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故乡》中描写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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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故乡》中描写的作用  在鲁迅先生的《故乡》一文中,作者运用了景物、肖像、动作、语言、神态等多种描写方法。你知道这些描写对于文章有什么帮助吗?下面一起来看看!  鲁迅《故乡》中描写的作用  一、景物描写  在《故乡》一文中,作者进行了许多的有针对性的景……

鲁迅《故乡》中描写的作用

  在鲁迅先生的《故乡》一文中,作者运用了景物、肖像、动作、语言、神态等多种描写方法。你知道这些描写对于文章有什么帮助吗?下面一起来看看!

  鲁迅《故乡》中描写的作用

  一、景物描写

  在《故乡》一文中,作者进行了许多的有针对性的景物描写,这些描写,对于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烘托人物的心情,揭示社会现实等方面,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在文中,作者眼中的景物都是灰暗阴沉的,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活气。这些景物描写,即是当时社会现实的反应,也是作者当时沉重心情的反应。这些景物描写,凸显了社会的破败和荒凉,使读者对当时农村的社会现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引起了读者对如何改变当时社会现状的深层次的思考。

  第2段中,作者对眼前故乡的景物进行了描写:“苍黄的天底下,远近横着几个萧索的荒村,没有一些活气。”这一描写,充分的显示了故乡萧条、破败的景象。家乡在每一个游子的心中都是美好而明丽的,在许多的文章中,我们看到的都是对自己家乡的赞美。那么,鲁迅先生为什么一反常态的这么写呢,这正是给读者的警醒之处。这一段中的景物描写,既烘托了“我”的悲凉心情,又揭示了帝国主义、封建主义的统治给中国农村经济带来的深重灾难。

  第6段中,作者通过对“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的描写,既写出了老屋的破落,更显示了人的伤感。这一处的景物描写,照应了文中第二段,更进一步的突出了家乡的破败和荒凉。不过,在第二段中是写的是远看,而这里写的是近看。由远而近,家乡的荒凉和萧条更加令人触目惊心,不忍多看。这一句表面写“枯草的断茎”,实际上写的是当时农村凋敝的景象,通过这一描写再次烘托了人物悲凉的心情。

  第12段中,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与“我”记忆中的美好景色形成鲜明对比的荒凉破败的景象。这一描写,突出了故乡这二十年来发生的巨大变化。在“我”的眼中,故乡一天天的荒凉和凋敝,日趋破败,儿时的美好印象是那么美好鲜明,眼前的故乡却是如此的荒凉和破败,不忍目睹。儿时画中那个活泼机智的少年闰土,他是那么可爱,胆大聪明,做事很有办法。可眼前的闰土迟钝麻木,完全没有了儿时的一点影子。少年闰土与中年闰土形成了强烈的对比。闰土前后变化之大,必然启发人们去思考造成故乡每况愈下,日趋破产的社会根源。

  第88段中,作者再现了故乡美丽的神异景色。这幅画中,色彩依旧那么明丽,但少年闰土的形象已经消失了,记忆中的美好形象已被眼前残酷的现实抹杀。这一段的景色描写是对主题的升华——展示了对未来故乡的美好憧憬,同时也表现了“我”对创造新生活的热切愿望。

  二、肖像描写

  一般来说,作者对人物进行肖像描写是为了突出人物的外表,引起读者的注意,加深读者对某一个任务的印象。但在鲁迅的《故乡》一文中,作者对人物进行的肖像描写,主要是为了突出艰苦的生活给人物造成的巨大的精神上和心灵上的变化,揭示社会底层小人物的悲惨命运。

  第55段中,作者有意识地把中年闰土与少年闰土的外貌进行了对照描写。通过这一描写,闰土前后完全判若两人。少年闰土天真可爱,机智勇敢。他一点也不怕生人,和“我”一见面就熟,还主动约“我”出去玩,一会儿就和“我”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他能够说许多有趣的事,并且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而且,少年闰土还十分能干,他敢在夜里去沙地里看西瓜,还能够装弓捉小鸟雀。总之,少年闰土使我十分崇拜。二十年后,中年闰土与少年闰土形成了鲜明的反差,灰黄的脸色,很深的皱纹,肿得通红的眼睛,像松树皮一样的又笨又粗而且开裂的手,带着一顶破毡帽,完全是一副饱经忧患,生活极度贫困的样子,这时的闰土整日在苦难中挣扎着过日子,变得麻木迟钝,“像一个木偶人”。这一极具反差的形象对比让人触目惊心,使读者不得不认真思考是什么原因让闰土前后变化如此之大。

  第40段和45段,作者对杨二嫂的形象也进行了描写。二十余年的变化,使杨二嫂由一个“终日坐着”的“豆腐西施”变成了“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杨二嫂不仅外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性格也产生了极大的扭曲。她已由一个安分守己的人变成了尖酸刻薄、自私自利的小市民,喜欢搬弄是非,满身的市侩气息,完全没有了“我”记忆中的好印象。

  闰土、杨二嫂前后的巨大变化,充分说明了在军阀势力和封建势力的双重压迫和统治下,人民生活日益贫困、日趋破产,广大劳动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社会现实。

