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雨夜如秋 夜雨朦胧了街边的路灯,对面楼顶的霓虹,就像一位上了年纪的盲人,有一眨,没一眨地闪瞎了好几个字的笔画。想着昨夜那风清如洗的夜色,感觉离我们好像很远,恍如隔世。雨中的夜行人,脚下像踩着一团火,蹦跳着,躲闪着。就连往日热闹的街边夜市,也被这场雨浇……
散文雨夜如秋
夜雨朦胧了街边的路灯,对面楼顶的霓虹,就像一位上了年纪的盲人,有一眨,没一眨地闪瞎了好几个字的笔画。想着昨夜那风清如洗的夜色,感觉离我们好像很远,恍如隔世。雨中的夜行人,脚下像踩着一团火,蹦跳着,躲闪着。就连往日热闹的街边夜市,也被这场雨浇的没有了一点人气。
晦气的摊主们在盘算着,盼望着后半夜还有打麻将夜归的人能补一下亏欠,那可是一个个大食客,长着一张狼一样的嘴巴和牙齿,瞪着一双输急了被熬红的眼。白天是自己的,晚上经过一番拼搏厮杀又变成了别人的,哼,不吃白不吃,狼吞着,这可都是能出大手笔的下家。
夜已经很深了,按往常习惯,这时间正是热火朝天捞钞票的钟点,只是因了这场雨,不死心,回去也睡不着觉,那就猫等耗子地候着。这世界总有那么一些费寝不忘食的人,在你早已把他忘了的时候,他才来敲你的门。
雨夜如秋,吹刮着被激怒的天空,连成线似的雨滴,扑打着窗棂,淋花了窗玻璃,看着外面的世界,已被扭曲的改变了原来的形状。我时常就是这样站在窗前,总有一些无法言明的情绪会在心中蔓延,有时是一件与己无关的往事,有时是一首触动心灵的音乐,在某一个夜晚,往往会被忧伤击中,心里就像这布满阴云的天,不停地下着雨,和着这哗哗的雨声,音符不停地流淌,盼望着内心能有一次柔软的着陆,但放飞的思绪总是事与愿违地不知所踪。总想飞翔,飞得是那么疲累,却也无法探底,没有翅膀的飞翔,最终,只能是疲惫至极的跌落。本来,音乐就是用来放飞人的心灵的,从地上到天空,心有多高,音乐的灵魂就有多深,只要你有足够的能力放飞自己。而放飞自己从原理上来讲,本身就是一种能力,一种修炼,它去除了虚假的装模做样,自以为是,让自己的心空呈现的那么干净,明亮。往往在无聊空虚之时,踯躅在街头的人群里,看着满大街的快餐文化,置身于无以为根的文化氛围中,被延伸的广告,标语,透射出一种利益的蛊惑,杀人的欺骗,我们又能有几人坚守自己的良心所在,用自己的行为表达方式,而不被仅存的换了马甲的语言技巧所驱使呢。
是的,音乐有它的深度。也许,依我们的能力无法触底。我们徜徉在感知音乐的旷野里,流浪汉般地搜寻着落脚的台地,感知着溪流的清冽,草尖划过肌肤的痒痛。我们无目地的走,心里承载着绵延的群山,哀怨流淌的河流,还有那一望无际的原野,尽情享受着用音乐驾驭心灵的过程,无形中,我们拓展了音乐的宽度。只在一个不经意的一次回首,豁然发现,我们默默无闻地走过的那些脚印,就是一串串蹦跳的音符,清晰地显现在灵魂运行的轨迹上,让人感动,落泪,那是我们无法忽略的心结,无法抹去的记忆。可能我们浑然不知,像死了一样沉寂,就像地下埋藏的石油,在等待着一次毫无理由的触碰。然后,心之灵魂的记忆,泉涌般地凌空飞溅,我怔在那里,如浴冰刀霜剑,刻蚀着早已磨钝的沧桑残年。
这时,电脑播放器里正播放着奥斯陆爱乐乐团演奏的一首伤感乐曲,那缓缓流动的音符,被拉长的节奏变奏,就像一条默默流淌悲情的河,缓缓地在这个雨夜里无休止的被延伸。有时只是想到某个人,某段感情,心便会隐隐的有泪要涌出。夜空里看不到星和月,只有透过窗玻璃看到那变了形状的霓虹灯。听到的只是楼下停车板棚被暴雨敲打的轰响,我的心忧伤成悲凉的石头,就像百年枯井里渗出的水滴,冰冷的我无法面对曾经的记忆,连自己的良心都不敢确定是否还存在。
