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余光中的乡愁 导语:在诗人余光中心中,始终有着一颗爱国的情感,他时刻思念着祖国大陆,渴望回到祖国。而他创作的著名诗篇《乡愁》就体现了他的情感。 余光中的乡愁 这是我第三次采访永春乡贤、著名诗人余光中。 在采访中,除了佩服余老的反应敏捷、幽默外,……
诗人余光中的乡愁
导语:在诗人余光中心中,始终有着一颗爱国的情感,他时刻思念着祖国大陆,渴望回到祖国。而他创作的著名诗篇《乡愁》就体现了他的情感。
余光中的乡愁
这是我第三次采访永春乡贤、著名诗人余光中。
在采访中,除了佩服余老的反应敏捷、幽默外,余老身上浓浓的原乡情结一样深深地感染着我。
同很多人一样,最早知道余老是从他的《乡愁》开始,而后知道余老的父乡是永春(余老习惯称永春为“父乡”,江苏为“母乡”)。
2003年9月,余老携夫人一起回桃城洋上,这是余老晚年后的第一次“原乡行”。此后,余老又数次回到祖籍地。
余老虽然出生于南京,但对于永春的记忆却是深刻的:“父亲生在桃城镇洋上村,我只有小时候回来住了半年。但平常在江苏南京,父亲跟朋友聊天时,我在旁边听他们讲五里街、云龙桥以及很多永春的事情,所以印象非常之深。”
此次余老回乡参加“余光中文学馆”开馆。来到展厅一楼处,以自己的“鼎新堂”作为背景的巨幅照片前,余老与夫人范我存、两个女儿久久凝视——这里就是魂牵梦萦的祖厝,就是余老父亲及祖辈生活过的地方。特别是看到屋后的五株荔枝树时,余老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依然记得爬树的场景,高兴地说:“这期的《桃源乡讯》,就刊发了我四天前刚写的一首诗《五株荔树》,写的就是故乡的古厝及屋后的荔枝树。”
在展厅入口处,余老十分欢喜地摸着自己的蜡像,一家人与蜡像合影,他女儿更是调皮地拉了下“余光中”的耳朵。
展厅里面,很多书籍、手稿以及各种活动的海报、照片等,都是余老提供的。
当看着展馆里面的余氏族谱、自己的作品、年轻时的图像,已经88岁的余老记忆非常清晰,他详细地告诉我们每张图片背后的故事,那情形就好像这些事就发生在昨天。他感谢家乡为文学馆建设做了很多事,而且做得非常好。
余老坦言:“这次就是专为‘余光中文学馆’回来的,这跟我对父亲的回忆和感情有关系。父亲对自己生活的影响不是那么大,但在文学上却是因为父亲——12岁时,父亲就开始教读《古文观止》等选集,在这方面给自己破土、启蒙。后来舅舅继续教我古文。这些大都是古文美文了,如《赤壁赋》《滕王阁序》《阿房宫赋》等。”
在交流中,余老告诉我们,自己至今能保持这么旺盛的文学创作的动力,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对中文的孺慕。它是母语,这是自己对文化母亲的向往和反哺。
听着余老的侃侃而谈,我猜想这种孺慕的背后定是一种难以忘怀的原乡情结。事实上,这种原乡情结余老从未断过——
2011年,余老应邀回乡,参加由其祖父等发动创办的洋上小学的百年校庆。在致辞中,余老对家乡学子给予鼓励和教诲:“我们的母语中文不能忘,中文是美丽的,它的发音很特别,有阴阳上去四声,具有中文所独有的美学。”他希望家乡的学子要“根索水而入土,叶追日而上天”!
