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二首静女采薇翻译 翻译是在准确(信)、通顺(达)、优美(雅)的基础上,把一种语言信息转变成另一种语言信息的行为。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诗经静女采薇翻译,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
诗经二首静女采薇翻译
翻译是在准确(信)、通顺(达)、优美(雅)的基础上,把一种语言信息转变成另一种语言信息的行为。下面是小编帮大家整理的诗经静女采薇翻译,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
静女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译文
娴静姑娘真可爱,约我城角楼上来。故意躲藏让我找,急得抓耳又挠腮。
娴静姑娘好容颜,送我一枝红彤管。鲜红彤管有光彩,爱它颜色真鲜艳。
郊野采荑送给我,荑草美好又珍异。不是荑草长得美,美人相赠厚情意。
注释:
⒈静女:文雅的姑娘。静:娴静。
⒉邶(bèi):邶国(今河南汤阴境内)。
⒊其姝(shū):姝,美丽。其,形容词词头。下面“静女其娈”的“其”用法相同。
⒋俟(sì):等待,等候。
⒌城隅(yú):城上的角楼。一说是城边的角落。
⒍爱:通“薆(ài)”隐藏,遮掩。
⒎见(xiàn):通“现”,出现。一说是看见。
⒏踟蹰(chí chú):双声连绵词,亦作“踟躇”,心里迟疑,要走不走的样子。
⒐娈(luán):面目姣好。
⒑贻(yí):赠送。
⒒彤(tóng)管:古代女史用以记事的杆身漆朱的笔。
⒓炜(wěi):鲜明有光的样子。
⒔说怿(yuè yì):喜爱。说,通“悦”,和“怿”一样,都是喜爱的意思。
⒕女(rǔ):通“汝”,你。这里指代“彤管”。
⒖牧:野外放牧的地方。
⒗归荑(kuì tí):赠送荑草。归,通“馈”,赠送。荑,初生的茅草。古时有赠白茅草以示爱恋的习俗。
⒘洵(xún):通“恂”,的确,确实。
⒙异:与众不同。匪(fēi)女(rǔ):不是你(荑草)。匪,通“非”。
⒚美人:指赠送荑草给自己的姑娘。
鉴赏
《静女》一诗,向来为选家所注目。现代学者一般都认为此诗写的是男女青年的幽期密约,也就是说,《静女》是一首爱情诗。而旧时的各家之说,则多有曲解,未得其真旨。最早《毛诗序》云:“《静女》,刺时也。卫君无道,夫人无德。”郑笺释云:“以君及夫人无道德,故陈静女遗我以彤管之法。德如是,可以易之,为人君之配。”而《易林》有“季姬踟蹰,结衿待时;终日至暮,百两不来”、“季姬踟蹰,望我城隅;终日至暮,不见齐侯,居室无忧”、“踯躅踟蹰,抚心搔首;五昼四夜,睹我齐侯”之句,则反映齐诗之说,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遂谓“此媵俟迎而嫡作诗也”。所说拘牵于礼教,皆不免附会。宋人解诗,能破除旧说,欧阳修《诗本义》以为“此乃述卫风俗男女淫奔之诗”,朱熹《诗集传》也以为“此淫奔期会之诗”,他们的说法已经接近本义,但指男女正常的爱情活动为“淫奔”,仍是头巾气十足,与汉儒解诗言及妇女便标榜“后妃之德”同一弊端。
《静女》是从男子一方来写的,但通过他对恋人外貌的赞美,对她待自己情义之深的宣扬,也可见出未直接在诗中出现的那位女子的人物形象,甚至不妨说她的形象在男子的第一人称叙述中显得更为鲜明。而这又反过来使读者对小伙子的痴情加深了印象。
《静女》的第一章是即时的场景:有一位闲雅而又美丽的姑娘,与小伙子约好在城墙角落会面,他早早赶到约会地点,急不可耐地张望着,却被树木房舍之类东西挡住了视线,于是只能抓耳挠腮,一筹莫展,徘徊原地。“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虽描写的是人物外在的动作,却极具特征性,很好地刻划了人物的内在心理,栩栩如生地塑造出一位恋慕至深、如痴如醉的有情人形象。