其实,人们在拷问自己的良心时都会发现,在你的亲友、同事中间,真正能够与你个性,灵魂相契合的很少,包括你的妻子,儿女,她们在你的生命中扮演着那个与你决然不同的角色,甚至还是你的对立面,她们只是在生命的这个大圈子里,和你延伸的那一部分发生了重合,这是一种个性,意愿的被迫。因为你是她的亲人,你的尊严是需要被维护的,他们会毫无怨言地为你做出牺牲,为的是得到一种亲情的互动和谐。在今天这个多极化、浮躁化、享乐化的时代,人心底的根,早已被这世间劲吹的贪婪之风连根拔起,灵魂四处漂泊。在我们的周围,到处可见亲兄弟姊妹,甚或父子母女之间,为多争得钱财,为房屋财产打得头破血流,最终对簿公堂…… 人类道德的气质顿时哑然失语,号称五千年的煌煌文明瞬间支离破碎,先祖遗赠给子孙的美好未来,被颠覆的倾家荡产。连亲情都被涂上了金钱的臭样,还谈什么社会责任的担当呢。本来,亲情原是一种境界,是一种修炼。更是一种人格的坚守。
所以,在自己的各种交往中,分歧是或多或少存在着的,在那个没有相交的半圆里,每个人都在充分地展示着自己的个性,表现着自我,没有人把这种外延的独立性看成是亲情的疏远和灵魂的逃离。大多数人也并不为此苦恼,多半是把这作为一个无法改变、许多时候也就无须改变的事实继承了下来,做为一个安身立命,治家之道了。仔细追溯起来,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的交往范围带有很大的偶然性,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你之所以与这些人有了比与其他人多的来往,是因为你出生在这个家族里,你从事了这个职业,你进入了这个社会圈子,如此而已。在你和他们打交道的时候,他们已经是一些有着自己的独立性格,有着一些丰富经历和阅历的人了,倘若你要求这些原本与你不同,并且因为偶然的原因进入你的生活的人,能够与你息息相通,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而去绑架别人思想灵魂的人,就未免有些强词夺理,太不近情理了。
有时,人的灵魂就像这雨蒙蒙的夜幕,被罩上了一层黑纱,躺在一个不知名的角落,感觉好像离我们好远好远,身体就像一具匆忙赶路的躯壳,戴着一副偶尔不知从哪儿捡来的面具,徘徊于街巷中,每穿过一个路口换一副面具,就像那豪华的婚车,高调地进去,低调地出来。就这样不停地奔突,不辞辛劳,不断地变幻着面具,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鬼话。
总是在自己最无助,最落寞的时候,一种莫名的忧伤涌上心头,就像伤感的音乐缓缓地像水一样在夜里流淌,流过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没有缘由地,只是突然有一种悲伤,眼泪便毫无意识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流泪,也许是心中有太多的无助和伤感,在无人的时候需要一个出口吧。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不是同一类人不聚首,各走各的路,各自经营着自己的生活圈子,忙碌着自己的事业,爱好。但有时你充满自负地走过了一段路以后,再回首时,会发现,回首往事,其实是这世界上一副最苦的后悔药,刀走偏锋有时把自己也伤得血淋淋的,按部就班重复着长辈们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老病死,却又于心不甘。所以,总是游离于卑贱与尊严之间,在寻找着一种狂傲的打了折扣的成功感觉。
在这人头攒动的世界,我们一生邂逅的人有无数,但邂逅了能相互停顿、驻留的人又有几人呢?当然,邂逅是一种美丽,一种缘分。能在茫茫人海中邂逅,牵手了,就是彼此相知,彼此欣赏。放手了,就是一种无奈,一种寂寞。
