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童年杂文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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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童年杂文随笔  一张转炉的图片,瞬间勾起了关于童年的记忆,唇齿间又萦绕着那渐行渐远的味道。  转炉爆米花  对制作爆米花的那个转炉,想必现在的孩子会觉得陌生,但在童年时期,它却是我们司空见惯又极为期盼的东西。走村串乡的小贩,挑着它四处吆喝:爆米花喽……

舌尖上的童年杂文随笔

  一张转炉的图片,瞬间勾起了关于童年的记忆,唇齿间又萦绕着那渐行渐远的味道。

  转炉爆米花

  对制作爆米花的那个转炉,想必现在的孩子会觉得陌生,但在童年时期,它却是我们司空见惯又极为期盼的东西。走村串乡的小贩,挑着它四处吆喝:爆米花喽。我们便争抢着回去向父母要玉米粒,那个时候,玉米也是主粮之一,容不得浪费。在我们的纠缠下,父母便用碗或铁缸子挖一点。我们兴匆匆地交到小贩手里,巴巴地看着他将金黄的玉米粒倒进那个两头都带把的鼓肚子转炉里,封了盖,架到火上开始烧。

  转炉可以摇着转动,以确保玉米的火候均匀。只见他摇了一会,看看炉上的温度表,将转炉卸开提到一边,开始对着一个大袋子启封口子。那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欣喜而又紧张,我们捂着耳朵,躲到一边,眼睛却一刻也不眨地盯着转炉。随着“砰”的一声巨响,转炉里的玉米粒实现了华丽变身,由瓷实的“小伙子”变成了轻俏漂亮的“花公主”,四棱八瓣的米花将袋子撑得鼓鼓囊囊。一小撮玉米粒居然可以爆出这么一大堆米花,这对于我们这些馋嘴的小孩来说,像是捡了莫大的便宜,我们往往是一边往嘴里塞着米花,一边心满意足地向家跑去。

  当然,转炉还可以爆大米,爆小麦,如果是大豆,我们习惯叫崩大豆。无论是什么粮食,只要进了它的胸腔,便会换一副面孔出来。那时,觉得这个转炉好神奇,而小贩简直就是会变戏法的魔术师。

  现在爆米花的工艺早已革新,这样的转炉也退出历史的舞台,但每每看到爆米花,还是会想到它,会怀念那慑人的一声,将童年的快乐倾刻间炸响。

  腌汤蘸土豆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生着铁皮火炉。待秋天土豆收回来后,我们便迷恋上了烤土豆。塞外不产红薯,小时候的我们压根就没见过红薯。因而,土豆在我们眼里无疑是极具诱惑的美食。将土豆放到炉子漏灰的地方,不住地翻看,烧红的碳粒落到土豆身上,发出“咝咝”的声响。如果炉火不旺,便用炉灰将土豆整个覆盖,焖上一晚上,第二天,从灰里刨出来,土豆便烤得松松软软了。拨拉掉灰,剥了皮,灰头土脸的土豆瞬间露出松软黄白的肌体,从墙角的瓮里舀一碗腌咸菜的腌汤,蘸着热气腾腾的土豆,土豆沙沙的,甜甜的,掺和着腌汤的酸辣味,五味杂陈,妙不可言。

  那个时候,夜里没有什么娱乐项目,仅有的黑白电视十点后也雪花一片。于是,我们常常围着红红的火炉,每人捧半拉热腾腾的土豆,蘸着腌汤,吃得热火朝天。这样的场景一直定格在记忆中,以至于后来每每读到白居易那首“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时,我脑袋里浮现的竟还是当年一家人围着火炉吃烤土豆的`情景。

  酸粥就油渣

  酸粥,是那个年代的主角。炕头边上母亲总会放一黑坛子,里面是浆好的酸浆。用这样的浆汤熬出的粥酸溜溜的,闻着就让人掉口水。但因为几乎天天要吃,我们兄妹渐渐没了胃口。父亲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心思,有天夜里,他突然捧回一个小黑坛子,我们兄妹凑上去闻了闻,一种浓郁的特别诱人的油香味让我们垂涎三尺。父亲煞有介事地说,这叫油ge(当地方言,也不知有没有这么个字),从村里的榨油坊要来的。那是一种黑黑的膏体,现在想来,想必就是榨胡麻油剩下的油渣子吧。

  我们学着父亲的样子,先将碗里的粥用筷子抹来抹去,整理得像黄色的小山头,再用筷头挑点油渣抹到山头上,然后用筷子将山头一夹塞进嘴里。我们抹一层,吃一层,直吃得大汗淋漓,最后还耐心地将碗底也舔得干干净净。

  现在,酸粥还可以吃得到,可以拌着辣椒酱、芝麻沫、韭菜花、烂腌菜等副料吃。有些饭店用红腌菜切丁和辣椒沫一块儿炒酸粥,作为喝酒前的一道下酒饭,倒也倍受欢迎。

  麦垛“养”柿子

  到了秋末,田里已是一片萧条。在霜冻落下之前,母亲要例行秋储。土豆、萝卜全部挖回来放窖里,白菜、芋头腌到大瓮里,青辣椒用线串起吊在屋檐下,而还未成熟的绿皮柿子,则埋到麦垛里,母亲说“养”一段时间就熟了。麦垛,也就是麦秸杆堆,我们俗称柴火垛。秋季储存下来烧饭熏炕,在农村家家户户门前屋后都会有一大堆。

  从此,柴火垛,像是埋了巨大的宝藏,我们总要隔三差五刨开来看一看。说也奇怪,明明是绿柿子,在柴火堆里捂几天,便会变得红彤彤的,隐在麦秸杆间,像小姑娘绯红的脸。我和弟弟特别享受那样的感觉,刨啊刨,一个光溜溜的柿子滚到手里,摸出来看看,如果是绿的再放回去,如果变红了便狼吞虎咽地消灭掉。有一次因为记错了地方,居然还刨出一窝鸡蛋。这个意外的发现,让我们对柴火垛愈加充满好奇。一度以来,柴火垛如同阿里巴巴的神秘宝库一样,让我们白天黑夜惦记着。

  现在,即便是冬天,我们也可以吃到鲜红的柿子,未熟的柿子人们再也没有耐心“养”着它,而是直接注射了催红素,只是这样的柿子,外表好看,瓤却难吃,再也没有了童年时绵软沙甜的味道。

  在那个物质相对匮乏的年代,就是这些看起来平淡无奇的东西,滋养了肠胃,丰富了童年。这是一种味道,更是一份情怀,系着浓浓的乡愁,令我们魂牵梦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