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鲁迅小说中的病态人物

时间:
管理员
分享
标签: 鲁迅 病态 人物

管理员

摘要:

浅谈鲁迅小说中的病态人物  看过鲁迅文章的人都知道,鲁迅的文笔十分犀利,从不畏惧恶势力,直接把血淋淋的事实撕开给人看。在鲁迅的小说中,这种精神也一样得到体现。通过对小说中人物和事件的描写,把中国封建社会的弊端和中国人民病态的心理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小说《……

浅谈鲁迅小说中的病态人物

  看过鲁迅文章的人都知道,鲁迅的文笔十分犀利,从不畏惧恶势力,直接把血淋淋的事实撕开给人看。在鲁迅的小说中,这种精神也一样得到体现。通过对小说中人物和事件的描写,把中国封建社会的弊端和中国人民病态的心理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小说《示众》中,对于人物只有男女老少、高矮胖瘦的描写,没有对他们的性格刻画,没有情感偏向,只是直接描写他们的行为和神态。在这近似白描的手法中,暗含了讽刺和批判。小说提前描写了这是在一个烈日炎炎的天气,这一群人为了巡警手中一个被绑着的男人,不惧烈日出来围观。甚至还有很多人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窝蜂地前来围观,唯恐失去了看的机会。虽然鲁迅的笔触并没有深入描写人物的内心想法,但已经把中国人性格中麻木的灵魂体现了出来。

  而在《祝福》中,祥林嫂,她是一个时代的悲剧,她的一生是充满血泪的一生。来自于鲁四老爷的嫌恶和婆家的夫权,让她成为了封建礼教的牺牲品。她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劳动妇女,对生活没有过多的奢求却仍然得不到做人的尊严。甚至她自己都是封建礼教的卫道士,她对于改嫁的反抗实则是对于封建礼教的维护,因为这违背了她心里的人伦道德。而在她失去阿毛之后,没有人能真正了解她内心的悲伤和凄凉,那些听祥林嫂故事的人不过是特意寻来听这悲惨故事,叹息几声,然后满足地走了。正是这些旁观者的冷漠和她自己对自己的道德约束把她送上了绝路,祥林嫂和这些人物的迂腐和麻木造成了那个时代的悲剧。

  看完《呐喊》之后,留下最深印象的就是《药》,华老栓十分担心儿子的病,但他选择的不是去看病,而是选择相信人血馒头可以治病。他不关心革命、不关心造反,一心想治好儿子。但他迷信麻木,毫无反抗意识,他就是千千万万中国国民的代表。在夏瑜被处死时,那群围观的群众“颈项都伸的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似的,向上提着”,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对革命的热情和理解,有的只是好奇心和围观的看客心理而已。思想启蒙者被处死,麻木的公民只是充当旁观者,看着鲜血流淌,甚至怂恿懦弱者吃人血馒头,他们永远不明白启蒙者付出的鲜血意义何在,这是何等的悲哀。

  在鲁迅的小说中,极具代表性的人物自然有孔乙己,他是一个深受封建思想毒害,哀其不幸但又怒其不争的人。他接受过教育,但直至沦为乞丐也不愿脱下象征读书人的长衫,穷困潦倒却孤芳自赏。文中的“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孩子,但就是这么一个小孩子都看不起他,等级观念渗透得如此之深,足可见社会有多冷漠。还有丁举人和掌柜,丁举人考取功名后仗着特权随意拷打丁举人,同为读书人却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在掌柜的眼中,孔乙己更是一文不值,当孔乙己最后爬来的时候,掌柜记住的只是他还欠了十九个钱,甚至在那个时候,还要拿“偷”来嘲笑他,抹杀了孔乙己最后的自尊。

  鲁迅小说中的这些人物,都带有典型性,他们表现的不是个人状态,反映的是集体意识和病态心理。曾经鲁迅先生东渡日本去学习医术,希望给更多的中国人以强健的体魄,但在他清醒的认识到中国国民需要医治的不是身体而是精神之后,便果断地弃医从文。鲁迅将创作视角聚焦到这群人身上必定是有原因的,通过塑造这些病态的人物形象,中国国民的奴性和愚昧一览无遗。在他们身上,我们看到了人性的丑恶面,发现了潜藏于民族共同心理素质中的民族弱点。那些习惯于赏鉴别人痛苦与悲哀的人把祥林嫂、孔乙己他们逼入了绝境,同时自己也在被别人嘲笑着,就在这种恶性循环中国民的精神世界被封建吞噬,他们表现出来的病态不仅仅是他们自己的痛苦,更是国家的悲哀。

  作者简介

  鲁迅(1881年9月25日—1936年10月19日),原名周樟寿,后改名周树人,字豫山,后改字豫才,浙江绍兴人。著名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教育家、民主战士,新文化运动的重要参与者,中国现代文学的奠基人之一。