每个人的寂寞都有他不同的理由而寂寞着,这是一种无奈,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无能为力,是一种无助时的惧怕,每个人都在想办法摆脱他,突破他。在孤独病痛的时候,总是期望有个人能陪在身边,哪怕只是彼此取暖,获得一时的柔情,哪怕会付出代价,甚至,期望可以在茫茫人流中找到一个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人。然而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一个人上路终不可免,尽管孤单,尽管惧怕。这时,我们常常会想到生命的短暂,生与死的忧伤,甚至可以说是一种痛楚。谁都无法逃避这个结局,就像看到一朵花儿的枯萎凋零,伤感的只是一种情绪罢了,与生死无关 。
每个人的灵魂就是你生命之树开放的花 。虽然世事艰辛,红尘纷扰,我们有很多无法忘怀的事,有很多无法解释的过去,还有很多无法排遣的烦恼,在我们生命运行的轨迹中,终究只是留下了一道划痕,就像我指间这滑落的廉价文字,它带着淡淡的忧郁,感伤,述说着灵魂之花生根,发芽,开花,结果的过程,终其一生我们所获得的,能留与子孙享用的,也只有那不朽的思想灵魂。记得一位法国哲人帕斯卡说过一句话;“本来,宇宙已囊括了我,由于思想,我却囊括了宇宙。人不是天使,飞禽走兽也不能享有人的尊严,然而,想表现为天使的人却往往容易沦为禽兽,这是他的不幸”。
我们不是天使,但天使那纯洁的灵魂却是人所赋予的,她总是表现为一种纯洁,无欲,宽容,是在人们的脑海中被气化,雾化的类似于人形的天堂鸟。在我们的精神世界里,被作为一种想象中的吉祥物。但在我们现实世界里,天使被作为一种榜样,被无节制地渲染,拔高,蛊惑人们都像天使一样地放弃生活的本真,教徒一样地约束自己,把自己修炼成只知道服从的一种工具。而一些被称作天地英雄的人,自认为拥有无人能敌的权利,绕开了天使,直接做起了上帝,打着博爱民众的名义肆行无碍,以为手中的权利永不枯竭,直到民众的耐心和信任被消耗殆尽,直到原谅成为不再有余地的放弃。正如法国哲人帕斯卡说的;“这是他的不幸”。
据传说,我们原本就是泥土捏成的,天使离我们太遥远,我们无意抗拒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在茫茫宇宙间,人的生命存在显得那么脆弱,渺小。有时,一泡尿就有可能让我们退回到那遥远的亘古时代。当初女娲创世时,仅用了一撮土,一坨泥,把我们玩弄成一个似是而非的人型,岂不知,这从泥土中来,再到泥土中去的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却不知道这个过程,却是要历经生命一世的悲怆啊。
今夜,我守望着心的一隅,让莫名的伤感在莹莹的泪光后悄然流走,不知道我这孤独,伤感的心空,能否让这大雨,把我也曾藏污纳垢的心之角落冲刷得干净,在雨住之时也能悄然睡去...... 我想,睡去的只是记忆,而醒来之后的回忆会越来越清晰,它能把你之前的记忆像电脑一样复制,粘贴,无限量地放大,在你承受不住的时候会来一次放肆的宣泄。如果是那样,我会小心地告诉自己,他,已不再是原来的他,而我,也不再是原来的我。毕竟,冰箱不是用来冷藏,保存人的思想灵魂的。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临晨快五点了,还不见破晓的迹象......
天,总是要亮的,尽管大雨磅礴,阴云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