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 《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是唐代诗人李白创作的一篇骈文。全文生动地记述了作者和众兄弟在春夜聚会、饮酒赋诗的情景。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李白《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李白《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1 从……
李白《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
《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是唐代诗人李白创作的一篇骈文。全文生动地记述了作者和众兄弟在春夜聚会、饮酒赋诗的情景。以下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李白《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仅供参考,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李白《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1
从题目看,这是一篇记事文。记事文,一般要包含六个要素:who(何人)、when(何时)、where(何地)、what(何事)、how(如何)、why(为何)。题目即回答了四个要素:什么人?作者与诸从弟。什么时候?春夜。什么地方?桃李园。干什么?宴饮。这已经在很大程度上泄露了主题。一看题目就知道文章的基本内容,又怎能引人入胜呢?然而一读全文,就立刻被那强烈的艺术魅力所吸引,陶醉于美的享受。原因在于:作者结合剩下的两个要素,对已见于题目中的四个要素做了进一步的、独特的回答,从而展现了情景交融、景美情浓的艺术天地。
全文是以议论开头的:“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古文观止》的编者说这是“点‘夜’字”,即回答了“何时”。这虽然是对的;但不仅如此。更重要的,还在于回答了另一个要素:“为何”。白天满可以“宴”,为什么要“夜”宴呢?就因为“浮生若梦,为欢几何”,所以要及时行乐,连夜间都不肯放过。及时行乐的思想在我们看来是消极的,但在封建社会的某些知识分子和达官贵人中却是普遍存在的。《古诗十九首》有云:“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曹丕《与吴质书》有云:“少壮真当努力,年一过往,何可攀援?古人思秉烛夜游,良有以也。”作者在行文上的巧妙之处,就表现在他不去说明自己为什么要“夜”宴,只说明“古人秉烛夜游”的原因,而自己“夜”宴的原因,已和盘托出,无烦词费。
“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这是万口传诵的名句。《古文观止》的编者说它“点‘春’字”,即与第一段“点‘夜’字”结合,照应题目,回答了“何时”。这当然不算错;但不仅如此。它用一个表示进层关系的连词“况”承接第一段,进一步回答了“为何”。“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因而应该“夜”宴;更何况这是春季的“夜”,“阳春”用她的“烟景”召唤我,“大块(天地)”把她的“文章”献给我,岂容辜负!因而更应该“夜”宴。其所以成为名句,就由于它的确佳妙。第一,只用几个字就体现了春景的特色。春天的阳光,暖烘烘,红艳艳,多么惹人喜爱!“春”前着一“阳”字,就把春天形象化,使人身上感到一阵温暖,眼前呈现一片红艳。春天地气上升,花、柳、山、水,以及其他所有自然景物,都披绡戴縠,分外迷人。那当然不是绡縠,而是弥漫于空气之中的袅袅轻烟。“景”前着一“烟”字,就展现了这独特的画面。此后,“阳春烟景”,就和作者在《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一诗中所创造的“烟花三月”一样,成为人们喜爱的语言,一经运用,立刻唤起对春天美景的无限联想。至于把天地间的森罗万象叫做“文章”,也能给人以文采炳焕、赏心悦目的感受。第二,这两个句子还把审美客体拟人化。那“阳春”是有情的,她用美丽的`“烟景”召唤我;那“大块”也是有情的,她把绚烂的“文章”献给我。既然如此,作为审美主体的“我”又岂能无情!自然主客拥抱,融合无间了。