  三、动作描写

  动作反应一个人的心里,一个人的不经意的动作,往往反应出一个人的内心活动,在《故乡》这篇课文中,作者就对闰土这一人物的几次细微的动作进行了刻意的描写。

  第70段和72段中作者两次写到:“他只是摇头”。第一次摇头,是对“我”的询问不知如何回答,“我”的询问勾起了他对自己种种苦难生活的痛苦记忆。第二次摇头,是他对自己这种苦难生活的无奈,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如何改变,也无力去改变。这两次摇头,表达了闰土对现实生活的不满,内心的不平,却又无力反抗,更不知道如何反抗以及如何改变现状的无奈心境。摇头是一种无声的语言,更能体现闰土的无助。

  四、语言描写

  第18、21、23、26段中,作者对少年闰土的语言进行了描写,这时的他很健谈,有问必答,一说起话来便滔滔不绝,无拘无束。通过对少年闰土语言的描写,让我们感受到他的天真活波,机智聪明。少年闰土使人感觉到可爱,天真。第60、62、66、71等段作者对中年闰土的语言进行了描写,这时的他不再有问必答,一下子变得十分谦恭和拘谨,儿时的天真洒脱一点影子都没有了。此时他对“我”的态度也突然间客气起来,一改儿时的称呼,恭敬地叫“我”“老爷”,认为儿时的“哥弟称呼”不成规矩,中年的闰土已满脑子里都是封建等级观念,生活的种种磨难和苦难的现状使“我”和闰土之间产生了深深的隔阂。这时的他说起话来时断时续,不是沉默,就是抽烟,对于生活的苦却不知怎么描述。闰土前后语言的巨大变化说明他不仅在经济生活上困苦不堪,精神上也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五、神态描写

  第59段中,作者写道:“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这一神态描写传神的刻画了闰土当时十分矛盾和复杂的心情:既高兴,又痛苦、难堪。见到了二十年未见面的儿时朋友,他高兴;可是二十年来的世态炎凉和自己遭受的种种苦难和不幸又使他感到痛苦和难堪。

  通过上面的分析,我们可以看出,文中多种描写的运用,都紧紧地服务于文章的中心。本文中各种描写手法的大量运用,既深化和丰富了文章的主题,又使语言更加生动感人,更耐读。

  全文赏析

  《故乡》写于1921年1月,发表于1921年5月 《新青年》杂志第9卷第1号,后收入 《呐喊》。

  《故乡》是以感伤为其情感基调的。“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因为这次回乡的目的是“搬家到我在谋食的异地去”“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所以小说是从一个游子返回阔别20余年的故乡将到未到时写起,当船快到梦牵魂绕的故乡时,看到的却是“萧索的荒村”,远远不是童年记忆中的故乡,“故乡全不如此”,“故乡好得多了”,但故乡”仿佛也就如此”、“故乡本也如此”。这种细腻、矛盾、复杂的心理描写,把“我”见到故乡那种苍凉萧索的景色时所产生的悲凉心绪非常细致逼真地传达了出来。

  在《故乡》里,鲁迅心目中故乡的最可爱的人物,便是童年时代的朋友闰土,在他回到故乡后,当母亲一提起“闰土”这个名字时,作品的笔调顿时变得明朗起来了。

  “深蓝色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下面是海边的沙地,都种着一望无际的碧绿的西瓜,其间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项带银圈,手捏一柄钢叉,向一匹猹用力的刺去,那猹却将身一扭,反从他的胯下逃走了。”

  这里对理想中的故乡与故乡的小英雄的描写使作品开端的感伤惆怅为之一扫。“现在我的母亲提起了他,我这儿时的记忆,忽而全都闪电似地苏生过来,似乎看到了我的美丽的故乡。”这个少年闰土,给“我”打开了一个崭新的世界,引“我”的心灵飞向广阔的天空去翱翔,他使我知道了素不知道的“这许多新鲜事:海边有如许五色的贝壳;西瓜有这样危险的经历,……”他简直否定了我往常的朋友,“他们都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他是童年时代帮“我”拆开高墙的四壁,打开一个广阔神奇世界的启蒙者。在辛苦辗转于异地的游子思忆故乡时,闰土,怎么不成为一种美丽故乡的象征呢!

  但当“我”重新见到这位梦魂相思的童年故乡的朋友时“不由的非常出惊”,因为这过去的“紫色的圆脸,头戴一顶小毡帽,颈上套一个明晃晃的银项圈” 的闰土,已经“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他身材增加了一倍;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 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见到童年时代的朋友,“我”仍“很兴奋”,只是一时不知说什么话才好,竟憋出一句辞不达意的话:“阿!闰土哥,——你来了……”在这时,“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 角鸡、跳鱼儿、贝壳、猹……”但看见闰土“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的表情,于是“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什么话都“吐不出口外去” 了。特别是是当闰土的 “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 ‘老爷!……’”时,“我似乎打了一个寒噤”,这对童年时代的好朋友,终因生活的磨炼。地位的悬殊而隔绝起来了,由哥弟称呼的关系到“老爷”与仆人之间的关系了,这种关系的剧变,意味着反动统治者和封建礼教对广大劳动人民的精神虐杀,而虐杀的结果是在“我”和童年时代的朋友闰土之间,筑起了一堵无形的高墙——不易攻破的 “厚障壁”。

