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一颗静默的树「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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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一颗静默的树「精」  我想在门前种下一棵树,每天出门回家,不经意的就能瞥它一眼。  它会慢慢的长大,但是我并不奢求,以后的它能多么的高大魁梧,挺直有力。它只要能在春天长叶,夏天翠绿,秋天凋零,冬季萧条就行了。  自然而然的立在门口,没有高傲,没有卑低……

散文:一颗静默的树「精」

  我想在门前种下一棵树,每天出门回家,不经意的就能瞥它一眼。

  它会慢慢的长大,但是我并不奢求,以后的它能多么的高大魁梧,挺直有力。它只要能在春天长叶,夏天翠绿,秋天凋零,冬季萧条就行了。

  自然而然的立在门口,没有高傲,没有卑低。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悉心照料,在清风里摇曳,在苦雨里涌动,在阳光下微笑,在月露中沉默。

  当我闲暇或者寂寞的时候,就安静的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捡起它落下的树叶或者细枝,轻轻的手中把玩或者在地上划下几道痕迹。当我抬头的时候,总能一目了然它的体型,还有它那翠绿的叶子的纹路。

  要是在炎热的晴天里,我还愿意躲在它制作出来的阴凉。或是抬头看前方的马路,或是低头看阳光透过缝隙洒在地上的光影。再或者看远处熟悉的景色,或者看地上的蚂蚁。一句话也不说,因为我是那么的寂寞,和难得的闲暇。

  可是像那样的时光实在是太少了,我几乎不停的在忙碌着,也庸碌着。当我劳累了一天回家时,还可以欣赏金黄的夕阳把它照耀的如此的凄迷,静悄悄的没有一丝风。它即渺小又庞大的静在那里,处之泰然,又仿佛空无一物。就像和我每天奔波的时候一样,空无一物。

  实际上很久一段时间,我都以为是昨天的事情。然后每当我不经意的看见它时,会微微的惊讶,叶子什么时候开始缓缓的落下了。树梢上还挂着许多半黄半绿的叶子,这儿时候还是没有一丝的风动,于是成熟了的叶子便自然而然的落蒂了。一不小心就会有几颗调皮的落在我的肩上,我不会轻易的把它丢掉,也要像沉默的树一样,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直到它也从我身上自然而然的成熟蒂落。

  当劳累使我不堪重负,而我也要决定好好休息一下时,那时候阳光一定很好。我不要旅游,也不再流浪。

  选择一个晴朗的午后,背靠着冰冷的南墙,啜一口热茶,醺一只浓郁的香烟,或坐或立。当我喝茶抽烟时,总能透过氤氲的烟气雾看着那颗树,这样我才能让它在我的眼睛里变得模糊,不再是那样刺眼的枯秃。

  或许我总要有一次,必须勇敢的和它对视,但是我仍旧是尽量的往后拖延。是我不忍直视它的模样吗?还是我在逃避它那犀利的目光。不管是怎样,总之我是不愿面对这样的它。于是我每天在阳光下,土地上,和它的面前祈祷,祈祷飘来一场皑皑白雪,彻底的将它包裹,再冰冻起来。最好是北风吹来的雪,那样我就可以像往常一样面朝南,认认真真的欣赏它躯体的轮廓,和灵魂的高度。

  当来年的第一滴雨水不急不缓的坠落时,它那在凄风中摇摆了很久的树枝,终于显露出来一些生气。这时我就得抬头仰望着它,看它的样子在岁月里被磨折成了怎样的厚重,是灰色?还是暗淡。或许真的还和往常的一样,什么变化都看不出来。

  可是叶子还是会如约而至的滋生出来,还和往年一样的翠绿,那样的生机勃勃,富有生命力。雨水造访的日子渐渐频繁了起来,像要淋去尘封了许久的灰土似的,缠绵细流似的不锁其烦地滴落。我有时也要泡入这样的雨水中,当水沾湿我的头发,就像沾湿它的叶子。雨水淌在它的叶杆处,也滑落到了我的眉毛里。流在我身上的同时,也经过了它的枝干。

  最终不免要模糊了视线,那个时候,它终于变得隐隐约约了起来。我也变得隐隐约约起来。

  我终于下定决心在家门口种一棵这样的树。

  于是我拿出了铁锹,心满意足的挖好了一只坑,就在我热火朝天的准备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我忽然愣住了,因为我不知道该种一棵怎样的树。

  我一会凝视那个方圆得体的坑,一会儿转身看着那些葱葱郁郁的树苗。就这样,经过了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再到月光倾城。

  最后,我终于还是静默的把那个坑填平了。

  当我再次挥动铁锨的那一刻,我已经在心中种下了一颗静默的树。

  而手中填埋下的坑,里面种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