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卫风.氓》的解构剖析 《氓》是诗经中的重要作品,氓的负心是读者口诛笔伐的对象,女主人公是牺牲品,同样由于自己的缺乏理智也成就了悲剧,本文从婚前恋爱和婚后的生活来剖析这场婚姻悲剧的酿造。 《氓》是《诗经》中一首带有叙事性质的抒情长诗。作品通过一位被损害……
诗经《卫风.氓》的解构剖析
《氓》是诗经中的重要作品,氓的负心是读者口诛笔伐的对象,女主人公是牺牲品,同样由于自己的缺乏理智也成就了悲剧,本文从婚前恋爱和婚后的生活来剖析这场婚姻悲剧的酿造。
《氓》是《诗经》中一首带有叙事性质的抒情长诗。作品通过一位被损害、被遗弃的妇女的自述,描写了她不幸的婚姻生活,反映了在封建社会夫妇间所常见的具有代表性和普遍性的事件。诗歌中女主人公无可告示、无处申诉的哀苦、难言的悔恨和决绝的心志,至今读来仍使我们深为感动。什么原因导致了这场悲剧的发生?忘恩负义、始乱终弃的氓是我们为女主人公鸣不平的炮口,在这部痴心女负心汉题材的故事里,女主人公是牺牲品,她牺牲了青春的年华,牺牲了对爱情的信任。但是笔者认为可怜的女主人公在一定程度上注定了悲剧离她不远,下面结合文本另辟蹊径来解构《氓》。
一、失衡的爱情:“氓之蚩蚩”, 蚩蚩:憨厚的样子
一个憨憨傻傻的男人站在那,他真得很老实而不会说话吗?这位男人是一个类似于走街串巷进行物物交换的“货郎”的角色,这一特定的职业决定了他整天在外游走,说好听点是为生计而奔波;同时也决定了他在从事自己职业的时候,会接触到很多人,特别是女性(也许他与女主人公的相识也是通过这一方式认识的)。他是怀着阴谋而来的,贸丝只是个幌子,其实是来“谋算”婚事的,可见这个男人的大胆和心机,一个能想尽办法来接近女人的人,只能说明他谋略有佳,真实的目的让人狐疑。虽然文章里没有说明他是如何让女主人公倾倒的,但是我们可以自然地想象这样的男人不乏甜言蜜语,糖衣炮弹的进攻使女主人飘飘然,沉浸在恋爱的美好,幻想着婚后的幸福。即使分别之时也依依不舍,送子于“长亭之外”,不怕汤汤的淇水,也不怕孤身远离家门,足以见得我们的女主人公渐入一条不归之路。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不是我拖延婚期,是你没有好的媒人。虽然女主人是投怀送抱,但是按照风俗,没有媒妁之言也就没有实现婚姻事实的第一步。当然女主人温婉含蓄的性格,此时也表露无疑,同时也能看出她对这场婚姻的重视,好的媒人讨个好的兆头,希望自己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氓的迫不及待,暴躁的性格让他当着女人的面前发怒,女主人公彻底陷入了爱情的漩涡,丝毫没有察觉氓焦躁性格的蛛丝马迹,反而自作决定,私定终身,约定秋天就是他俩的婚期。让人不禁为女主人公的未来深深地捏一把汗。
“乘彼垣,以望复关”,两人一别就是很长时间,女主人公指望着氓能如约而至,但是越盼越急,过了婚期也没见着氓娶亲的队伍得影子,所以每天她都走出城,来到人迹罕至的郊外,登上倒坍的城墙,这是一个能望见复关的地方,复关是氓的家乡,也是女主人公幸福的彼岸。一天又一天的等待,满怀希望而去,总是以泪洗面而归。终于等到心上人的到来,她却没有丝毫的指责,氓继续编织他的童话,“既见复关,载笑载言”,一个痴情的女人就这样陶醉在快乐中,又是说来又是笑。
两人对照生辰八字,用龟板,蓍草来占卦,卦象的显示没有不吉利的预兆。不吉利不等于就是吉利,文章的作者有意在这里为悲剧的发生做了一个铺垫,这是一段不被祝福的婚姻,自然逃脱不了悲剧的结果。“以尔车来,以我贿迁”,用你的车来接我,我就拿财物嫁给你。
到此为止,我们看见了为爱情而执着的痴情女子,却很难看出一个男子在恋爱上的坚定付出,这样的恋爱是失衡的,是女子拿妥协换来的,从后文“三岁食贫”中看出男子的家境并不好,倒是女主人家境殷实,男子看上的是女子这个人,还是她身后的“贿”,着实让人怀疑。
二、婚姻的不善经营:女子年老色衰而导致氓的始乱
终弃是一般论者对这份悲剧的爱情下的结论
婚后女子的谦让,忍耐,让氓的脾气越来越来焦躁。维持婚姻需要爱,更需要智慧。“三岁为妇,靡室劳矣。夙兴夜寐,靡有朝矣”,全诗里我们看见一个家务无不做,从早忙到晚不辞疲倦,蓬头垢面不事自身修饰的“黄脸婆”了。这样一来,男女主人公之间的距离就拉开了,男子在外接触到的是象未婚时的女主人公一样的靓丽女子,回到家面对的是这样的一个妻子。“女也不爽,士贰其行”,是的,作为一个好媳妇,女主人公是当之无愧的,是称职的:早起晚睡,吃苦耐劳,辛勤持家……可是却忽略了自己,过早的“其黄而陨”。男子每次回家看到不是原来那个让他着迷的女人了,当然“士贰其行”的行为也就不足为怪了。
综上所言,女主人公的悲剧确实值得我们同情,但发生在眼前的,本可以不发生的悲剧,女主人公是有多次机会避免其发生的,只要她能睁开蒙着的眼睛看看眼前这个令人作呕的男人,只要她能打开紧闭的思维想想眼前这个男人的所作所为,只要她能不被时代赋予的自由爱情的欢喜冲昏头脑,只要她能保有东方女性特有的稳重、温雅、矜持,不被灼烈的虚情假意烧昏,按一定的婚俗规矩办事,受伤的又怎么总会是她呢!所以,笔者以为,《卫风?氓》中女主人公这一“弃妇”形象,其“弃”既来自“氓”的“弃”,也来自“己”的“弃”,亦即自己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女主人公的悲剧,既来自“氓”的负心薄幸,也来自“己”的理智全无,亦即不可救药地痴迷于情爱。
《毛诗序》认为:“《氓》,刺时也。宣公之时,礼义消亡,淫风大行。男女无别,遂相奔诱。华落色衰,复相背弃,或乃因而自悔,丧其妃耦,故序其事以风焉。美反正,刺淫佚也。”朱熹在《诗集传》中也这样说:“此淫妇为人所弃,而自序其事以道其悔恨之意也。”虽然这些论述在思想层面上歪曲了全诗题旨,但是在一定程度上告诉我们一个不争事实,那就是悲剧的发生离不开与当时礼教的背离,迫于压力,一切都无法改变,任何人都挣脱不了旧礼教之网,所以悲剧的发生是必然的。在绝境之下,女主人公偏偏却“反是不思,亦已焉哉”,其决绝态度所体现的自尊、刚毅和坚强,硬是令人肃然起敬,在春秋时期便达到如此深刻、典型和犀利的程度,就殊为珍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