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李白唐诗《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的作品。此诗以田家、饮酒为题材,前四句写诗人下山归途所见,中间四句写诗人到斛斯山人家所见,末六句写两人饮酒交欢及诗人的感慨,全用赋体写成,流露了诗人相携欢言,置酒共挥,长歌风……
李白唐诗《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
《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是唐代伟大诗人李白的作品。此诗以田家、饮酒为题材,前四句写诗人下山归途所见,中间四句写诗人到斛斯山人家所见,末六句写两人饮酒交欢及诗人的感慨,全用赋体写成,流露了诗人相携欢言,置酒共挥,长歌风松,赏心乐事,自然陶醉忘机的感情。全诗情景交融,色彩鲜明,神情飞扬,语言淳厚质朴,风格真率自然。《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唐·李 白 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相携及田家,童稚开荆扉。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 赏析 我国的田园以晋末陶潜为开山祖,他的诗,对后代影响很大。李白这首田园诗,似也有陶诗那种描写琐事人情,平淡爽直的风格。 诗以“暮”开首,为“宿”开拓。相携欢言,置酒共挥,长歌风松,赏心乐事,自然陶醉忘机。这些都是作者真情实感的流溢。 此诗以田家、饮酒为题材,很受陶潜田园诗的影响。然陶诗显得平淡恬静,既不首意染色,口气也极和缓。如“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等等。而李诗却着意渲染。细吟“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就会觉得色彩鲜明,神情飞扬。可见陶李两者风格迥异。 李白作此诗时,正在长安供奉翰林。李白一生中曾两入长安,第一次是在公元730年(开元十八年),李白三十岁时;第二次是在公元742年(天宝元年),李白四十二岁时。此诗写于李白二入长安时期。 李白一入长安,是乘兴而来,扫兴而归。在长安一年,却没人赏识他,没人提携他。饱尝了人情世态的冷暖后,他愤然离开了长安。十年之后的第二次入长安,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回是唐玄宗亲自下诏召他入京的。当时李白正在吴越一带漫游,听到玄宗的诏令,十分高兴,他“仰天大笑出门去”,告别子女,于这一年秋天到了长安。玄宗一见李白天姿英朗,非常高兴,下车步行迎接,以七宝床赐食,御手调羹,并让他作翰林院待诏。唐玄宗非常赏识李白的才华,似乎玄宗召李白入京,是要请他干一番事业了。事实并非如此。所谓“翰林待诏”,不过是以文学词章而备顾问的侍从,一个皇帝的高级清客而已。不过,初到长安的李白尚没有料到这个,他以为自己施展才能的机会来了,对各方面颇受优待的日子相当满意。他曾秉笔翰林,为皇帝草拟诏书;他曾陪同皇帝圣驾去华清温泉宫;他曾出入宫廷,为唐玄宗及其宠妃杨玉环写宫中行乐词。 当然,待诏翰林初期的李白,并非真的成了专门奉承别人的庸俗角色,成天周旋于王侯贵族之间的宫廷文人。他原是嗜酒如命的,因而常与长安名士贺知章等人饮酒欢谑,有时竟醉倒在长安街头,被人称为“饮中八仙”;他原是任情适性,喜好大自然的,少不了常常留连于山水之间。另外,待诏翰林的生活也并非一味地春风得意,很快地,就有人借故中伤他,说起他的坏话来了。这些坏话传到李白耳朵里,也使他隐隐感到烦恼。《下终南山过斛斯山人宿置酒》一诗,就是诗人待诏翰林初期生活和思想的一个侧面的.反映。 从诗的内容看,诗人是在月夜到长安南面的终南山去造访一位姓斛斯的隐士。首句“暮从碧山下”,“暮”字挑起了第二句的“山月”和第四句的“苍苍”,“下”字挑起了第二句的“随人归”和第三句的“却顾”,“碧”字又逗出第四句的“翠微”。平平常常五个字,却无一字虚设。“山月随人归”,把月写得如此脉脉有情。月尚如此,人则可知。第三句“却顾所来径”,写出诗人对终南山的余情。这里虽未正面写山林暮景,却是情中有景。正是旖旎山色,使诗人迷恋不已。第四句又是正面描写。“翠微”指青翠掩映的山林幽深处。“苍苍”两字起加倍渲染的作用。“横”有笼罩意。此句描绘出暮色苍苍中的山林美景。这四句,用笔简炼而神色俱佳。诗人漫步山径,大概遇到了斛斯山人,于是“相携及田家”,“相携”,显出情谊的密切。“童稚开荆扉”,连孩子们也开柴门来迎客了。进门后,“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写出了田家庭园的恬静,流露出诗人的称羡之情。“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得所憩”不仅是赞美山人的庭园居室,也为遇知己而高兴。因而欢言笑谈,美酒共挥。一个“挥”字写出了李白畅怀豪饮的神情。酒醉情浓,放声长歌,直唱到天河群星疏落,籁寂更深。“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句中青松与青天,仍处处绾带上文的一片苍翠。至于河星既稀,月色自淡,这就不在话下了。最后,从美酒共挥,转到“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写出酒后的风味,陶陶然把人世的机巧之心,一扫而空,显得淡泊而恬远。 这首诗以田家、饮酒为题材,是受陶潜诗的影响,然而两者诗风又有不同之处。陶潜的写景,虽未曾无情,却显得平淡恬静,如“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微雨从东来,好风与之俱”之类,既不染色,而口气又那么温缓舒徐。而李白就着意渲染,“却顾所来径,苍苍横翠微”,“绿竹入幽径,青萝拂行衣。欢言得所憩,美酒聊共挥”,不仅色彩鲜明,而且神情飞扬,口气中也带有清俊之味。在李白的一些饮酒诗中,豪情狂气喷薄涌泄,溢于纸上,而此诗似已大为掩抑收敛了。“长歌吟松风,曲尽河星稀。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可是一比起陶诗,意味还是有差别的。陶潜的“或有数斗酒,闲饮自欢然”,“过门辄相呼,有酒斟酌之”,“何以称我情,浊酒且自陶”,“一觞虽自进,杯尽壶自倾”之类,称心而出,信口而道,淡淡然无可无不可的那种意味,就使人觉得李白挥酒长歌仍有一股英气,与陶潜异趣。因而,从李白此诗既可以看到陶诗的影响,又可以看到两位诗人风格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