《静女》第二、第三两章,从辞意的递进来看,应当是那位痴情的小伙子在城隅等候他的心上人时的回忆,也就是说,“贻我彤管”、“自牧归荑”之事是倒叙的。在章与章的联系上,第二章首句“静女其娈”与第一章首句“静女其姝”仅一字不同,次句头两字“贻我”与“俟我”结构也相似,因此两章多少有一种重章叠句的趋向,有一定的匀称感,但由于这两章的后两句语言结构与意义均无相近之处,且第一章还有五字句,这种重章叠句的趋向便被扼制,使之成为一种佯似。这样的结构代表了《诗经》中一种介于整齐的重章叠句体与互无重复的分章体之间的特殊类型,似乎反映出合乐歌词由简单到复杂的过渡历程。
读《静女》的第二、第三两章,读者会发出会心的微笑,对诗人的“写形写神之妙”(陈震《读诗识小录》)有进一步的感受。照理说,彤管比荑草要贵重,但男主人公对受赠的彤管只是说了句“彤管有炜”,欣赏的是它鲜艳的色泽,而对受赠的普通荑草却由衷地大赞“洵美且异”,欣赏的不是其外观而别有所感。原来,荑草是她跋涉远处郊野亲手采来的,物微而意深,一如后世南朝宋陆凯《赠范晔》诗之“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重的是情感的寄托、表达,不妨说已成为一个具有能指优势的特殊符号。接受彤管,想到的是恋人红润的面容,那种“说(悦)怿”只是对外在美的欣赏;而接受荑草,感受到普通的小草也“洵美且异”,则是对她所传送的那种有着特定内容的异乎寻常的真情的深切体验,那已经超越了对外表的迷恋而进入了追求内心世界的谐合的高层次的爱情境界。而初生的柔荑将会长成茂盛的草丛,也含有爱情将更加发展的象征意义。
《静女》第三章结尾“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两句对恋人赠物的“爱屋及乌”式的反应,可视为一种内心独白,既是第二章诗义的递进,也与第一章以“爱而不见,搔首踟蹰”的典型动作刻划人物的恋爱心理可以首尾呼应,别具真率纯朴之美。读完《静女》,对那位痴心小伙子的一腔真情,读者必然深受感动。
赏析:
《诗经》里这一篇仅用短短几句对话,便把情人相戏的情景淋漓尽致地展现在我们面前。除了以女性口吻来写的以外,以男性口吻来写的诗也很能体现女性在恋爱中开爱的情趣。
如《邶风·静女》这首诗便以男子的口吻写幽期密约的乐趣。男女青年的幽期密约。一说刺卫宣公纳媳。
客观看待全诗内容,它确实是—首充满着浓郁乡土气息的、反映农村青年男女恋爱约会的好诗,内容健康向上,感情朴实真挚。描写了一个青年男子对情人的爱恋之情,颂扬了静女可贵的性格特征。它既是一首难得的叙事情诗,又是一则别具风格的爱情小品,值得人们品读寻思。
纵观全诗,不假比兴,敷陈其事,情节曲折有致,风格含蓄蕴藉,语言明快简洁,写人状物惟妙惟肖,感情发展颇有层次,衬托出鲜明突出的人物个性,充分地体现出民间情歌的艺术特点。全文篇幅虽短,容量却大,令人惊叹于作者高度凝炼的艺术笔法,具有颇高的美学价值。
创作背景
《邶风·静女》是一首爱情诗。现代学者一般都认为《静女》写的是男女青年的幽期密约。而旧时的各家之说,则有多解。最早《毛诗序》云:“《静女》,刺时也。卫君无道,夫人无德。”郑笺释云:“以君及夫人无道德,故陈静女遗我以彤管之法。德如是,可以易之,为人君之配。”而《易林》有“季姬踟蹰,结衿待时;终日至暮,百两不来”、“季姬踟蹰,望我城隅;终日至暮,不见齐侯,居室无忧”、“踯躅踟蹰,抚心搔首;五昼四夜,睹我齐侯”之句,则反映齐诗之说,王先谦《诗三家义集疏》遂谓“此媵俟迎而嫡作诗也”。宋人解诗,能破除旧说,欧阳修《诗本义》以为“此乃述卫风俗男女淫奔之诗”,朱熹《诗集传》也以为“此淫奔期会之诗”,他们的说法已经表明《静女》写的是男女的爱情活动。
采薇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靡室靡家,猃狁之故。不遑启居,猃狁之故。
采薇采薇,薇亦柔止。曰归曰归,心亦忧止。 忧心烈烈,载饥载渴。我戍未定,靡使归聘。
采薇采薇,薇亦刚止。曰归曰归,岁亦阳止。 王事靡盬,不遑启处。忧心孔疚,我行不来!