也是这一天,当余老来到祖厝的厅堂,与夫人一起郑重礼祖后,走向厅口,遥望祖厝外的玳瑁山、铁甲山,沉吟数十秒后,即兴写下“铁甲入吾叔之画,玳瑁当入吾之诗。江湖子弟悲白发,海峡五秩今始归”的诗句。表达了游子归家的情愫。
“最后车到了万杉郑古厝/不见万杉,却有五株荔树/穿过砖灶犹存的厨房/攀上屋后土石堆砌而成不平之平台,落脚小心……母亲,江南一婵娟的女子/自太湖岸边,运河过处/师范学院刚毕业,分派来此/因此,我有幸向她投胎。”读着余光中的新作《五株荔树》,我分明看见余老对家乡铁甲山、玳瑁山的念念不忘,这种念念不忘岂止是入其叔叔的画作,更是深深烙在余老的脑海深处,也就自然有了余老的“只要是桃溪水流过的地方,就是我的故乡。我一定不会忘记”的浓浓原乡情结。
余光中的诗作《乡愁》赏析
乡愁,是中国诗歌一个历史常新的普遍的主题,余光中多年来写了许多以乡愁为主题的诗篇,《乡愁》就是其中情深意长、音调动人的一曲。
正像中国大地上许多江河都是黄河与长江的支流一样,余光中虽然身居海岛,但是,作为一个挚爱祖国及其文化传统的中国诗人,他的乡愁诗从内在感情上继承了我国古典诗歌中的民族感情传统,具有深厚的历史感与民族感,同时,台湾和大陆人为的长期隔绝、飘流到孤岛上去的千千万万人的思乡情怀,客观上具有以往任何时代的乡愁所不可比拟的特定的广阔内容。余光中作为一个离开大陆三十多年的当代诗人,他的作品也必然会烙上深刻的时代印记。《乡愁》一诗,侧重写个人在大陆的经历,那年少时的一枚邮票,那青年时的一张船票,甚至那未来的一方坟墓,都寄寓了诗人的也是万千海外游子的绵长乡关之思,而这一切在诗的结尾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而现在/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有如百川奔向东海,有如千峰朝向泰山,诗人个人的悲欢与巨大的祖国之爱、民族之恋交融在一起,而诗人个人经历的倾诉,也因为结尾的感情的燃烧而更为撩人愁思了,正如诗人自己所说:“纵的历史感,横的地域感。纵横相交而成十字路口的现实感。”(《白玉苦瓜》序)这样,诗人的《乡愁》是我国民族传统的乡愁诗在新的时代和特殊的地理条件下的变奏,具有以往的乡愁诗所不可比拟的广度和深度。
在意象的撷取和提炼上,这首诗具有单纯而丰富之美。乡愁,本来是大家所普遍体验却难以捕捉的情绪,如果找不到与之对应的独特的美的意象来表现,那将不是流于一般化的平庸,就是堕入抽象化的空泛。《乡愁》从广远的时空中提炼了四个意象:邮票、船票、坟墓、海峡。它们是单纯的,所谓单纯,绝不是简单,而是明朗、集中、强烈,没有旁逸斜出意多文乱的芜蔓之感;它们又是丰富的,所谓丰富,也绝不是堆砌,而是含蓄。有张力,能诱发读者多方面的联想。在意象的组合方面,《乡愁》以时间的发展来综合意象,可称为意象递进。“小时候”、“长大后”、“后来呵”、“而现在”,这种表时间的时序像一条红线贯串全诗,概括了诗人漫长的生活历程和对祖国的绵绵怀念,前面三节诗如同汹涌而进的波涛,到最后轰然而汇成了全诗的九级浪。
《乡愁》的形式美也令人瞩目。它的形式美一表现为结构美,一表现为音乐美。《乡愁》在结构上呈现出寓变化于传统的美。统一,就是相对地均衡、匀称;段式、句式比较整齐,段与段、句与句之间又比较和谐对称。变化,就是避免统一走向极端,而追逐那种活泼、流动而生机蓬勃之美。《乡愁》共四节。每节四行,节与节之间相当均衡对称,但是,诗人注意了长句与短句的变化调节,从而使诗的外形整齐中有参差之美。《乡愁》的音乐美,主要表现在回旋往复、一唱三叹的美的旋律,其中的“乡愁是——”与“在这头……在那(里)头”的四次重复,加之四段中“小小的”、“窄窄的”、“矮矮的”、“浅浅的”在同一位置上的重叠词运用,使得全诗低回掩抑,如怨如诉。而“一枚”、“一张”、“一方”、“一湾”的数量词的运用,不仅表现了诗人的语言的功力,也加强了全诗的音韵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