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清明雨散文 【清明祭,清明雨】 上午上完班,就可以休息两天了,心情不觉得高兴起来。然而走出单元门时,才感觉到我这样的心绪有点不合时宜。毕竟,一年一度的清明时来了。 天色灰蒙蒙的,街道两旁杨柳枝桠低垂,空中灰色的飞絮乱舞,游丝飘零,任凭风吹雨淋依……
清明祭清明雨散文
【清明祭,清明雨】
上午上完班,就可以休息两天了,心情不觉得高兴起来。然而走出单元门时,才感觉到我这样的心绪有点不合时宜。毕竟,一年一度的清明时来了。
天色灰蒙蒙的,街道两旁杨柳枝桠低垂,空中灰色的飞絮乱舞,游丝飘零,任凭风吹雨淋依然挥之不去,极像是纸灰飞扬,在对举行着一个普天同悲的祭奠。
天气预报里说,清明前要降温,还真准。愚人节到五号就三四天的时间,风忽然间就大了许多,骑着单车走在上班的路上似乎举步维艰,于是掉头回去将车子丢在楼下。就安步当车吧,反正时间完全来得及。
小区大门口还真是热闹,碰上这样的天气,送孩子上学的自然比平常要多些,这场雨来得让人有点淬不及防。五、六级的大风天气已经让各式的伞面搁了浅,雨披又不是那么的便当,顶风冒雨便是不二的选择了。
走在风雨之中,随着随风舞动的杨柳的轻拂,忽而闻嗅到了一种特有的气息。这种气息,滴着草木翠色绿意,柔和着泥土的味道,湿漉漉地,应该就是故乡清明雨的那种了吧。
说是清明雨,其实并不完全像唐代诗人杜牧所勾绘的那种景象,也不是歌里所唱的,而是一种特有的季候和韵致罢了。
在岭南地区,清明节大抵总是少不了雨,每年到了清明节前,空气就开始湿润起来,畦头、田间、路边、小山坡上勤快一点的小草就已经探出了脑袋,有的甚至会开出小巧的花。红的,粉的,黄的,就着这嫩绿的草色和枯黄得被风干的蓬蒿藤蔓,编织成一个天然的花环。
清明节一到,微风吹拂,雨就跟着来了。袅袅依依地,会将新田坟冢上残余的纸扎打落地七零八落。然而这似乎不足为惜,因为天地造化,风雨夹杂间会绿了春草,绽了花儿,在余留的咋暖还寒中,让天造地设的这一切显得更加悲戚。也难怪古人要将清明定在这一年之中这个时节。
在这个时间上坟,孩子们总是会跟在大人的身后,学着大人的样子给先人的坟茔上添土,然后再将自家做的纸把挂在坟头,将祭品摆好,然后跪下烧纸磕头。
当然这些都是家里的男丁们要做的了,做母亲的和女孩子是不用去的,这一点我和哥哥老早就知道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和哥哥开始接受父亲的熏陶,并且熟谙了父亲那种特有的方式。
每年祭扫时,父亲往往会一声不吭,他那不紧不慢的手势,凝重的表情以及深沉而凄然的眼神往往会使他苍老许多。父亲祭奠完毕后,常常会让我和哥哥先回去,然后自己在爷爷奶奶的坟头抽着纸烟,呆坐上半晌。
小时候不谙世事,对父亲这个习惯懵懵懂懂地,这样直到前年父亲去世了,才好像忽然间明白一丝半点。然而我的这种顿悟显然来得太晚了,屋后山坡上新添的坟茔已经把我和父亲永远地分开了。
又是一年清明至。想必,此时此刻,父亲坟茔后山坡上迎春花该是满目金黄了吧。哥哥和欣欣自然回去给父亲上坟,而我虽然还活在这个世上,却只能遥看故乡那朦朦胧胧、烟云缭绕的清明雨了。心想着哥哥和侄儿他们趁着清明雨,会怎样在坟茔祭奠。
孔老夫子说:“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我也算是一个“游必有方”的人,不过总感觉到,这一点丝毫不能遮掩我对父母的愧疚。尤其是对至今已长眠的父亲。身在异乡已经十几年了,在这样一个节日里,我竟然不能到父亲坟茔去添一抔黄土,挂一撮纸把。这又是怎样的凄凉啊!