“会桃李之芳园”以下是全文的主体,兼包六个要素,而着重写“如何”。这一点很重要。试想,与诸从弟夜宴,如果是为了饯别,那就会出现“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白居易《琵琶行》)的场面,或“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柳永《雨霖铃》)的景象,未免大败人意。如今幸而并非如此。“会桃李之芳园”,不是为了饯别,而是为了“叙天伦之乐事”。这一句,既与第一段“为欢几何”里的“欢”字相照应,又赋予它以特定的具体内容。这不是别的什么“欢”,而是“叙天伦之乐事”的“欢”。看来,作者与从弟们分别很久了。作为封建社会里的“浮生”,难得享天伦之乐啊!如今,不但相会了,而且相会于流芳溢彩的桃李园中,阳春既召我以烟景,大块又假我以文章,此时此地,“叙天伦之乐事”,真是百倍的欢乐!当然,“天伦之乐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叙”法。那么,作者和他的从弟们是什么样的人呢?南朝著名诗人谢灵运的族弟谢惠连工诗文,擅书画,作者便说“群季(诸弟)俊秀,皆为惠连”。以谢惠连比他的几位从弟,不用说就以谢灵运自比了。“吾人咏歌,独惭康乐”,不过是自谦罢了。人物如此俊秀,谈吐自然不凡。接下去的“幽赏未已,高谈转清”,虽似双线并行,实则前宾后主。“赏”的对象,就是前面所写的“阳春烟景”“大块文章”和“桃李芳园”;“谈”的内容,主要是“天伦乐事”,但也可以包括“赏”的对象。“赏”的对象那么优美,所以“赏”是“幽赏”;“谈”的内容那么欢乐,所以“谈”是“高谈”。在这里,美景烘托乐事,幽赏助长高谈,从而把欢乐的激情推向高潮。
“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两句,集中写“春夜宴桃李园”,这是那欢乐的浪潮激起的洪峰。“月”乃“春夜”之月,“花”乃“桃李”之花。兄弟相会,花月交辉,幽赏高谈,其乐无穷,于是继之以开筵饮宴。“飞羽觞”一句,实在写得好!《汉书外戚传》引班倢伃赋云:“酌羽觞兮销忧。”颜师古注采用孟康的解释:“羽觞,爵也。作生爵形,有头,尾,羽翼。”爵,是酒器的名称;而在古代,“爵”字又与“雀”字相通。所谓“作生爵形”,就是其酒器的形状像活的雀儿,有头,有尾,有羽翼。正因为有羽翼,所以又称“爵”为“羽觞”。班倢伃独自借酒浇愁,“觞”虽有“羽”,却只能“酌”,不能“飞”。李白从“羽”字着想,生动地用了个“飞”字,就把兄弟们痛饮狂欢的场景表现得淋漓尽致。
痛饮固然可以表现狂欢,但光痛饮,就不够“雅”。他们都是诗人,痛饮不足以尽兴,就要作诗。于是以“不有佳作,何伸雅怀”等句结束了全篇。《古文观止》的编者说“末数语,写一觞一咏之乐,与世俗浪游者迥别”,是相当中肯的。
开头以“浮生若梦”等句引出夜宴,在今天看来,思想境界当然不高,但在李白却有其社会原因。况且,开头一段,不过是为了引出下文;而其中的“欢”字,又为全文定下了基调。“况”字以下,写景如画,充满着春天的生机;叙事如见,洋溢着健康的欢乐。意境是崇高的,格调是明朗的。诵读全文,并不会滋生“浮生若梦”的消极情绪,却能于获得艺术享受的同时提高精神境界,热爱自然,热爱人生。
