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缘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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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缘的散文  相逢清荷  那是个美丽的周末,她照例去了清荷茶馆,照例坐了一号卡座,照例要了一杯清茶,照例起身看看那些书法家舞弄的文墨。听人说,清荷茶馆是个风流雅集之地,很多的画家,很多的书法家,很多的书画爱好者还有附庸风雅的名流之士都爱上这儿。  她打量着……

墨缘的散文

  相逢清荷

  那是个美丽的周末,她照例去了清荷茶馆,照例坐了一号卡座,照例要了一杯清茶,照例起身看看那些书法家舞弄的文墨。听人说,清荷茶馆是个风流雅集之地,很多的画家,很多的书法家,很多的书画爱好者还有附庸风雅的名流之士都爱上这儿。

  她打量着四周,每一寸楼板,每一抹朱丹,都透着远古气息,这让她想起了那忧郁而清瘦的王勃日日走过的滕王阁。昏黄的灯光、暗淡的宣纸、信笔疾书的墨客,来往其间身着清荷的姑娘,再配上漆迹斑驳的屏风,这绝对是一幅恍惚得不真实的写意画。她迷失了,如同津渡迷月,不由自主地走近,生怕吵醒了这个沉醉诗意墨香中的人。

  “哦,真不错,像极了赵明诚。”

  他愣住了,显然没反应过来,他在写关汉卿的元曲《大德歌·春 》。关汉卿是与赵明诚有一段距离的。

  “你喜欢写字吗?”他兴奋地问,“写几个,学习学习。”

  “哦!”她漫不经心地答道,想想会拿毛笔的人,不一定会拿钢笔,于是说,“我不会写字,但我不喜欢浅薄,在练习。尚不能提笔,但还是能写几个钢笔字。”

  “那你写几个钢笔字。”

  这次出卖了自己,只好硬着头皮写。“真不错,好规范。”她听了欢喜得不得了,竟至于开心起来。但她不知道规范的言外之意是呆板,是僵硬,缺乏江南水袖的灵动。

  缘分的天空

  这是西雅图的不眠夜,她和他坐在湖边的草地上,星光碎了一地。

  “你为什么一个人去清荷?”

  她无语,实在不知怎么回答。因为在别人看来,去茶楼要么会友要么谈事要么寻乐。而她都不是,她就是去看看水榭下游动的金鱼,看看石壁上放着的青花瓷,再听听悠远的心事,也许这是喧嚣浮躁城市中的唯一的灵魂栖息之地,它会让她远离,还她宁静与淡然。

  “你的记忆力超常,看两遍就记得!”当时,她脱口而出地说能背这首曲,实在不是为了卖弄张扬,只是在她看来这是一首伤春闺怨之作,选用的.全是蕴含传统文化的的意象,子规呀,柳絮呀,鱼雁呀,双燕呀,认定他为赵明诚,是说他的字有婉约柔韧之美,与哀而不伤惆怅落寞的内容完全吻合,背不下来甚是遗憾,再说与她的心境相似,所以无意识地就记住了。没想到听者有意,当真了,硬逼着她背完。他当时讶异的表情让她想起了台州的方孝孺,那个经常狐疑而又亮晶晶地说世间的人真有这样坏吗,那样子着实让她笑了好一阵子。

  “你为什么学写钢笔字,象你这样的成年人一笔一划地学写田英章的楷书,很是少见。”也许今日相见就是为了消除疑惑?

  “我觉得自己浮躁,缺乏稳重与谨慎,我抛弃了行草的狂野转而寻求楷书的方正与儒雅,”她笑了,“还有,生命应该慎重地走过。因为生命不是一件可以重新裁剪的衣服,过一天就会丢失一天。我会坚持写下去,直至生命燃尽。”

  “这么年轻,生命怎会燃尽,真会说笑!”

  一阵风吹过,湖水微波荡开,是一朵朵盛开的冷菊,也开放在她的心底。

  “明天,我就要走了。”她喃喃自语,“今晚算是告别,算是第一次相遇后的重逢。”

  “去哪里?”

  “去一个丁香花开放的地方。”她不再说什么。

  鸥歌,一两声,凄凄;鱼影,三两米,潜底。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第二年的清明节前夕,他收到一封信,信是她写的:

  峰子:

  你好!通过打听知道了你的姓名,目的是为了日后能有机会称呼你,原谅我的冒昧与无礼!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如愿以偿地睡在了丁香花开放的地方,这是个芬芳而宁静的地方。

  原谅我隐瞒了许多事实。其实我患了肺癌,一直在透支生命。但我不喜欢别人以一种怜惜同情的眼光看待我,让我觉得矮别人一等,那让我比遭受病痛更为难受。其实这个世界,有很多人不幸,但我是走运的,毕竟我还是走过了那么多的岁月,看过了那么多的人生风景,遇到了那么多的好心人,我是心满意足的。我爱笑,那是出自内心的一种喜悦与感恩。

  真的,很开心遇上你,我精心制作了一条短信送给你

  。墨。 峰。 墨。

  墨。 。子。 。墨

  墨。 。快。 。墨

  。墨。乐。墨。

  。 。墨。墨。 。

  。 。 。墨。 。 。

  和你相遇一次,重逢一次,有个小小的非分之想,希望你在收到这封信后,能送我300个亲手写成的钢笔字来焚奠这份墨缘,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峰子愣住了,拼命地从记忆中搜索着。那个每个周末都会去清荷茶馆似乎从宋词韵脚中平平仄仄走来的女子渐渐浮出记忆,交往的故事一点一点地敲痛他的内心,他拿出枯黄色的宣纸,小心翼翼地铺展开,提起笔写下了陆游的《钗头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