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陪你过圣诞的人今年还在吗杂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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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陪你过圣诞的人今年还在吗杂文  Merry Christmas,  在一个东方国家里,很少人会认真的去过圣诞节,在中国,这更像是成为了一种情人的节日。今年大四了,十二月是毕业生最忙碌的时候,而且没有亲密伴侣的我,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对这个节日念念不忘。所以,为了防止忘……

去年陪你过圣诞的人今年还在吗杂文

  Merry Christmas,

  在一个东方国家里,很少人会认真的去过圣诞节,在中国,这更像是成为了一种情人的节日。今年大四了,十二月是毕业生最忙碌的时候,而且没有亲密伴侣的我,自然也没有什么理由对这个节日念念不忘。所以,为了防止忘记今年的圣诞节,提前说一声Merry Christmas,但对于25号会不会比今晚更高兴,我很难打包票。

  When's the last time that you were truly happy?

  马男的这个问题极具渲染力,很客观的来说,它运用了一种声东击西的文学手法,目的是让你哑口无言,暗自神伤。我们暂且把“暗自神伤”放在一边,好好来探讨一下“上一次快乐是什么时候”吧。

  讲到快乐,除了恋爱中的幻觉,就是和朋友一起过节日了。刚好是圣诞节,我本来以为我肯定已经把之前的圣诞节全部忘记了,但今晚看到有海外的朋友分享一个人在国外被圣诞气氛包围的孤单,才发现每一个圣诞节,都历历在目。

  大学之前的圣诞就不必说了,那时我还是个循规蹈矩的三好学生,记忆中高中每年的圣诞节都会收到英语老师的圣诞卡片,上面有她亲手写的“Merry Xmas”,高二的时候还有同学拿着卡片来问我"Merry Xmas”是什么意思。可能是因为要过节了吧(昨天晚上回宿舍看到外国人宿舍顶楼的圣诞灯饰又亮了,每年这个时候都能看到五彩小桔灯悄悄的闪光,我禁不住想,每年都是同一个外国人吗?),昨晚做梦梦到了高中朋友。梦见我在一所默默无闻的学校,走在一条满是商铺的道路上,转角见到他们。他们来学校看望我。其中一个朋友向我展示手中的明信片,非常大的那种卡片,应该有A4那么大,上面印着梦幻童话风格的油画,比如身体会发光的小女孩站在一片墨蓝色的天空下,或者一匹马,一双纯真无邪的眼睛,一条波光粼粼的泛着月光的小河。在梦中,我记得我还赞叹了好久,我说你在那边一定过得很梦幻吧之类的蠢话,我记得她很认真的对我说了一句话,说完还露出了骄傲的笑容,但是我忘记了她的回答是什么,我只记得她旁边还有几个人,都是我曾经十分熟悉、过去常常在课后聚成一个圈谈天说地的好朋友,但她们的身影居然是那么近同时又那么模糊,就好像是我自己的视力出了问题,再也看不清身边的东西。我只听到欢笑,她们的欢笑,我也欢笑,我记得那时我心里很高兴。

  在梦里见到以前的人,那么这个梦里体验到的快乐,是此时的快乐,还是彼时快乐的回音呢?所以,昨晚在那个笑声朗朗的梦里,我到底快乐了没有?那如果快乐只是过去的回音怎么办?如果以后,这样笑声朗朗的现实再也不会来到我的身边,那我该期待些什么样的喜悦来涂抹我虚无的时间?

  在2016年的春天,阿尔卑斯山峰上的冰雪刚刚开始消融的时候,我的执念也开始削弱,我逐渐放弃了对“快乐”、“幸福”的追逐,我发现有严肃的事物值得我在夜里辗转反侧,我不该为了个人的喜乐停滞不前。可是现在,我又改变主意了:我难道不能兼顾我的喜乐和我对社会的思考吗?可是社会,社会的人,我在思考他们的时候,是不能完全抛开自己的。或者说,我不能把自己藏在一个安全的位置,堂而皇之的去评判他人。所有的目光最终都将投回自己的身上,不论我此刻对谁目不转睛,最后我还是要回到对“孑然一身”的自己的思考上来。思考自己和关注他人,这两者是不对立的吧?可是同时操作起来,真正做到不顾此失彼,实在是很不简单。

