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鸡蛋的妇人-生活随笔 俗话说,润雪兆丰年。然而,这个冬天不要说下雪,连雨水也很少,快过年了还看不到一场雨。老百姓说今年是个干冬,对明年的庄稼不好。干燥的空气中裹挟着“嗖嗖”的北风,落在脸上让人直打冷颤。 稀落的人行道上,粗壮的梧桐树脱去了泛黄的外衣,……
卖鸡蛋的妇人-生活随笔
俗话说,润雪兆丰年。然而,这个冬天不要说下雪,连雨水也很少,快过年了还看不到一场雨。老百姓说今年是个干冬,对明年的庄稼不好。干燥的空气中裹挟着“嗖嗖”的北风,落在脸上让人直打冷颤。
稀落的人行道上,粗壮的梧桐树脱去了泛黄的外衣,裸露出干枯的枝杆。匆匆的行人裹着厚厚的衣服,说话喘气间,从嘴巴和鼻孔里串出一股热腾腾的白雾,顿时让人感觉到一股寒意浸透全身。
一个五十开外的农妇头戴一顶灰色毛线帽,一条格子花的土布围巾将两只耳朵包得严严实实,身着深蓝色棉衣,脚蹬一双洗旧了鞋面上还沾有黄泥的解放鞋。稍有些驼的背上背着一个竹子编的背兜,手臂上挂着提篮,在凄凉的梧桐树下蹒跚地走着,混夹在往来的人中间格外惹眼。
我与农妇不期而遇,望着提篮里的鸡蛋便随口问了一声鸡蛋卖多少钱十个。农妇用一种期望的目光看着我,似乎我就是她转悠了好久要找的熟人,亲热地说,“叔叔,七块钱一十”。
前两天听说市场上的鸡蛋卖到八块钱一十,这鸡蛋便宜了一块钱,还真的想买一、二十个。但我疑心这鸡蛋的“真伪”,便问她卖的是不是洋鸡蛋。说老实话,是洋鸡蛋还是土鸡蛋其实我也是个外行,要真的鉴别起来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农妇一幅委屈的样子,肯定地答道,“哪点是洋鸡蛋,我家自己喂的鸡下的,全部都是土鸡蛋,保证好吃,是洋鸡蛋不要你的钱。”
农妇的话像放连珠炮一样豪爽、耿直,着实让人相信。她把提篮放在地上,我指到大的'鸡蛋选了十个,递给她十元钱,农妇接过钱高兴地说,“叔叔,干脆再拣十个,你看这鸡蛋大个大个的,今天不赶场你还买不到,来我帮你选”。农妇的热情真的让人倍感亲切,也让人感受到在这个寒冬透出的一种扑实的温暖。冲着这份热情,我又从提篮中选了十个鸡蛋,另外递给她十元钱,农妇接过钱从棉衣口袋里掏出一把用手巾包紧的零钱退了我六元。她把钱揣好后习惯地搓了搓僵硬的手指,感觉暖和了许多后,提起剩下的鸡蛋慢慢向前走去…
望着寒风中那远去的背影,我感受到了什么叫艰辛,那手巾里的每一分钱来得多么不容易。
到了家正是吃中午饭的时候,我赶忙拿出鸡蛋,嘱咐妻子加个菜。很快,鸡蛋端上来了,吃一口,味儿怪怪的,不禁哑然。
我转念一想,这样大冷的天,老妇人或许还在街上卖她的鸡蛋呢,她也不容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