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比桃花落得快的相关春游记行散文 记得几年前和文友来泌阳游玩,正值桃花梨花开放,那时繁花正盛,风景恰好;而此次受泌阳文联朋友之邀,再次来到泌阳,却原来姹紫嫣红已开遍,桃花已谢梨花亦落了,我们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西平文联一行五人,这次原本打算得好好的,……
时间比桃花落得快的相关春游记行散文
记得几年前和文友来泌阳游玩,正值桃花梨花开放,那时繁花正盛,风景恰好;而此次受泌阳文联朋友之邀,再次来到泌阳,却原来姹紫嫣红已开遍,桃花已谢梨花亦落了,我们来的似乎不是时候。
西平文联一行五人,这次原本打算得好好的,来泌阳一定要爬爬盘古山,看看盘古开天辟地之处,再去爬爬白云山或铜山。哪儿想到人算不如天算,车到驻马店市,天已零零星星下起了雨,窗外雨丝风片,行人缩肩勾背,车内的我穿着风衣,依然感觉丝丝寒意袭来。文联主席,我老师奚老师说,“好雨知时节”,这一场雨可是比香油还贵呢——之于久旱不雨的麦子来讲,实是天降甘霖,虽为此次出行带来不便,却也没有埋怨的理由。好在大家彼此相熟,谈笑风生,司机文凯书画双绝,言谈如汪曾祺散文,常于平实中异峰陡起,令人讶然。
沿途经过慕名已久的铜山湖,古人云,仁者爱水,对湖泊我一向情有独钟,但雨越下越大,同行三位男士又没拿伞,只得远远看了几眼——水烟濛濛的湖面,浩渺旷远,水珠荡起波波涟漪,若落花拂于琴弦,叮咚作响,泠然有声。雨越下越大,我们几个把车窗打开,看了又看,恋恋不舍,继续前行。
近午时抵达泌阳县城。泌阳文联主席孙德兵与数文友已等许久。大家寒暄一番,去老北京豆腐坊吃饭。饭后雨还在下,山是爬不得了,湖也游不成,我们被困在了宾馆。百无聊赖之际,一同学电话来看我,他知道我来泌阳后,约好见一面。当年在学校,他可是我的铁哥们儿之一,细算起来,我们倒有十多年没见了。
下午刚睡醒,就有敲门声。打开门,果然是他!当年清瘦高俊的他,已经变粗壮了,三十多的人竟是发福了不少。跟他一起下楼。在细雨中,他开车带我去看泌阳八景之一的泌水西流。河堤之上,绝少人烟,水面烟水浩淼,空气清新怡人。我们在雨中聊着从前的年少轻狂,彼此现在的生活,感慨无已。
晚上他又约了几个家在泌阳的同学,在他开的杨记兔肉馆里聚餐。女的`男的五个人,再加上女同学的老公,孩子们弹球一样骨碌碌在地上乱蹿,热闹非凡。彼此坐下来,聊起当年,再聊起现状,想起我们渐渐流逝的青春,我的到来,仿佛翻开了一本尘埃蒙满的青春之书,当年的往事全都纷纷迸溅了出来。只是淑女们早成了佳妇,变得丰满,奇男已成了丈夫,为生计,为家人,同学们早已变得成熟而睿智。
我们说起谁谁的糗事,在教室大唱《情网》,对初恋深情表白的男同学,当年为谁谁哭得眼泪都落了几大缸的女同学,谁升了副乡长,谁在南方发了财,谁离了婚,谁又情路坎坷……笑啊,说啊,喝啊,有时突然静下来,大家一句话也不说,想必各种滋味在心头。
青春是一杯酒啊,再次相逢,谁又能抵得住那种令人迷醉的美呢?