结尾的“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用的是石崇《金谷诗序》(《全晋文》卷三三)的典故。李白的这篇序,从体裁、题材上看,也与《金谷诗序》相似。而《金谷诗序》却说“感性命之不永,惧凋落之无期”,情调很悲凉。其他同类作品,如王羲之的《兰亭集序》,前面虽说“仰观天地之大,俯察品类之盛,所以游目骋怀,足以极视听之娱,信可乐也”,结尾却“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发出“悲夫”的慨叹。孙绰的《三月三日兰亭诗序》(《全晋文》卷六一)也说“乐与时去,悲亦系之”,与王序如出一辙。陶渊明的《游斜川诗序》亦然:“悲日月之既往,悼吾年之不留”,调子是低沉的。直到初唐的游宴诗文,仍跳不出这种老套子。王勃的《滕王阁序》,不是也有“呜呼!胜地不常,盛筵难再;兰亭已矣,梓泽丘墟”的感慨吗?李白同样写游宴,却完全摆脱了“既喜而复悲”的陈套,给人以乐观情绪的感染。与古人的同类作品相比,本篇确是别开生面,“自是锦心绣口之文”。
李白《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2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花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咏,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李白是一个浪漫的人。浪漫的人的具体表现为思想跳脱,如水流奔腾,任意东西,不可遏止。读其《行路难》,读罢“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的苦闷抑郁,马上就转变为“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跌宕起伏。读其《蜀道难》,说景观则曰“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说地势则曰:“黄鹤之飞尚不得,猿猱欲度愁攀援”。想象奇特。而其文亦能见浪漫风格。相比于苏轼、陆游等人的以文意作词,李白则是典型的以诗境为文。《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便是其中典型。
要读懂这样一篇文章,首先要对其中几个词语和几个典故要有所了解。逆旅、过客、秉烛夜游、大块、文章、惠连、康乐、转清之“清”、金谷酒数。此处不具体展开,只在具体论文时候,略言之。
读文先观题——《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体裁上是序文。序文很多种,此处很显然是诗文序。类似于《兰亭集序》。内容是什么呢?春夜时分,桃园开宴,从弟入席,各抒己志。诗言志,抒发己志,诗歌最宜。以此序文,引诸佳作。
第一句“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感慨人生,若生若死。仿佛视死若归,却明显有着一种低沉的`意味。于是下一句顺利总结“浮生若梦”。在此基础上,纵然是及时行乐,又能为欢几何?但聊胜于无。遥想古人抱着烛火,继续白天未竟热情。昔日如此,今日依旧如此。因为,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自然行为也有共同之处。秉烛夜游。不尽兴,不放弃。这样一种极端的做法,却是一种别样的奋斗。在一种逆境下的某种反抗。由此再看,后文由阴沉压抑到欢乐尽兴就顺理成章了。行文至此,我们看到了作者夜晚游玩开宴的内在原因——人生苦短,不得不“日以继夜,夜以继日”。
下一句开始,又是另一番境况。“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况且阳春烟景烂漫,造化万物奇秘。外在风光如此美妙,当飞思其间,神飘意荡。作文以记之,作诗以咏之。如斯美景,岂可不盘桓?更需于此刻抓紧,漫笔抒写。此为夜间开宴的造化原因——天时地利,不得不“时刻必较,只争朝夕”。而从弟聚集,天伦难得。又“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才华横溢,足揽风采。开宴之人和亦业已具备。此皆外在原因。
当此天地人和之际,内外共商之时,“幽赏之事”再合适不过了。幽赏是赏,止于赏则浅,莫若升为鉴。是为赏鉴。故清谈之风从魏晋时期吹到此处,言语谈玄,目光深邃。于花,于月,于酒,于宴,朦胧恍惚,若是若真。但求佳作,记录抒怀。此间欢乐,何可言哉?何可言哉?何可言哉?
