐渐吞噬了一切，她总是站在麦场边眺望，准备随时捕捉那熟悉的身影，公路上汽车一辆辆呼啸而过，将行人的影子刷刷地甩在身后，决不会放过任何一辆车的行踪，她可以借助汽车的灯光看到父亲，每次都比我早。“按照以往，这会儿应该回来了。”念叨了好多遍之后，那辆自行车在岔路口停了下来，调过头，缓缓地朝着家的方向移动，渐渐地可以听到链条“咣当咣当”摩擦的声音，“回来了。”母亲淡淡地说一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转身去厨房煮面了。而我则会奔到坡底，接过父亲手里的自行车拼命推，但主要的动力来源，还是父亲的那双大手，每当此时，父亲便会特别的开心。晚饭一般都是在厨房里吃，在我家不论吃什么，一般情况下，第一份饭都是父亲的，这是心照不宣的规矩，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想，可能父母小时候也是如此吧！母亲一边洗刷碗筷，一边和父亲闲聊，随后一起去正屋安歇。日子就这样一天天平平淡淡地过着，如今的我回忆起来，却是激动不已。

　　20XX年父亲生病后，他遭受了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打击，父亲的脾气变得很暴躁，情绪波动很严重，莫名其妙地地动怒，我有时都无法忍受，但母亲却从未改变，她从未和父亲争吵过，最多一个人出去掉几滴眼泪，然后回来继续安慰父亲，我真的不能想象，母亲的隐忍可以达到这种程度，第一次，我从心底里地敬佩母亲，因为，稍微比她文化高一点的优越感变得荡然无存，甚至觉得那种优越感极其可耻。索性在亲友的帮助及自己的努力下，去年，父亲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虽然不能完全康复，却也令我们十分高兴。父亲在春节有一次喝的稍微有点多，在回家的路上，对我和哥哥说，母亲跟着他受了苦了，我想母亲若是亲耳听到，应该会很高兴，但我坚信，母亲绝对是懂父亲的，这时，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

　　相互之间没有说过一句煽情的话，迎送无声，父亲和母亲，用他们二十多年的陪伴，为我们诠释了什么叫做守望，并且将继续持续下去，假如有人认为这是木讷，我也觉得木的真，讷的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