  早年与厉绥之和钱均夫同赴日本公费留学,于日本仙台医科专门学校肄业。“鲁迅”,1918年发表《狂人日记》时所用的笔名,也是最为广泛的笔名。

  鲁迅一生在文学创作、文学批评、思想研究、文学史研究、翻译、美术理论引进、基础科学介绍和古籍校勘与研究等多个领域具有重大贡献。他对于五四运动以后的中国社会思想文化发展具有重大影响,蜚声世界文坛,尤其在韩国、日本思想文化领域有极其重要的地位和影响,被誉为“二十世纪东亚文化地图上占最大领土的作家”。

  小说特色

  鲁迅的小说选材独特,在题材的选择上,鲁迅对古典文学中只选取“勇将策士,侠盗赃害,妖怪神仙,才子佳人,后来则有妓女嫖客,无赖奴才之流”的模式做出了改革,以“为人生”的启蒙主义式的创作目的,开创了“表现农民与知识分子”两大现代文学的主要题材。他的取材“多采自病态社会的不幸的人们中。”鲁迅在处理这些题材时又具有极其独特的眼光。在观察和表现自己的主人公时,他有着自己独特的视角,即始终关注着“病态社会”里知识分子和农民的精神“病苦”。因此,在《故乡》中,最震动人心的不是闰土后来的贫苦,而是他一声“老爷”所显示的心灵的麻木。对知识分子题材的开掘,又着眼于他们的精神创伤和危机,如《在酒楼上》老辣的眼光看到了辛亥革命中独战多数的英雄摆脱不了孤独的命运,在强大的封建传统压力下又回到原点,在颓唐中消耗着自己的生命。鲁迅的这些改革在《呐喊》和《彷徨》中就演化为“看/与被看”与“归乡”两大小说情节、结构模式。小说《示众》中所有人的动作只有“看”,关系也只有“看”与“被看”,由此形成了“看”与“被看”的二元对立,这种对立在《狂人日记》《孔乙己》《祝福》等小说中都有展现。而在“归乡”模式中鲁迅不仅讲述他人的故事也讲述自己的故事,两者互相渗透,影响,构成一个复调,如在《祝福》中,讲“我”、“祥林嫂”与“鲁镇”的三重关系,这个关系中既包含“我”与“鲁镇”的故事,又包含祥林嫂与鲁镇的故事,然而读者往往忽视前者,前者讲一个“永远漂泊者”的故事,后者讲一个封建社会吃人的.故事。两个故事相串联,以祥林嫂的问题拷问“我”的灵魂,从而揭示“我”与鲁镇传统精神的内在联系。类似这种模式的小说还有《故乡》《孤独者》和《在酒楼上》。

  除此之外,一方面,鲁迅一直在探索主体渗入小说的形式。《在酒楼上》和《孤独者》中,小说的叙述者“我”与小说人物是“自我”的两个不同侧面或内心矛盾的两个侧面的外化,于是全篇便具有了自我灵魂的对话与相互驳难的性质。另一方面,鲁迅也在追求表达的含蓄、节制、以及简约、凝练的语言风格。他曾说“我力避行文的唠叨,只要求能将意思传给别人了,就宁肯什么陪衬也没有。”对此他在介绍写小说经验时也说“要极省俭的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最好是画他的眼睛。”“中国旧戏上,没有背景,新年卖给孩子看的花纸上,只有主要的几个人(但花纸却多有背景了),我深信对于我的目的,这方法是适宜的,”这也说明鲁迅在描写人物时着重人物的精神风貌,在描写中非常注重农民的艺术趣味。鲁迅研究了农民喜欢的旧戏和年画的艺术特点,并运用在自己的艺术创作中,使他的小说显示了浓重的民族特色。而他又广泛借鉴了诗歌、散文、音乐、美术,以至戏剧的艺术经验从事小说创作,并且试图融为一炉,于是出现了“诗化小说”(《伤逝》《社戏》等)、散文体小说(《兔和猫》《鸭的喜剧》等),以至“戏剧体小说”(《起死》等),等等。

  30年代的鲁迅的创作精力主要放在杂文上,然而他并未忘记小说的创作,并贡献了他最后的创新之作《故事新编》。这部小说集依旧展现了鲁迅不羁的想象力与强大的创造力:对在《呐喊》和《彷徨》中创建的中国现代小说的创作规范进行新的冲击,寻找新的突破。在《故事新编》中,鲁迅有意识的打破了时空界限,采取“古今杂糅”的手法:小说中除主要人物大都有历史记载外,还创造了一些次要的戏剧性的穿插人物,在他们的言行中加入大量的现代语言,情节和细节。用现代语言自由发挥,以“油滑”的姿态对现实进行嘲讽和揭露。同时在许多篇什中都存在着“庄严”和“荒诞”两种色彩与语调旋律,相互补充,渗透于消解。例如《补天》中,女娲造人时的宏大与瑰丽令人向往,而结尾,后人打着“造人、补天”的旗帜在死尸的肚皮上安营扎寨又显得极其荒诞,这种荒诞将前文的伟大感消失殆尽,并转化为一种历史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