从文章来看,初始低沉,颇多及时行乐之语。后综以大化风光,人文风采,化低沉而高昂。待到幽赏转深,更思哲学,便转平和。李白情绪总是在两个极端飘荡。此间欢乐,却归于平和,殊为难得。更难得的是作者在化低沉之困境为美境,化美境为神境之能。言语诗画在眼,情感在人更在仙。俗事成雅事,俗情成真情。浪漫情怀,充溢于纸。
李白,真诗仙也。
李白《春夜宴从弟桃花园序》3
原文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古人秉烛夜游,良有以也。况阳春召我以烟景,大块假我以文章。会桃花之芳园,序天伦之乐事。群季俊秀,皆为惠连;吾人咏歌,独惭康乐。幽赏未已,高谈转清。开琼筵以坐花,飞羽觞而醉月。不有佳咏,何伸雅怀?如诗不成,罚依金谷酒数。
翻译
天地是万物的客舍,时间是古往今来的过客,死生之差异,就好像梦与醒之不同,风云变换,不可究诘,得到的欢乐,能有多少呢!古人夜间执着蜡烛游玩实在是有道理啊,况且春天用艳丽景色召唤我,大自然把各种美好的形象赐予我,相聚在桃花飘香的花园中,畅叙兄弟间快乐的往事。弟弟们英俊优秀,个个都有谢惠连那样的才情,而我作诗吟咏,却惭愧不如谢灵运。清雅的赏玩兴致正雅,高谈阔论又转向清言雅语。摆开筵席来坐赏名花,快速地传递着酒杯醉倒在月光中,没有好诗,怎能抒发高雅的情怀?倘若有人作诗不成,就要按照当年石崇在金谷园宴客赋诗的先例,罚酒三斗。
注释
(1)此序约于开元二十一年(733)前后作于安陆。桃花园,疑在安陆兆山桃花岩。从:cóng(旧读zòng),堂房亲属。从弟:堂弟。
(2)逆旅:客舍。逆:迎接。旅:客。迎客止歇,所以客舍称逆旅。
(3)过客:过往的客人。李白《拟古十二首》其九:"生者为过客。"
(4)浮生若梦:意思是,死生之差异,就好像梦与醒之不同,纷坛变化,不可究诘。
(5)秉烛夜游:谓及时行乐。秉:执。《古诗十九首》其十五:"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曹丕《与吴质书》:"少壮真当努力,年一过往,何可攀援!古人思秉烛夜游,良有以也。有以:有原因。这里是说人生有限,应夜以继日的游乐。秉,执。以,因由,道理。
(6)阳春:和煦的春光。召:召唤,引申为吸引。烟景:春天气候温润,景色似含烟雾。
(7)大块:大地。假:借,这里是提供、赐予的意思。文章:这里指绚丽的文采。古代以青与赤相配合为文,赤与白相配合为章。
(8)序:通"叙",叙说。天伦:指父子、兄弟等亲属关系。这里专指兄弟。
(9)群季:诸弟。兄弟长幼之序,曰伯、仲、叔、季,故以季代称弟。季:年少者的称呼。古以伯、仲、叔、季排行,季指同辈排行中最小的。这里泛指弟弟。
(10)惠连:谢惠连,南朝诗人,早慧。这里以惠连来称赞诸弟的文才。
(11)咏歌:吟诗。
(12)康乐:南朝刘宋时山水诗人谢灵运,袭封康乐公,世称谢康乐。
(13)"幽赏"二句:谓一边欣赏着幽静的美景,一边谈论着清雅的话题。
(14)琼筵(yán):华美的宴席。坐花:坐在花丛中。
(15)羽觞(shāng):古代一种酒器,作鸟雀状,有头尾羽翼。醉月:使月醉。
(16)金谷酒数:金谷,园名,晋石崇于金谷涧(在今河南洛阳西北)中所筑,他常在这里宴请宾客。其《金谷诗序》:"遂各赋诗,以叙中怀,或不能者,罚酒三斗。"后泛指宴会上罚酒三杯的常例。
赏析
此序约于开元二十一年(733)前后作于安陆。诗,并为之作此序文。作者以诗笔行文,洋溢着诗情画意。虽然是文,却和李白的诗一样飘逸俊爽。这篇小品,景、情、思融和成一种美丽的意境。作品洋溢着蓬勃旺盛的春的气息,光明洞彻,爽朗不尽,将生活升华到诗的高度。
在桃李芬芳的季节,与自己的几位堂弟一起行游于醉柳清烟的.园中,映现在诗人眼中的是无限的阳春风光,大自然的景色就是最美丽的文章。众人谈笑风生,摆酒设宴,四处春花飘香,清风轻轻拂来,席间各赋新诗,作不出诗来的要罚酒三斗,一时间笑声盈盈,确是人生一大乐事。
叙了他和堂弟们相聚桃园饮酒赋诗的情景,实际上是抒情散文,字数少篇幅短,但抒发了他清新潇洒的风格。李白擅长以骈句筑文,本文也不例外。他用流畅自然的笔触,写下了这篇千古名作李白的这篇序言记。他的“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和曹操“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有相似的豪迈之处,更能表现出李白特有的那种高傲蔑俗、放荡不羁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