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国风卫风考盘 原文 考槃在涧,硕人之宽。 独寤寐言,永矢弗谖。 考槃在阿,硕人之薖。 独寤寐歌,永矢弗过。 考槃在陆,硕人之轴。 独寤寐宿,永矢弗告。 注释 ⑴考盘(pán磐):盘桓之意,指避世隐居。一说盘为木盘。 ⑵硕人:形象高……
诗经·国风·卫风·考盘
原文
考槃在涧,硕人之宽。
独寤寐言,永矢弗谖。
考槃在阿,硕人之薖。
独寤寐歌,永矢弗过。
考槃在陆,硕人之轴。
独寤寐宿,永矢弗告。
注释
⑴考盘(pán磐):盘桓之意,指避世隐居。一说盘为木盘。
⑵硕人:形象高大丰满的人,不仅指形体而言,更主要指人道德高尚。宽:心宽。一说貌美。
⑶寤:睡醒;寐:睡着。寤寐连用,即过日子。
⑷矢:同“誓”。谖(xuān宣),忘却。
⑸阿:山阿,山的曲隅。一说山坡。
⑹薖(kē科):貌美,引为心胸宽大。
⑺过:失也,失亦忘也。
⑻陆:高平曰陆。一说土丘。
⑼轴:徘徊往复,自由自在。一说美貌。
⑽告:哀告,诉苦。
译文
远离尘嚣隐居到山涧之畔,伟岸的形象啊心怀宽广。
即使独身孤零零地度日,誓不违背隐居的高洁理想。
远离世俗隐居到山岗之上,伟岸的形象啊心神疏朗。
即使独身冷清清地度日,誓不忘记隐居的欢乐舒畅。
远离喧闹隐居到黄土高丘,伟岸的形象啊心志豪放。
即使独身静悄悄地度日,誓不到处哀告不改变衷肠。
诗经故事
在青春萌动期中,暗恋是一种美好的情怀。
十五岁的钟淇儿是在插秧节清晨遇见了花子都的;
那天清晨的淇儿是去涧溪边采兰芷的,刚采了几小枝,她就被河岸边柳林中的琴声吸引了,走过去一看,见一个留着三绺长须、面目颇为清朗的青年正弹着一只很好听的曲子,如同一汪清泉般从淇儿的心底里流过,似洗涤了什么,又像是启迪了什么,弄得淇儿好像是清醒了一个梦,又似乎是进了一个梦中了。
柳林中的一群鸟儿可能和淇儿有同样感觉了,没有了平日清晨的吵闹声,都静静的停在枝头,像是侧耳在听那琴声,一只胆大的,或许是昏了头,竟然落到了那人的肩上。
那人弹着弹着,就开口唱开了,浑厚的嗓音中,带着一点凄凉和苍桑。正唱到投入处时,‘铮’的一下,那琴弦断了,他站了起来,朝淇儿这边看了看,莞尔一笑,露出洁白的牙来。
淇儿吓得赶忙转过身去,匆匆的沿着小河,朝河的下游走去。
可饶是她走的在快,那人的身影却印在了脑海之中了,当那人站起来时,她看的是清清楚楚的,高高的个子,着一身雪白的丝袍,青绸腰带,紧紧的裹着健壮的腰身,宽大的袖、裤,在晨风中微微鼓起,像是要飞了一般,飘飘然的,更别说还有那犹如阳光般的微笑了。
没有几天时间,村里就都知道了这人;淇儿听大伙儿说那人叫花子都,是城里卫王手下的大臣,听说是他那年轻貌美的妻子因病去了,他伤心过份,辞了官职,来到了这山野之中。有人说他是来修仙的了。
淇儿被这个故事打动了,也就对子都上了心,经常有意无意的顺着那人发出的声音走去,可永远也没有走近到能说话的距离,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人,看他在溪边、在岩头、在青草地上,或弹琴、或击槃,唱着洪厚、清朗而又透着淡淡凄凉的歌。
夕阳下、晚风中,清晨的露珠多次映过淇儿的身影,打湿过她的发辫,可直到那个高大飘忽的身影出现在淇儿的梦中,她们还是没过只字的交谈。
秋天来时,那人失去了踪影,再也听不到他的琴声、歌声,再也看不到他高大飘逸的身影,可淇儿的梦中却经常的会出现他。
考槃在涧,硕人之宽。独寐寤言,永矢弗谖。
考槃在阿,硕人之薖。独寐寤歌,永矢弗过。
考槃在陆,硕人之轴。独寐寤宿,永矢弗告!
