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小雅·白华之什·蓼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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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小雅白华之什蓼萧  原文:  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  蓼彼萧斯,零露瀼瀼。既见君子,为龙为光。其德不爽,寿考不忘。  蓼彼萧斯,零露泥泥。既见君子,孔燕岂弟。宜兄宜弟,令德寿岂。  蓼彼萧斯,零露浓浓。既见君……

诗经·小雅·白华之什·蓼萧

  原文:

  蓼彼萧斯,零露湑兮。既见君子,我心写兮。燕笑语兮,是以有誉处兮。

  蓼彼萧斯,零露瀼瀼。既见君子,为龙为光。其德不爽,寿考不忘。

  蓼彼萧斯,零露泥泥。既见君子,孔燕岂弟。宜兄宜弟,令德寿岂。

  蓼彼萧斯,零露浓浓。既见君子,鞗革冲冲。和鸾雍雍,万福攸同。

  注释:

  ⑴蓼(lù):长而大的样子。萧:艾蒿,一种有香气的植物。

  ⑵零:滴落。湑(xǔ):叶子上沾着水珠。

  ⑶写:舒畅。

  ⑷燕:通“宴”,宴饮。

  ⑸誉处:安乐愉悦。朱熹《诗集传》引苏辙《诗集传》:“誉、豫通。凡诗之誉,皆言乐也。”处,安。

  ⑹瀼瀼:露水很多。

  ⑺为龙为光:为被天子恩宠而荣幸。龙,古“宠”字。

  ⑻爽:差。

  ⑼泥泥:露水很重。

  ⑽孔燕:非常安详。岂弟(kǎitì):即“恺悌”,和乐平易。

  ⑾鞗(tiáo)革:当为“鎥勒”。鎥,马勒上的铜饰;勒,系马的辔头。冲冲:饰物下垂貌。

  ⑿和鸾:鸾,借为“銮”,和与銮均为铜铃,系在轼上的叫“和”,系在衡上的叫“銮”。雝(yōng)雝:铜铃声。

  ⒀攸同:所聚。

  译文:

  又高又长艾蒿,露珠滴滴凝聚。已见周朝天子,我心十分欢愉。饮宴谈笑频频,乐乐陶陶嬉娱。

  又高又长艾蒿,露珠点点闪亮。已见周朝天子,承受恩宠荣光。天子美德不变,长寿永远安康。

  又高又长艾蒿,露珠颗颗轻浥。已见周朝天子,非常安详恺悌。兄弟亲爱和睦,美德寿乐齐集。

  又高又长艾蒿,露珠团团浓重。已见周朝天子,揽辔垂饰摆动。銮铃声响叮当,万福聚于圣躬。

  鉴赏:

  这是一首典型的祝颂诗,表达了诸侯朝见周天子时的尊崇、歌颂之意。

  诗四章,全以萧艾含露起兴。萧艾,一种可供祭祀用的香草,诸侯朝见天子,“有与助祭祀之礼”,故萧艾以喻诸侯。露水,常被用来比喻承受的恩泽。故此诗起兴以含蓄、形象的笔法巧妙地点明了诗旨所在:天子恩及四海,诸侯有幸承宠。如此,也奠定了全诗的情感基调:完全是一副诸侯感恩戴德、极尽颂赞的景仰口吻。

  首章写初见天子的情景及感受。“既见君子,我心写兮”,似是日日夜夜,朝思暮盼,今日终遂心愿后的表述。因为在诸侯看来,入朝面君,无疑是巨大的幸事,一个“写”字,形象地描画出诸侯无比兴奋、诚惶诚恐、激动得难以言表的感受。因此,当他们与天子共享宴乐之时,便争相倾吐心中的敬祝之情,完全沉浸在圣洁的朝圣之乐中。

  二、三两章进一步描写君臣之谊,分别从诸侯与天子两方面落笔。对诸侯而言,无疑应感谢天子圣宠,“为龙为光”,这当然是“其德不爽”的结果。故最后祝天子“寿考不忘”;对天子而言,则是描写其和乐安祥的圣容及与臣下如兄弟般的深情。可以说抓住了两个最有代表性的方面,恰如其分地刻画出了天子的风仪及修养。这样可亲可爱的天子,不可能不受到臣下的拥戴与崇敬。

  末章借写天子离宴时车马的威仪进一步展示天子的不凡气度。看那威风凛凛的高头大马,听那叮当悦耳的铃声和鸣,威而不滥,乐而不乱,恰恰表明天子不仅能够泽及四海,而且可以威加四夷,因此,他才能够集万福于一身,不愧受命于天的真命天子。

  全诗层次分明,抒写有致,章章推展,于叙事中杂以抒情,并带有明显的臣下语气,所以,无论内容或是形式,均体现出雅诗的典型风格。因表现的是诸侯对天子的祝颂之情,未免有些拘谨,有些溢美,比起健康活泼、擅长抒发真情实感的民间风诗来,在艺术与情感上,可取之处便少了许多。

  《毛诗序》谓此篇诗旨乃颂天子“泽及四海”,以之为宴远国之君的乐歌,朱熹则以为此乃“燕诸侯之诗”(《诗序辨说》),“诸侯朝于天子,天子与之燕,以示慈惠,故歌此诗”(《诗集传》)。吴闿生《诗义会通》又说:“据词当是诸侯颂美天子之作。”兹取吴闿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