彼尔维何?维常之华。彼路斯何?君子之车。 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
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 四牡翼翼,象弭鱼服。岂不日戒?猃狁孔棘!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译文
豆苗采了又采,薇菜刚刚冒出地面。说回家了回家了,但已到了年末仍不能实现。没有妻室没有家,都是为了和猃狁打仗。 没有时间安居休息,都是为了和猃狁打仗。
豆苗采了又采,薇菜柔嫩的样子。说回家了回家了,心中是多么忧闷。忧心如焚,饥渴交加实在难忍。驻防的地点不能固定,无法使人带信回家。
豆苗采了又采,薇菜的茎叶变老了。说回家了回家了,又到了十月小阳春。征役没有休止, 哪能有片刻安身。心中是那么痛苦,到如今不能回家。
那盛开着的是什么花?是棠棣花。那驶过的是什么人的车?当然是将帅们的从乘。兵车已经驾起,四匹雄马又高又大。哪里敢安然住下?因为一个月多次交战!
驾起四匹雄马,四匹马高大而又强壮。将帅们坐在车上,士兵们也靠它隐蔽遮挡。四匹马训练得已经娴熟,还有象骨装饰的弓和鲨鱼皮箭囊(指精良的装备)。怎么能不每天戒备呢?猃狁之难很紧急啊。
回想当初出征时,杨柳依依随风吹。如今回来路途中,大雪纷纷满天飞。道路泥泞难行走,又饥又渴真劳累。满腔伤感满腔悲,我的哀痛谁体会!
注释
薇:豆科野豌豆属的一种,学名救荒野豌豆,又叫大巢菜,种子、茎、叶均可食用。
作:指薇菜冒出地面。
止:句末助词,无实意。
曰:句首、句中助词,无实意。
莫:通“暮”,也读作“暮”。本文指年末。
靡室靡家:没有正常的家庭生活。靡,无。室,与“家”义同。
不遑:不暇。遑,闲暇。
启居:跪、坐,指休息、休整。启,跪、跪坐。居,安坐、安居。古人席地而坐,两膝着席,危坐时腰部伸直,臀部与足离开;安坐时臀部贴在足跟上。
猃狁:中国古代少数民族名。
柔:柔嫩。“柔”比“作”更进一步生长。指刚长出来的薇菜柔嫩的样子。
烈烈:炽烈,形容忧心如焚。
载饥载渴:则饥则渴、又饥又渴。载……载……,即又……又……。
戍:防守,这里指防守的地点。
聘:问候的音信。
刚:坚硬。
阳:农历十月,小阳春季节。今犹言“十月小阳春”。
靡:无。
盬:止息,了结。
启处:休整,休息。
孔:甚,很。
疚:病,苦痛。
我行不来:意思是:我不能回家。来,回家。(一说,我从军出发后,还没有人来慰问过)
常:常棣(棠棣),既芣苡,植物名。
路:高大的战车。斯何,犹言维何。斯,语气助词,无实义。
君子:指将帅。
小人:指士兵。
戎:车,兵车。
牡:雄马。
业业:高大的样子。
定居:犹言安居。
捷:胜利。谓接战、交战。一说,捷,邪出,指改道行军。此句意谓,一月多次行军。
骙:雄强,威武。这里的骙骙是指马强壮的意思。
腓:庇护,掩护。
翼翼:整齐的样子。谓马训练有素。
弭:弓的一种,其两端饰以骨角。一说弓两头的弯曲处。象弭,以象牙装饰弓端的弭。鱼服,鲨鱼鱼皮制的箭袋。
日戒:日日警惕戒备。
棘:急。孔棘,很紧急。
昔:从前,文中指出征时。
依依:形容柳丝轻柔、随风摇曳的样子。
思:用在句末,没有实在意义
雨:音同玉,为 “下” 的意思。
霏霏:雪花纷落的样子。
迟迟:迟缓的样子。
往:当初从军。
赏析
