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之未若柳絮因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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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之未若柳絮因风起  她去见他的那条路上,柳丝如碧。整条路在她的心里又长又短。她眼前的路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是因为她知道路的那头,有一个他在等她,她焦急的心恨不得生了翅膀立刻飞到他的身旁; 可她又怕立刻见到他,因为每一次相见都是下一场离别的开始,她欢喜着……

散文之未若柳絮因风起

  她去见他的那条路上,柳丝如碧。整条路在她的心里又长又短。她眼前的路长长的似乎没有尽头,是因为她知道路的那头,有一个他在等她,她焦急的心恨不得生了翅膀立刻飞到他的身旁; 可她又怕立刻见到他,因为每一次相见都是下一场离别的开始,她欢喜着每次相逢,欢喜着被他拥抱在怀里的悸动,可在那些欢喜的深处,只有她自己才听到的叹息。

  她终于到了他的面前。他的办公室里静悄悄的,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的温存稍纵即逝。“先等会儿,我忙完这点儿事情。”口气里带着故作的淡定。然后,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着,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一副专注的样子。“嗯。”她乖巧地答应了一声,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看着阳光在他的脸颊上随着他的抬头或低头欢快地跳跃着,想着自己的吻也曾那样的在他的唇上跳跃,忽然,一下子脸烧的厉害起来。“我给你带的韭菜肉馅儿的饺子哦,你要趁热才好吃呢。”她娇嗔的催促他。他的住处离着单位远,他中午都不回家吃饭,她只要有时间都会给他送自己做的饭,她不愿意他买外面的饭菜吃,既不卫生也不可口。虽然她的厨艺也不怎么样,可,每次他都会吃得津津有味。每次,她都会静静地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吃完最后一个饭粒。

  听到她的催促,他停下手里的工作,看了她一眼,“嗯?你哭了?怎么了?”“没有。”她慌乱地低头用手揉着眼睛,“刚来的路上可能被飞扬的沙子迷着眼睛了,”她快速的说完这句话,最后一个字的尾音里竟有了些微的哽咽。他察觉到了她心底的落寞,心,一下子疼了起来,伪装的坚硬和冷漠一瞬间坍塌崩落。他走到她面前,伸开双臂把她环在自己的怀抱里。她闭着眼睛,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幸福地落下泪来。“我好怕,”她紧紧地环住他的腰喃喃地说:“我好怕见到你,也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他听了,俯下身子,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宠溺地说:“傻瓜,你别胡思乱想了,我答应你不离开,就一定不会离开的,只是,我的工作这样忙,不能总是陪着你。”她听了,笑笑,眼睛里的落寞更深了一层,却没有再说话,只是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从餐盒里拿出她带来的饺子和汤,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变得有了家的味道,是她喜欢的人间烟火的味道。她喜欢给他做饭,喜欢看他吃饭的样子。

  他用筷子夹起第一个饺子,送到她嘴边,象从前那样。她,张开嘴巴,夸张地含住饺子,嚼了一口,“哇!谁包的饺子呀,这麽好吃呀!”他听了笑了,伸出手指,刮了一下她小巧笔挺的鼻子,眼睛弯成了一对月牙。她咽下饺子,轻轻地在心底说:“我,真的好想你,就算你在我的面前,我还是这样想你。”从他那里回来的路上,飞舞的柳絮如同一场阳春白雪。她推着单车在柳絮中缓缓穿行,眼睛里积满了泪水。刚刚,她在和他热烈的吻里嗅到了浓浓的离情。她这次去,不就是为了最后一次相见吗?他的难处,他不说,她却早已心知肚明。他的父母希望他能回到他故乡的那个小县城娶妻生子,而她却丢不下自己在这边的家,三年前她的母亲因病去世了,她和父亲相依为命。

  她停下脚步,回头望着路的那个尽头,目光里充满了眷恋和坚定。“你,一定要记得曾有一个我这样爱 着你,然后,再忘了曾经有一个我这样爱着你。来生,在桃花盛开的绚烂处,有一个渡口,叫:重逢。”,她扭过头,在模糊的泪水中蹒跚而行,这条路,还是这样长,这样短。长到,一朝离别,各自天涯;短到,一个转身,一辈子。她想起他抱着她的时候,轻轻地从她的头上拂去了一些东西,大概是来时的路上被风吹到头发上的柳絮吧,来的时候,竟没注意到眼前的柳絮飞舞成了白雪的模样。是呵,她喜欢雪,却不喜欢寒凉;喜欢爱上他的感觉,却不喜欢心在这个春天里像柳絮搬四处漂泊和流浪。而此时,路的尽头,是他同样落寞的身影。他在她的眼睛里同样读到了离情。父母命,不可违。他的父母年事已高,尤其是最近的这几年身体每况愈下,每次打电话,话里话外都希望他能回到老家娶妻生子。她的父亲偏偏固执地像个孩子,说什么都不肯放她走,也不肯老了老了跟着女儿嫁到外地。他诉说着他的烦恼,她起初只是静静地倾听,然后,就是流泪,再然后,就是给自己送饭的次数变多了。她说,要记住他吃饭时的样子,记住他和她在一起咀嚼人间烟火的日子。她说,她喜欢他在吻着自己的时候偷偷睁开眼睛看自己,因为,她怕他会在她闭上眼睛的时候,从她的吻里消失。他站在窗户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想起了她曾经的那些妩媚,调皮,蛮横,想起了她刚刚离开时欲言又止的神情。她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只是要了他衬衣上的一颗扣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贴身口袋里,然后,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把自己灼热的唇贴紧了他的唇,吻了许久,抬起头,迷离地看着他,嘶哑地低低唤了一声他的名字,抽身离去。

  他的不舍,他的退让,到底是懦弱还是借口?他的爱情和他的她,早已似乱红飞舞,早已如落花凋零。他在路的尽头,她也在路的尽头。路的两端,一头是天涯,一头是海角。她叫雪小白,他叫关纶。那一年的春天,有一场爱情未若柳絮因风起。四月份的尾巴上,开起了美丽的鸢尾花。人间四月天,她和他之间的那条路上柳絮纷飞成了一场白雪的模样,遗落尘世。

  花开缘起,花谢缘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