天已很晚了。同学送我回宾馆。
挥手作别的刹那,忍不住眼湿,以后更不知何年再见,这一页,又将成为短暂的续集。车在泌阳县城缓缓地滑动,没人说话。外面灯火流光溢彩,刚下过雨的路面闪着奇异的光泽。我知道青春时的人与事,是最难忘却的,之于他们,我是一个过客,却是有情的过客——青春经过他们,曾经挽了一个结,亦是漂亮的蝴蝶结,有永远的鲜活与美丽。
青春近了又远了,时间啊,过得竟然比桃花落得还快。
回到宾馆,文友们亦已赴宴回来。大家趁着兴致,了无睡意,坐在一起聊天,天上地下,人家的,自己的,乱七八糟,聊个不亦乐乎。因彼此都是老朋友了,聊起来很是尽兴,良辰美景,三五好友,斯时斯地,真真妙绝。直到夜深后,各回房休息。
第二天雨变小了,但依然淅淅沥沥,不利爬山,这让我们出行的心情大打折扣。大家经过商量后,决定去舞钢的祥龙谷和柳山游玩儿,那山谷皆不高,安全有保障。于是,两辆车一前一后出发了。
祥龙谷是一个山谷,其最大的特点是幽静,水多,三步一泉,五步一溪,相比我去过的嵖岈山和云台山毫不逊色,此水极清,此瀑甚多,水声泠泠淙淙,如琴,如歌,尘世之烦扰,在水声中俱荡涤一空。神仙枕,观音取水处,小亭子上,都可见水影,都可闻水声。而最特别的是,祥龙谷里的岩石俱都是一页一页的,仿佛岁月的书页,一页一页被雕琢好,然后叠放在上面,而更奇异的是,那石头都是彩色的,各种颜色都有。那水,清澈得映出人影儿来,可当镜子来照,水声悦耳,胜过音乐。天空灰蒙蒙的,依然下着牛毛细雨,我们漫步石阶,边走边聊,心旷神怡。
同行的几个人玩笑嬉闹,趁人不注意,偷偷把树枝晃晃,青葱欲滴的树叶上积的雨水迸溅了一身,仿佛春天都从脖子里钻进了身体,引来一阵惊呼和追打。奚老师笑眯眯地望着,笑称大家“小儿女状”——原来在如此美好的环境中,竟然能引发出童心和童趣来呢。因山谷清幽,寂静无人,不知是什么鸟儿声声啼啭,声音清越嘹亮,却只闻其歌不见其影,仿佛云端之上,引得两位男士吹口哨想要逗引鸟儿现身,不料人家根本不理不睬,看来人类与鸟类的界限果然是不能轻易逾越的。
中间还有一个小插曲儿,书画家文凯在一个乱石层叠的瀑布边照相,居然童心大发,不顾众人阻拦,从一个高高的岩石上往下跳,只在刹那间,“扑通”一声,跌进了水里,搞得裤子水淋淋的,大家哄堂大笑,打趣他道,这下子,你可真的成“湿人”(诗人)了。文凯倒也沉得住气,不慌不忙地道,这下子,我可“失身”(湿身)了,一副委屈状,更逗人发笑。
到了山下,文凯才发现手机不见了,经过推理,确定是掉落在“失身”的瀑布处,复又赶紧飞奔上山,运气不错,果然寻回了手机。
吃过午饭后,又去爬柳山。
这是此行最后一站了。大家先照了合影像,再三三两两各自攀爬。柳山不大,漫山遍野长满了橡树,树皮在雨水的滋润下,黑而闪亮,一棵棵屹立在那儿,甚是强健壮硕,估计非洲黑人们干完强度体力活,皮肤上闪烁的汗水,就和这些黑皮肤上挂着雨水的橡树差不多。因为来过几次,孙德兵主席说要另辟一捷径,看有没有小径可上山顶,德兵主席风度翩翩,温文儒雅,恰似电影《倩女幽魂》中的宁采臣,大家和他开玩笑,孙主席,你一个人去找聂小倩呀?他说是的。我们说,你就不怕黑山老妖把你吃了呀?他说不怕,我喜欢那个漂亮女鬼呢。等他转回来了,我们问他你碰到聂小倩了没有?一文友反应机敏,很快接道,碰没碰到现在不好说,等到明年春天,聂小倩出来了,有没有大肚子,就知道了。大家哄堂大笑,笑声震得树叶上的雨珠儿都忍不住纷纷掉落下来。
毕竟体质差,累得我气喘吁吁,幸亏春雨和德兵主席“英雄救美”(我虽不美,倒领受了一番被救之恩),伸出援手,连拉带拽,才得以顺利攀到了顶峰。顶峰上有塔无名,建得巍然雄伟,颇有气势。我们数了数,共七层。为什么是七层呢?奚老师答道,浮屠是指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指功德很大。大家仰视宝塔,顿觉身心轻盈。
缓缓下得山来,和泌阳文友魏祖强走在一起。因彼此是博友,倒是倍感亲切。因是同行,聊了会儿教学,又聊了会儿文学。指着一棵棵橡树上攀爬的藤类植物,他告诉我,他最欣赏的是藤,树有多高,藤就有多高。我倒觉得藤像小人,是踩着人家的肩膀上位的呢。不过细想想,他的话倒也有道理,古往今来,文艺科学,谁不是在前人的基础上有了成就的呢?譬如“站在巨人肩膀上”的牛顿先生,就是一棵令人尊敬的藤呢。
下得山来,两天行程,就此结束。孙德兵主席和大家一一拥抱,告别。挥挥手,各自东西。盛景已过,花事凋落,此一番出行,真真感觉,时间比桃花落得快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