这首诗的主题是严肃的。猃狁的凶悍,周朝军士严阵以待,诗人以戍役军士的身份描述了以天子之命命将帅、遣戍役,守卫中国,军旅的严肃威武,生活的紧张艰辛。诗人的爱国情怀是通过对猃狁的仇恨来表现的。更是通过对他们忠于职守的叙述——“不遑启居”、“不遑启处”、“岂敢定居”、“岂不日戒”和他们内心极度思乡的强烈对比来表现的。全诗再衬以动人的自然景物的描写:薇之生,薇之柔,薇之刚,棠棣花开,依依杨柳,霏霏雨雪,都烘托了军士们“日戒”的生活,心里却是思归的情愫,这里写的都是将士们真真实实的思想,忧伤的情调并不降低本篇作为爱国诗篇的价值,恰恰相反是表现了人们的纯真朴实,合情合理的思想内容和情感,也正是这种纯正的真实性,赋予了这首诗强盛的生命力和感染力。
第一部分的三章采用重章叠句的形式,反复表达戍卒远别家室、历久不归的凄苦心情。这三章的第一句都是“采薇采薇”,以此来引起下文。诗歌的一开始就给读者展示了一幅凄凉的戍边生活画面,我们仿佛看到戍卒一边在荒野漫坡上采集野菜,一边思念着久别的家乡,屈指计算着返家的日期……第一章开头两句写道:“采薇采薇,薇亦作止”,这是写春天,薇菜刚刚绽出嫩绿的芽尖;第二章写道:“采薇采薇,薇亦柔止”,这是写夏天,薇菜的叶片肥嫩;第三章则是:“采薇采薇,薇亦刚止”,这是写秋天,薇菜的叶茎将老而粗硬。从春到秋,薇菜由嫩而老,时光无情地流逝了;戍卒思归,从春到秋,一年将尽,何时才能归家呢?其实在诗里,诗人原是把天地四时的瞬息变化,自然生物的生死消长,都看作是生命的见证,人生的比照。因此,兴是自然予人的最朴素也最直接的感悟,其中有着体认生命的深刻之义。于是在“采薇”这样一个凝固在戍卒记忆里的姿势里,看到的不只是四季的轮回,光阴的流逝,还看到思念的成长,看到生命走向苍老的痕迹。
前三章的前后两层,同时交织着恋家思亲的个人情和为国赴难的责任感,这是两种互相矛盾又同样真实的思想感情。这样的豪迈和悲凉的交织构成了全诗的情感基调,只是思归的个人情愫和战斗的责任感,在不同的章节有不同的表现。
四、五章追述行军作战的紧张生活。写出了军容之壮,戒备之严,全篇气势为之一振。其情调,也由忧伤的思归之情转而为激昂的战斗之情。这两章同样四句一意,可分四层读。四章前四句,诗人自问自答,以“维常之华”,兴起“君子之车”,流露出军人特有的自豪之情。接着围绕战车描写了两个战斗场面:“戎车既驾,四牡业业。岂敢定居,一月三捷。”这概括地描写了威武的军容、高昂的士气和频繁的战斗;“驾彼四牡,四牡骙骙。君子所依,小人所腓。”这又进而具体描写了在战车的掩护和将帅的指挥下,士卒们紧随战车冲锋陷阵的场面。最后,由战斗场面又写到将士的装备:“四牡翼翼,象弭鱼服。”战马强壮而训练有素,武器精良而战无不胜。将士们天天严阵以待,只因为猃狁实在猖狂,“岂不日戒,猃狁孔棘”,既反映了当时边关的形势,又再次说明了久戍难归的原因。而这两章的色调如此的华美,那密密层层的棠棣之花,雄俊高大的战马,威风凛凛的将军,华贵的弓箭,齐整的战车,这里洋溢着一种报效国家,不惜血酒疆场的豪放情怀。而在残酷战争之中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的悲哀,以及对遥远的故乡的浓得化不开的思念,这些阴暗的色调就在这里被冲淡了。因为当自己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时候,正因为身后有如此承载着自己的温暖思念的美丽的家园。
