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中《谷风》与《氓》的人物形象与艺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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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中《谷风》与《氓》的人物形象与艺术特色  《诗经》,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收集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前11世纪至前6世纪)的诗歌,共311篇。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诗经》中《谷风》与《氓》的人物形象与艺术特色,欢迎大家分享。  在《诗……

《诗经》中《谷风》与《氓》的人物形象与艺术特色

  《诗经》,是中国古代诗歌开端,最早的一部诗歌总集,收集了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前11世纪至前6世纪)的诗歌,共311篇。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诗经》中《谷风》与《氓》的人物形象与艺术特色,欢迎大家分享。

  在《诗经》中,《邶风谷风》《卫风氓》是弃妇诗中思想艺术成就较高,且较为知名的作品。这两首诗都通过叙述女主人公对丈夫忠贞不二,勤劳持家,最终却被无情抛弃的悲惨遭遇,刻画了两位性格鲜明的女主人公形象。

  在中国文学史上,《诗经》占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它以深广博大的思想内容和卓越非凡的艺术成就,在历史与文学的长河里不朽、不息,成为永恒经典,对后世文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影响。其中,《邶风谷风》《卫风氓》是《诗经》弃妇诗中思想艺术成就较高,且较为知名的作品。笔者主要分析这两首诗的人物形象和艺术特色。

  一、人物形象

  《谷风》与《氓》分别写了两位古代劳动妇女的不幸生活遭遇,同时也昭示着周代下层劳动人民的苦难,反映了当时的社会风貌。虽然两首诗叙述和反映的内容有着共同的主题,但《谷风》《氓》又分别刻画出了两位性格形成鲜明对照的女主人公形象,在《诗经》众多篇目中别具一格,独放异彩。

  这两首诗都叙述了女主人公对丈夫的忠贞不二,辛劳持家却被无情抛弃的悲凄遭遇,但刻画出的两位女主人公的性格却是异常鲜明,两相对照。《谷风》中的女主人公伤怨丈夫喜新厌旧,悲悲泣泣,哀怨凄切;《氓》中的女主人公则控拆丈夫始乱终弃的行径,是非鲜明,态度清醒而果断。但两位女主人公身上所体现的都是我国古代劳动妇女的美德和不幸命运,所以她们的形象具有普遍意义。

  二、艺术特色

  《谷风》与《氓》不仅有着鲜明的人物形象,在艺术风格上也体现着《诗经》抒情与写实相统一的艺术风格和“赋、比、兴”的艺术表现手法。

  (一)抒情与写实的统一

  “真实率直的抒情和情感化的叙事”(《中国古代文学简史》)是《诗经》在艺术表现上的一个重要特点,开创了我国现实主义创作的先河。《谷风》与《氓》都是叙事诗,但结构上却不是简单的叙事,故事情节的展开与主人公的情绪变化相适应,具有强烈的抒情色彩。两篇诗作中,女主人公在凄伤的被弃遭遇中真实感人地抒发着对爱情、对家庭生活的向往和自己的怨愤伤心,坦率而真诚地诉说着自己的不幸遭遇和内心痛苦,“我口唱我心”。如“谁谓荼苦,其甘如荠”“既生既育,比予于毒”(《邶风谷风》)“淇则有岸,隰则有泮”“言既遂矣,至于暴矣”(《卫风氓》)这些句子无丝毫矫情造作,真实地叙述了自己的怨恨和丈夫的无义,叙事明晰,感情真实,体现着《诗经》抒情写实相统一的艺术表现风格。

  (二)赋、比、兴艺术表现手法的运用

  “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也。”(《朱熹诗集传》)赋可以是直接叙事,也可以是直接的刻画描写,还可以是直言其志,直抒胸臆。在《谷风》与《氓》两篇诗作中,“赋”这一表现手法的运用为作品更好地叙事与抒情起到了很大作用。诗中对女主人公贤惠持家、任劳任怨的形象都是直接刻画,直赋其事,没有刻意修饰,只是平淡而客观地倾诉,但却在朴素的叙事中熔铸着情感;毫无夸饰,却使女主人公的忠贞勤劳与男子的无情无义形成鲜明对比。在刻画女主人公形象的同时也使诗作中男子的形象逼真显现,既流露出女主人公的怨恨,也烘托出男子的绝情,达到了“叙物以言情”“情尽物者也”的效果。

  “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朱熹诗集传》)从《谷风》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不仅比喻贴切,而且富有变化,生动形象地刻画了人物性格和形象。“谁谓荼苦,其甘如荠”是女主人公自比其苦,她以荼菜之苦反喻自己的痛苦比荼菜更苦,这里用说反话的形式提出,更深刻地表现出了女主人公被遗弃后的巨大痛苦。“泾以渭浊”比喻自己的容貌与新人相比较也不见得丑,含蓄地劝说丈夫回心转意。这些比喻,既有明喻也有暗喻,因事取比,同中有变,灵活而不呆板,形象生动,感情充沛,不仅鲜明生动地刻画了人物形象和性格,也增强了诗歌语言的形象性。在诗作《氓》中,作者用桑叶肥厚喻女子的美貌,同时也象征男女之间的浓情蜜意;以桑叶黄落来喻女子容颜衰老,象征此时男子情义已绝。继而又以蚕桑引申到鸠鸟贪食桑葚,比喻女子不可沉溺于爱情;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比喻丈夫行为的放荡和自己痛苦的无边无际,比喻多样,有血有肉,切合人物环境,富有生活气息。

  “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辞也。”(《朱熹诗集传》)在《谷风》中,作者以“习习谷风,以阴以雨”起兴发端,用自然界一派冷雨阴风交加的景象,象征丈夫的狂暴性格,烘托出整个作品的哀怨悲伤的基调,创造出一种悲剧性的艺术氛围,为女主人公的遭遇和劝说制造了一个典型环境,使全诗定下了一曲哀歌的悲剧性调子,也使读者一开始就沉浸在这种悲剧的艺术境界中。《氓》中第三、四章用了兴的手法,即“桑之未落,其叶沃若”“桑之落矣,其黄而陨”。以桑叶起兴,用桑叶未落的肥厚和已落的枯黄,烘托出女主人公青春貌美一去不再,隐喻了丈夫的喜新厌旧。桑蚕之事本是古代妇女的天职,作者信手拈来,顺理成章,富有生活气息。这种用自然现象来对照女主人公恋爱生活的变化,由起兴的诗句引出表达感情生活的诗句,激发了读者联想,增强了诗歌意蕴,产生了形象鲜明、诗意盎然的艺术效果。也有人认为,用桑叶嫩绿到枯黄来比喻恋爱生活由幸福而至痛苦。这种兴兼有比的特点,更富艺术魅力。两篇诗用兴仿佛在有意无意之间,但“触物以起情”,看似平淡,实则所触之物与所起之情往往有某种外在和内在的联系,从而增强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可见,“赋、比、兴”三种艺术表现手法虽然各有特点,但又不可截然分割。三者往往交相为用,互相联系、互为补充,共同构成了《诗经》艺术表现手法的基本特征,对作品生动形象刻画人物,更好地叙事与抒情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谷风》与《氓》在完整明晰的叙事中,以眼前之景起兴,身旁之物作比,顺理成章,脱口而出,体现了劳动人民口头创作的淳朴自然的本色,使读者如同亲闻两位不同性格的弱女子倾诉自己的巨大痛苦和不幸,不仅为之洒下一掬同情的泪水。实乃《诗经》中不可多得的璀璨珠玉,可堪称《诗经》中的“双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