  回到“忆圣诞”的主题上来。大一的圣诞节,是在学校和法语2班的同学一起过的。我还记得那天班费买了奶茶和吃的,我们一起借了一个教室看《欢迎来北方》。那时大家都很陌生,我甚至不知道大多数人的名字。那年的圣诞节印象特别淡,只记得外教有一个星期不来上课,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法国外教在中国可以放圣诞假。大二的圣诞节,我是和三个好朋友一起过的,那年,我在地铁站的小电视里发现广州开了一家“老友记主题咖啡馆”,我们激动坏了,虽然也不是什么老友记的铁杆粉丝,但还是在平安夜找到了位置极其隐蔽的这家咖啡馆,然而人多得挤不进去,我们一脸遗憾,死赖着不想走,老板低头切蛋糕没空搭理我们,给我们发了三张优惠券打发我们。我们在门口张望,拍照——一切都温馨极了,美式小酒馆的木头装潢,园木桌,高脚凳,正中央有个小小的舞台,一个女孩在弹唱smelly cat。从那间挤爆人的咖啡厅出来,我们去了另一家冷冷清清的咖啡馆,它和世间所有的咖啡馆有着一样的调调,没有什么特别。我们坐到了二楼,努力想拍一些好看的照片,却被灯光阻挠,只捕捉到了寥寥几个拿得出手的镜头。记得在和她们一起过圣诞节之前,还和最好的朋友一起去过东山口。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带我去那个地方,但我一眼就爱上那个地方——当我从地铁口出来,走在那些街道上,我的心好像被人握在了手里,一年以后,我去到蒙马特,也产生了同样的感受:我看着那些不起眼的拐角和起起伏伏的坡路,多么希望从某处弹落出一个红色的小皮球,后面追逐着跑过来一个童年时代的我。我多么希望,我是那个小镇的孩子。

  大三的圣诞节就记得最清楚了。那天,我还沉浸在爱情的幻觉里,可是圣诞节她没有出现。不过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法国的时差,每到法国下午5点,中国的爱人就已经酣然入睡了,今天也和沉浸在幻觉的过去的夜晚一样,我心里挂念着她。我是个很有仪式感的人吧。那天下午结束餐馆的打工后,我就去找当地的朋友一起出去逛逛。在中国,过年的时候会有花街,会有灯笼,大街上一副全民通宵的热闹景象。但在外国却不是这样。在法国,家家户户都聚在各自的灯火旁,围着自己家的圣诞树和圣诞礼物,安安静静的吃饭过节。如果你走到街上,就会看到我和朋友当晚看到的那种冷清:所有店铺,除了中国人开的,都早早打烊。第二天的街道上也是一片死寂,我们一直等到中午十二点才有快餐店开门。那是一个不太高兴的圣诞节。或许,从那时候开始,“不可治愈的不高兴”就已经兴起了。我不喜欢在国外的自己,也有可能我第一次弄丢了我自己,不论是在爱情,还是在生活中,我第一次受到这样严重的打击,居然还是双重的。现在,过了一年,我再回头去看,我第一感觉是怀念,再深入一点是恐惧。这种恐惧既是回忆起当时的恐惧而恐惧,同时也是为自己以后会不会再次堕入这般境地而恐惧。我沉迷在一个人的恋爱游戏里,看不到别人,也看不清自己。那现在呢?我真想把未来的我一把抓过来狠狠盘问:“以后会不会又是这样呢!”十年怕草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十年还未到,这种恐惧在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陪伴着我吧,我最好学会和它和睦相处。

  比起我们想要什么,更多人更容易得出的结论是“我不想要什么”。之前,我和所有人一样,认为我们“迷茫”、“失落”、“痛苦”是因为我们无能;但再一次读完纪德的《人间食粮》之后,我发现,不是我们缺少的东西让我们痛苦,而正是我们身边有太多多余的东西,正如纪德所说:“是我们的生命太过庞杂”,而我们又对这些“虚幻的占有”上瘾,它们使我们空虚,却是令人上瘾的空虚。正是这些虚假的东西使得我们痛苦不堪。最美好的心灵,是一颗“纯净”的心;那么作为一个人能拥有的最好的东西,也就是“纯真”了。但当“庞杂”而虚无的占有欲穿过我们的生活时,我们能克制住自己的欲望吗?我们能守护住能温暖我们的冰冷、解答我们的饥渴的那种“充实”吗?我们能守住我们与生俱来的“爱”,“自由”和“希望”吗?之前我问很多人,你现在最想留住的是什么?有人很直接,说钱,面子,有人很实际,说家庭,说快乐;而我,总是忘记我上一次回答的是什么答案。但是这一次我的答案应该不会再忘记了,我最想留住的我纯真的心。

  给今年会忘记过圣诞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