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小路的散文 小路还在不在?我有时这么问自己。就像放风筝时断了线,拨弄着残留的线轴望着天,总在想风筝的下落。 我曾经常和它见面,因为这是从我家通往姥姥家的一条捷径。小学时如果周末爸妈没空,我就去姥姥家吃饭。沿着小路走,可以一直走到村碑那里,比走大路少……
描写小路的散文
小路还在不在?我有时这么问自己。就像放风筝时断了线,拨弄着残留的线轴望着天,总在想风筝的下落。
我曾经常和它见面,因为这是从我家通往姥姥家的一条捷径。小学时如果周末爸妈没空,我就去姥姥家吃饭。沿着小路走,可以一直走到村碑那里,比走大路少了两里多路。
小路是各家种地时留出来走的路,很平凡,平凡的就像村里晒太阳的老大爷,不认识的谁也不会多看他一眼,认识的也就打个招呼,来来往往,只留下他还在那惬意地晒着太阳。下雨天泥泞得没法走,天晴又给踩平了,没人搭理,像野草一样。
秋天雨水少一些,又快到农忙,小路就被人走得很平整,走起来和马路差不多,有时会突然惊起一两只蚂蚱从脚边飞过。记忆里黄色的小蚂蚱在这个时候多了起来,颜色和土相仿,不太容易看到。我眼尖,能看到蚂蚱蹲在哪休息,我会蹲下身来,把手弓成袋状,适时地扑过去,成功率还不低,还会抓一些,等到了姥姥家喂给鸡吃,鸡很喜欢吃。
小路两旁是庄稼,印象中方方块块的土地里总是有东西的。有些人家秋收后就把地放着,什么也没种,到了春天的时候,地里就长出来分布不均匀的野菜。父亲经常带我来,挖完一块挖另一块,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找到这些地的。一挖就是一两个塑料袋,荠菜、麦蒿多一些。姥姥她喜欢用细软的萝卜丝、豆面和苦菜一起握成球型,里面再夹些花生渣,味道吃起来很平淡,但却囊括了苦和香,还有萝卜丝的甜,我们都很喜欢吃。母亲做过一两次,不过没有握成球,而是把原料放在碗里,叠得跟草堆似的,中间的花生渣夹在萝卜丝上,我说那像鸡食,她讲给姥姥听,她俩哑然失笑。
小路走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有一个简易的桥,其实也就是个嵌在土里的很粗的`下水道水泥管,有条水渠就顺着管口流到了下游。水渠很宽,我一脚跨不过去,需要踩在中间的小石头上才能跳到另一边。到了夏天流量很大,有时能攒成一条水沟,水也不是很清,甚至还有些发臭。
顺着小路一直走,就会看到草木葳蕤的小河,再走一里就要到姥姥家了。阳光下浮光跃金的小河,小河的芦苇里是活泼的,里面总感觉藏着不为人知的热闹。抛开路两旁聒噪的蝉声,运气好的话,耳朵顺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找去,就能看到一片芦苇叶上下弹动着,接着就是叶子在晃悠着荡着秋千。姐姐说这里还有翠鸟,但我一直都没有看到过。
走到姥姥家,也就走完了整个小路,我没有回头看它,虽然它可能也没在看我,就像那晒太阳的老大爷一样,享受着自己的清闲。后来自己长大了些,有了自行车,就转而走马路了。姥姥的村子也因建设新农村被整体搬走了,只留下村碑驻扎在村口。村子被某个企业买走建了厂房,去姥姥家也就换了方向,原先的小路也渐渐底被遗忘了,不像村碑作为村子的标识,尚且还能告诉路人这里曾经有个村庄。
我也继续成长着,再大些看莫奈的画,明媚的色调下,柔美的河,微醉的天,蒸腾的太阳,还有那曲折的田间小路,一时间我又被带回到那陌生而又熟悉的记忆里,那些温存的片段,就像融化的冰一样露出了原本多姿的色彩,这不正是那条熟悉的小路吗?
哦,原来小路不曾离开,它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