鉴赏
这是一首隐士的赞歌。题目的解释,自来都包涵赞美的意思。毛传说:“考,成;盘,乐。”朱熹《诗集传》引陈傅良的说明:“考,扣也;盘,器名。盖扣之以节歌,如鼓盆拊缶之为乐也。”黄熏《诗解》说:“考盘者,犹考击其乐以自乐也。”总之,题目定下一个愉悦赞美的感情调子,使读者在接受上有了感受的提示和理解的引导。 诗歌反覆吟咏,给人印象就深刻了。诗中描写的另一个内容,是隐居的环境。“考盘在涧”、“考盘在阿”、“考盘在陆”,无论在水涧、山丘、高原,都是人群生活较少的地方。隐士之所以叫做隐,当然并不仅仅在于远离社会生活。虽说前人有“大隐于朝,中隐于市,小隐于山”的说法,在朝廷、市井之中做隐士不是不可以;不过,一般说来,隐士大多数指远离人群集中活动的范围,到山林、水际、海岛等较荒僻地方去生活的一批人。也可以说是自愿从社会中自我放逐者。诗歌采用了正面烘托的手法,把隐居的环境写得幽静雅致。山涧、山丘、黄土高坡,都不涉一笔荒芜、凄凉、冷落,反而成为一个符合隐士所居的幽雅环境。那么,贤良的隐士在幽雅的环境中,就如鱼得水,散步、歌唱、游赏,自得其乐,舒畅自由。于是,隐居之乐也永远不能忘却,更不想离去了。贤人、幽境、愉悦三者相结合,强烈地表达出硕人的隐居,是一种高尚而快乐的行为,是应该受到社会尊重赞美的。
与《考盘》志意略略相近的,有《陈风·衡门》:
衡门之下,可以栖迟。泌之洋洋,可以乐饥。 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岂其食鱼,必河之鲤。岂其取妻,必宋之子。
又有《魏风·十亩之间》:
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行与子还兮。
十亩之外兮,桑者泄泄兮,行与子逝兮。
三首诗都颇有出世之思,但其间又略有分别。同样是隐逸,却不妨有儒者之隐与诗人之隐;如果说那时候还没有特特标立出来的儒家,那么也可以说,这里有出世与处世的区别,即以出世的态度写出世,还是以处世的态度写出世。“考盘在涧”,很显然的,不是“无何有之乡”、“广莫之野”,中有一位“硕人”“旁徨乎无为之侧,逍遥乎寝卧其下”。通观“诗三百”,似乎也并没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而与社会无关的天地。《十亩之间》已算得是诗人之隐,但曰“行与子还兮”、 “行与子逝兮”,也还仅仅是“招隐”,倘若说它只是想望,亦未尝不可。若《衡门》,则仿佛更多一点儿世俗情怀,虽然它句句是作旷达语。“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已见得是退一步说,而陋巷曲肱清风明月又何尝是本怀。《考盘》,真的是“隐”了,然而“永矢弗谖”、“永矢弗过”、“永矢弗告”,斩钉截铁中,却分外见出顾恋——若果然“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原不必如此念念于忘与不忘。“独寐”也还罢了,偏又有“寤”,于是“言”也, “歌” 也,则何尝真的是旷达,它与“心之忧矣,其谁知之;其谁知之,盖亦勿思”(《魏风·园有桃》),依然同一风调,倒是因为“在涧”“在阿”而更多了一层曲折。因此,《考盘》之隐,与其说是放逸,毋宁说是忧思深而栖托远——仍是处世,而非忘情于世的出世。它有孤独的痛苦,却没有独立于世的清高。
