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散文 有一件幸福的事,终于找到老周的手机号码了。她是我中专时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我们一九九八年毕业,那时很多家庭连固定电话都没有。当时只好书信来往。而联系地址也在改变,渐渐就失去了音讯。 我逢同学就打听老周,只是同学们散落黑龙江省各地。大多只和同……
老周散文
有一件幸福的事,终于找到老周的手机号码了。她是我中专时关系特别好的朋友。
我们一九九八年毕业,那时很多家庭连固定电话都没有。当时只好书信来往。而联系地址也在改变,渐渐就失去了音讯。
我逢同学就打听老周,只是同学们散落黑龙江省各地。大多只和同寝室的姐妹们有联系。遇到她寝室的人,也没有她的消息。
但你真的想找一个人,尽管人海茫茫,你仍旧能够把她找出来。
忘记了这句话是谁说的,却是至理。
于是十四年后,我终于在二姐这找到了老周的号码。
本来多年前就问过二姐的,那时她也不知道。我就没有再问过。这次二姐到我这里,聊天时又问了句:有没有人知道周的近况?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功夫。还是该下的功夫我早已做到了?
虽然只和周在一起呆过两年,但在那两年,和她的关系与别人不同。
先问她QQ号。她:“本人遵纪守法,从不上网。我姑娘儿子都有网号,就我没有。”
已经是一对儿女的母亲。
不过遵纪守法和上不上网有什么关系啊。
很想看到她的照片。她把姐夫的号码给我,去她空间看到她的全家福。
她:“请看吧,我家四口别吓着你。”
还像从前一样冷幽默。
她瘦了些,还是短发,中性气质。只是在魁梧的姐夫面前,也有一些夫唱妇随的味道。
希望她快点学会上网,好随时聊天,姐夫却说她笨。
怎么可能,老周最聪明了。
不过我随即明白,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时候,都会觉得她笨笨的,需要照顾。
如果一个男人觉得老婆比自己聪明,就不太好办了。无论在外面的世界如何,他总是希望家是他的王国,在家里保持绝对优越感的。
想起死党的话:“镯子,你多少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人格上又独立,不依附别人。这样很不适合做老婆。男人都不能征服你,怎么娶你回去啊?”
死党说,九型人格里的四型在婚姻有两条道路,要么自己变强大,要么屈服于别人。这毕竟是男性当权的社会,女人若是让丈夫听自己的话,也会不甘心,不快乐。其实女人还是希望找到一个强大的,有力量的男人。
在我印象中,老周是很强大的。我完全不能想像她柔弱的样子。不过,看上去,姐夫很能罩住她。于是,她在他身边,也有一丝隐约的小鸟依人感觉。
这就是做为女人的另外一种幸福吧。
老周打电话过来时,声音还是那样熟悉。她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姐夫生活中分担家务,工作上务实上进,从她的踏实语气里,就能感觉到幸福。
她几句话就问出我的近况。其实很多事情都可以忽略不计。她只问,工作如何?孩子几岁了?
我的情况就一收眼底。
于是她立刻操心起我的婚姻。虽然人在双城,却已经想为我介绍了。“你的事情,包在我身上。”
这不由让我觉得,如果老周在身边,和我同城,恐怕我是没办法单身这么多年的。
好朋友就是如此。会把好的事物,和你一起分享。她感受到了婚姻生活的幸福和美,就会希望我也快点走入围城。
和她一样,有知心的爱人,有可爱的孩子。
就像死党婚姻美满,又很爱儿子,就总是磨叨我,催促我快点结婚生子一样。
难怪有人说,如果你的朋友中有几个人离了婚,你也很容易受到传染。
或许潜意识里,你也会觉得,离婚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老周的热情让我不知所措。一时之间,都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我只能直接了当的说,希望在同城范围内选择。
周更直接了当的反问道:“你觉得距离对于感情来说,是问题吗?”
是?不是?是不是?
我也不能告诉她,其实我很挑剔,因为她自然会把觉得最好的,介绍给我。
我知道,她慢慢会发现,我很挑剔。
希望周不要对我失望。
有一点很让我快乐。就是分开十四年,周什么都不问,还觉得我应该是从前的我。
她不会质疑我是否有变化,在过着超出她理解范围内的生活。她觉得我理所当然还是那个她欣赏着的安,理所当然更好。
不过,亲爱的周,我确实变了很多……
我知道,你一定也变了很多,可是听到你声音,看到你照片的那一刻,我觉得你还是那么熟悉。
甚至写着这些字句的时候,我就已经热泪盈眶。
我很想念你,知道吗?
现在的我,身边有一些关心我的人。
但那个时候,我只有你。
甚至连你也不知道,我刚从十五岁的自闭中走出来。正处于自愈期。你可能一直以为,是我天生的内向沉默吧……
我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主动在人群中搜索一个人,是别人对我做过的事。
但是你不同。或许你给过我的,不是温暖和照顾,却让我感觉到了温暖和被照顾。
我想起你时,突然很想哭。才明白自己心里,是存了初中时受到的委屈的。
那些你都不知道。那些没有人知道。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少年的孤傲和敏感罢了。
你出现在我脆弱孤单的时候。给了我最初的认同和赞许。
虽然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赞美之中,但都是针对于我的学习成绩。而不是我自己。
这些你仍旧不需要知道。你只知道,我很重视你,很想念你就行了……
其实我们以前在一起散步时,都很少说话。
你也是看起来沉默的人。
我只记得,一起去校园北面,陪你去理发。还逃了有生以来,唯一的一节课。
偏偏那节课是我最喜欢的曹老师的外科。
而曹老师那天,恰好还点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叫起来回答问题……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曹老师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才可细诉别后之情。
不过我知道,即使我们见面,恐怕你仍旧是话不多,沉默的样子吧……
或者跟我妈一样,焦灼于我怎么还不快点找对象,催促我快点结婚?
都有可能。
双城并不远,只在哈尔滨的附近。
我经常去哈尔滨,却鼓不起勇气去见你。
但我估计明年,会见面的吧。
同学们分开十几年,从未聚过。班长念叨过一句,想要明年在黑河聚一下。
我会努力促成这件事的达成。
因为,我想念你,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