多亏了这场清明雨了!虽不能洒遍大江南北的万里山河,然而,却足以让羁旅他乡的游子颔首低眉,为远在千里以外的亡灵举行一个默默的心祭。
轻轻的'风,柔柔的雨,似下非下地打在脸上,凉丝丝的,带着一种口吻好似在诉说,又好似在告慰,曚曚昽昽地已经迷离难辨了,心际却在这天地混沌如初的景象中豁亮了起来。
对于生死,对于生的艰辛和死的敬畏,似乎已经不再是阴阳相隔那么简单。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真正顶得住岁月砥砺的,除了对信念的笃信不移和亲情友情的感动外,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
逝者长已矣,生者如斯夫。就在这样的天气中走一会儿吧,保持着眼眶的湿度和内心的静寂,也好感受着这清明时节的雨,为父亲举行一个默默的祭礼:父亲,安息!
【同春天握手】
着微风,踏着残冬,姗姗然,春天走来了。在和煦的春日里,太阳似乎用一枝神奇的画笔,消融着残雪,抚慰着大地,给山岗麦田脱去了那件穿了一个冬天的棉衣,换上了一件灰色的春装。
早晨起来,推开窗户,一缕缕微风扑面而来,淡淡的雨意便在皴裂的心头潜滋蔓张了。再伸出手,去感知这早春的风,便是同春天握手了。
同春天握手,就是在以一种释然的心态向冬天揖别。后脚还踩着冬天的残雪,前脚已经跨进春天的门槛,走入了春意盎然的明朗与释然。
不惧怕料峭的春寒,也无需诚恐诚惶于春日里的风云突变。毕竟,既然春天已经迈步走来,即便是有着冰霜刀剑的庇护,冬天的退场也是一种必然了。
春日里的尘灰飞扬,春日里的咋暖还寒,以及在残冬中扬起的最后一团尘埃,都在孕育着万物复苏,欣欣向荣的春天。
在通往春天的溪涧小径上,往日的欢笑还是泪水,往日的得失荣辱还是时运齐舛,一股脑都抛在了身后,随着残雪消融得了无踪迹,只留下一片雪白任珊珊而来的春天去恣意渲染。
同春天握手,就是走出往日的落寞寂寥。在春日里,一个人无论是在睡眼惺忪的早晨,慵懒不堪的午后,还是在春寒袭人的傍晚,都会感受到天地万物的宜人,从而释缓心中的惆怅。
在草木复苏的春日里,阳光的娇媚可爱,白云的自在悠闲,草色的若隐若现,溪流的活泼欢快,还有鸟音的婉约动听,如此等等都一并地揉进了铺天盖地的春色了,让人应接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去细究什么孤寂呢。
驻足畦田,只需迈出一步,你就靠近了她的婀娜多姿;只需一个浅浅的呼吸,你就能感受到她的清新如醴;只需伸出胳臂,你就能在咫尺之隔与她牵手,在须臾间倾听到她那青春的脉动,与她蹁跹而舞了。
同春天握手,是皈依大自然的融冰之旅。春风送暖,草木复苏。春天带来的不只是莺飞草长,杂花生树的景象,春天带来的更是一种崭新的思维,启迪着一种新的生活心态。
在冬天里学会了坚守、刚强,在春天里就应该融入到滚滚的春潮。固守着为人行事的圭臬,把自己同化为一个季节特有的元素,融入到春的一片汪洋中去。
风来了,和着青春的舞步,霓裳翻飞;雨来了,借着滴滴答答的节奏,轻声吟唱。抑或在斜风细雨中,看着杨柳枝头那点点娇嫩,赏识着桃李含苞待放那份韵致,品味着“吹面不寒杨柳风”轻柔,去领悟生活的真谛。
或许,这样的心旷神怡是短暂的,甚至是臆造的,但谁在乎呢,不是有“境由心造,景由情生”的说法吗?既然这样,无论是深陷灾难、困顿的重围,还是失意彷徨的煎熬,不妨选择一种心态走出冬天。
和春天握个手,没准,在伸出胳膊的瞬息间,寒意已从心头出发,顺着指缝间逃地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