因为对全诗的理解有不同,对诗中的词语,如考和盘,如薖和轴,如弗谖,弗过,弗告,也都有许多不同的解释。一说盘是器,考则训击,如此,是扣盘而歌了。而毛传训考为成,盘,朱熹曰“盘桓之意,言成其隐处之室也”,则是隐处之室成,歌以志之,正如《小雅。斯干》,新宫甫成,乃诵之祷之。虽然两诗的意思不同,风习却是一致,乃至叙事的层次亦颇近之,即说地,说人,说寝处,末则作祝。不过《斯干》是他人为之诵,为之祷,《考盘》乃是独自歌吟,是变诵祷为纯粹的“言志”了。
如陶渊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那样景、情、理交融于一体的名句不用说,就是“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此中有真意,欲群已忘言”这样的句子,虽出语平淡,朴素自然,却也寄情深长,托意高远,蕴理隽永,
全诗以平易朴素的语言写景抒情叙理,形式和内容达到高度的统一,无论是写南山傍晚美景,还是或抒归隐的悠然自得之情,或叙田居的怡然之乐,或道人生之真意,都既富于情趣,又饶有理趣。
《考磐》描写一位在山涧结庐独居的人,自得其乐的意趣,而且是“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不欲与人道,无言与人道。诗以山涧小屋与独居的人心境对照,木屋虽小,只感觉天地之宽。环境之美,留恋不出,尤其是一“独寐寤言”的勾勒,增界全出,在自我的天地之中,独自一人睡,独自一人醒,独一个人说话,早已是恍然忘世,凸现出一个鲜明生动的隐者形象,有人说这是隐逸诗之宗。人生的真正意义,那就是人生不应该汲汲于名利,不应该被官场的龌龊玷污了自己自然的天性,而应该回到自然中去,去欣赏大自然的无限清新和生机勃勃!当然,这个“真意”的内涵很大,作者没有全部说出来,也无须说出来,这两句哲理性的小结给读者以言已尽而意无穷的想象余地,令人回味无穷。
诗集中描写两个内容。一是隐士形象。“硕人”一词,本身就带有身体高大与思想高尚双重含义。全诗反覆强调“硕人之宽”、“硕人之薖”、“硕人之轴”,突出 “宽”、“薖”、“轴”,实际上表示隐士的生活是自由舒畅的,心胸是宽广高尚的。他远离浊世,又使浊世景仰。因此,这个隐士虽然隐居山间水际,但仍然是受人们敬重仰羡的社会人。《诗序》说,这首诗是讽刺卫庄公的,因为卫庄公“不能继先王之业,使贤者退而穷处”。看来,隐士是贤者,处身于穷乡僻壤,倒是对的。至于是否直接讽刺卫庄公不用贤人,就诗本身来说,并没有明显的昭示。所以,硕人是隐士,是贤者,是有高尚思想宽广胸襟的伟人,诗内诗外,都得到表现。诗歌反覆吟咏,给人印象就深刻了。
诗人以生活乐趣和对人生的感想。人活在世上,总要找到生命的价值,否则人就会处在焦虑和不安之中。而社会总是有一套公认的价值标准,多数人便以此为安身立命的依据。拿陶渊明的时代来说,权力、地位、名誉,就是主要的价值尺度。但陶渊明通过自己的经历,已经深深地懂得:要得到这一切,必须费尽心机去钻营、去争夺,装腔作势,吹牛拍马,察言观色,翻云覆雨,都是少不了的。在这里没有什么尊严可说。他既然心甘情愿从官场中退出来,就必须对社会公认的价值尺度加以否定,并给自己的生命存在找到新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