  “我”问起闰土的景况,昔日口齿伶俐、善于绘声绘色讲述的朋友,变得像“石像”和“木偶人”一般。“他只是摇头……只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但从他那几句断断续续的笨嘴拙舌的话中,却也透露出在“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的超经济剥削下的痛苦,“第六个孩子也会帮忙了,却总是吃不够……又不太平……什么地方都要钱,没有定规……收成又坏。种出东西来,挑去卖,总要捐几回钱,折了本;不去卖,又只能烂掉……”这个童年时代的朋友,如今已成一个被苛捐、兵、匪等盘剥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木偶人。

  闰土挑选东西时,还拣了一副香炉和烛台,把改变生活的期望寄托于冥冥之神。这个从前高叫着“有胡叉呢……看见猹,你便刺”的小英雄,现在已经屈服于封建迷信思想、宗法思想、等级观念之下,“苦得他像一个木偶人了”。鲁迅通过对闰土从外貌到内心巨大变化的描写,有力地控诉了半封建半殖民地社会的残酷性,指出像闰土这样 “辛苦麻木而生活” 的态度是不可取的。

  同从闰土的变化看出了故乡之不值得留恋一样,从杨二嫂身上,也可体味到同一种情绪。

  杨二嫂是鲁迅童年时代对面豆腐店的老板娘,她终日坐在豆腐店里,脸上“擦着白粉”,“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可现在她却是 “凸颧骨,薄嘴唇”,“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一副乡村泼辣妇人的神气,还没有说话,就摆出一副准备打架的姿式。她整日用各种手段来猎取一些蝇头私利,同时还大发感慨:“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这牢骚也不无道理,但她看错了对象。这牢骚固然也表现了她对“有钱人”的不平,自己却利用这“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的公式,为自己敛财。她有时直接向“我”索取木器家具,有时又顺手牵羊拿走一些东西,这也可算是“辛苦恣睢而生活”的某一种表现形式了。“我”对闰土的麻木表现了极大的惋惜和悲哀,对杨二嫂的恣睢却采取了讽刺、批评的态度。杨二嫂的形象也是从另一个侧面,体现了一种隔膜,在她和“我”之间,也仍旧隔着一层 “厚障壁”。

  从故乡人物闰土和杨二嫂的变化中,使“我”感到苦闷和悲哀,在离开故乡的路上“听船底潺潺的水声”时,想起“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地步了”,真有些不胜怅然之感,但也想到:“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我希望他们不再像我,又大家隔膜起来……然而我又不愿意他们因为要一气,都如我的辛苦展转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闰土的辛苦麻木而生活,也不愿意都如别人的辛苦恣睢而生活。他们应该有新的生活,为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这里的“新的生活”,是作者的一个理想,一个希望。寄希望于未来,寄希望于下一代,希望他们那时能有一种为前人未曾有过的生活,但这是什么样的生活,作者不知道,他只知道并坚信,像道路一样,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这里“走”即实践和奋斗是一个关键,表明作者虽受进化论影响,而又已经开始摆脱其影响,思想发生巨变前的苦闷、彷徨而又不懈探索的心态。

  作者从现实落笔,通过想象联通过去,展望未来,在对记忆中故乡的怀念与现实故乡的凋敝中否定了现实,又从现实中宏儿与水生的关系中看到希望,从而展望未来的“我们所未经生活过的”新生活。这里应说明,过去的故乡的象征是“我”和少年闰土的关系,作者所肯定的是这样一种纯洁的友情,而不是过去故乡的社会生活。

  《故乡》采用第一人称手法叙述的形式,以1919年返回故乡迁家北上的经历为素材,描写自己的一段经历,表现了作者的主观感受。在作品中我们可以看见作者的喜乐和悲哀,作者的希望的失望,作者坦诚的心胸和怀抱。《故乡》是作者的人生观和社会观的自我告白,是一首主观抒情诗。阅读时,不必将“我”与鲁迅截然分开。

  《故乡》中景物描写虽仅有几处,而且采用的是白描手法,却确有它独到的作用。开篇时以“阴晦”的天气,“呜呜”的冷风,“萧索的荒村”,衬托作者回乡时“悲凉”恶劣的心情,寥寥几笔,勾勒出半殖民地半封建的旧中国日趋破产的广大农村的缩影。结尾写 “黄昏”的天气,“深黛”的 “青山”,“模糊”的风景,也都与作者“惘然、悲哀”的心绪相应地交织在一起。小说两次描写到“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前一次描写,表现“我”对故乡的美丽的记忆,也为“我”心目中的小英雄闰土的形象安排了恰当的背景。后一次描写则深入一步,表现了“我”对光明前途的憧憬,成为理想生活的象征。这些景物描写成为故事的有机部分,直接、间接地起到突出主题,深化主题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