从手法上说,这首诗的特点还在于选择了一个最佳角度,即“在路上”,这是一条世界上最远最长的路,它如此之长,长得足以承载一场战争,长得足以装满一个人年年岁岁的思念,长得足以盛满一个人生命中的苦乐悲欣。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让那一股缠绵的、深邃的、飘忽的情思,从风景画面中自然流出,含蓄深永,味之无尽。这四句诗被后人誉为《诗经》中最好的句子。这是写景记时,更是抒情伤怀。这几句诗句里有着悲欣交集的故事,也仿佛是个人生命的寓言。是谁曾经在那个春光烂漫的春天里,在杨柳依依中送别我?而当我在大雪飘飞的时候经历九死一生返回的时候,还有谁在等我?是《木兰辞》里亲人欢迎的盛况,还是《十五从军征》里荒草萋萋的情景?别离时的春光,回归时的大雪,季节在变换,时光在流逝,我们离去,我们归来,而在来来去去里,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呢?没有答案,只有漫天的飞雪中一个被沉重的相思和焦虑烧灼的又饥又渴的征人孤独的身影,步履蹒跚地,战战兢兢地走向他不知道的未来。
这一首诗与《诗经》中的其它篇章如《击鼓》《东山》《无衣》对读,可以读出更完整的故事,更真切的生命感受。如果我们可以想象,这个戍卒,是那位吟出“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士兵,也是那唱着昂扬的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行”的士兵,同时还是那位在蒙蒙的细雨里唱着归乡的“我徂东山,滔滔不归。我来自东,零雨其蒙”的士兵。那么,《采薇》的故事就更丰富了,事实上,这一首诗里的确有着太丰富的色彩,太深沉的情怀。相思之情与报国之志,豪放与苍凉如此和谐地交织在一起,奏响的是真实的生命乐章。在后来的如陈陶《陇西行》,如范仲淹的《渔家傲》等伟大的作品里,也能依稀地听到这首诗在时间和生命的河流里所激起的辽远而空旷的回音。
名家点评
汉代申培《诗说》:宣王之世,既驱猃狁,劳其还师之诗,前四章皆兴也,下二章皆赋也。
南朝宋刘义庆《世说新语·文学》:谢公因子弟集聚,问:“《毛诗》何句最佳?”遏称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公曰:“‘訏谟定命,远猷辰告。’谓此句偏有雅人深致。”
清代王夫之《姜斋诗话》卷一:“‘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以乐景写哀,以哀景写乐,一倍增其哀乐。”
清代方玉润《诗经原始》:盖以诗中明言“曰归曰归”及“今我来思”等语,皆既归之辞,非方遣所能逆料者也。其前五章不过追述出戍之故。……今何幸而生还矣,且望乡关未远矣,于是乃从容回忆往时之风光,杨柳方盛;此日之景象,雨雪霏霏,一转瞬而时序顿殊,故不觉触景怆怀耳。……故以戍役者自作为近是。……此诗之佳,全在末章,真情实景,感时伤事,别有深意,不可言喻,故曰“莫知我哀”。不然凯旋生还,乐矣,何哀之有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