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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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逢春的散文  隆冬时节,疏影横斜中,朵朵腊梅跃然枝头。我在腊梅的花蕊中寻找春的消息。那股清洌的芬芳,摄人心魄。花下仰望每一片黄色的花瓣,我在摇曳的花影中期盼春的舞步。  可是,满天的雾霾弥漫,猎猎的寒风作响。那些凋零的花儿,干枯的落叶,依然越不过冬的萧……

枯木逢春的散文

  隆冬时节,疏影横斜中,朵朵腊梅跃然枝头。我在腊梅的花蕊中寻找春的消息。那股清洌的芬芳,摄人心魄。花下仰望每一片黄色的花瓣,我在摇曳的花影中期盼春的舞步。

  可是,满天的雾霾弥漫,猎猎的寒风作响。那些凋零的花儿,干枯的落叶,依然越不过冬的萧瑟。我在这样的冬天里,包裹着秋的忧思,我四处寻觅,梦想一夜能冬去春回,让寂寞的枝头悄悄孕育春的胚芽。

  如果要让冬天止步于屋外,就在家里播种一个春吧!于是,我兴奋地流连于花木市场,想用姹紫嫣红驱走冬的肃穆。无奈冬的色彩太枯燥。我在一群不起眼的花草中,看到了一把枯木逢春的奇迹。一束干枯的枝条,被老板插在水里,只需几天,它就会起死回生,枯木逢春。那束形如柴槁的枯枝,在清水的滋养下,几天就有饱胀的花蕾。在南国这样阴冷的冬天,紫色的花朵次第绽放,它们在枝头间展露笑颜,向我招摇着春意盎然。

  “它们叫高山杜鹃,只要插入水中,立刻就能存活,几天就能开花。”花店老板津津乐道。我被这来自高山的花儿迷倒了。因为她艳丽的外表,因为她顽强的生命力,当然也因为初见她时,那股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兴冲冲地捧着一束枯枝回家,把它插入花瓶中。接下来的日子,我会不经意间发现它们干枯的叶子逐渐鲜活,一颗颗花蕾也不知何时缀满枝头。花蕾渐渐圆润,紫红的色彩立即为我的房间增色不少。我翘首企盼,终见第一朵杜鹃欣然怒放。它如妖艳的胭脂,浓妆淡抹;又似灵秀的芳魂在枝叶缠绵。我为之倾心,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只有这样不染半点俗气的花儿,带来原野的芬芳与朴素。看惯了城市矫揉造作的繁华,我更为它保留了大山的质朴而倍加爱慕。

  我欣欣然拍下花儿的照片,以在微信里炫耀我移植的春天。“破坏环境!”在一片点赞中,这几个字眼却分外的刺目。我顿时惊愕了,于是立即上网查个究竟。“枯木逢春!起死回生的花,大兴安岭的杜鹃花”等词语扑入我的眼帘。我快速地翻阅,最终才得知它们的真相。原来,它们竟是近来走红于网络的“兴安杜鹃”。它们来自遥远的大兴安岭,生长在高山的松林、白桦林下。每年春寒料峭的时候,它们都应在那片土地,傲雪凌霜,烂漫遍野,为大兴安岭的春天带来诗意的浪漫。大兴安岭才是它们的故乡,它们原本属于那片森林,它们的绿叶花朵之间都流动着桀骜不驯的汁液,它们在那个最冷的小镇傲雪盛放,展示了生命不屈的力量。可是,它们却被无情地和枝干分离,长途跋涉后,运到了山南海北。最终它们被拘束在一瓶天地里,却能顽强地开花,只为那个繁花绚烂的春天。

  “枯木逢春”只是一个谎言,它为满足人们贪婪的私欲,以破坏大兴安岭的环境为代价而编撰了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谎言。那些被利益冲昏头脑的人们砍伐折枝,甚至连根拔起。以“不朽之花、神奇之花”的噱头,兜售出卖。每束兴安杜鹃售价低于二十元,卖家的销售量竟能达到八千多份。这么大量地采伐,这么毫无节制地毁坏,不得不让人触目惊心!当有良知的人意识到对大兴安岭杜鹃过度采伐折枝的危害时,开始在网络上自发地阻止购买兴安岭杜鹃。“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这是有知觉的人们开始了对粗暴行径的抵制。可是这仅仅出于民间的行为,在这样利欲熏心的交易中显得微不足道。将大兴安岭的杜鹃花海作为交易,以谋取丰厚的经济利润,这些不法商贩他们践踏了自然的馈赠;将那片自由生长的花儿囚禁在自家的方寸天地,购买的人们以为这样可以移植美丽,然而美丽已经被伤害得体无完肤。

  贪婪是无穷无尽的黑洞。当有关部门发现兴安杜鹃被毁坏严重,出台了相关禁令。因为执法力度不严,没有实质性的惩罚,更无追究刑事责任,因此屡禁不止。仍然有大量的兴安杜鹃遭遇截肢之痛,灭顶之灾。在那样与自然和谐的地方,人类却将自己贪得无厌的嘴脸暴露无疑;在那样神圣宁静的地方,人类正在用自己的野蛮粗暴践踏着一方圣洁。我看着花瓶中的杜鹃,逐渐吐露花蕊,它们在花瓶中开得粉如霞。可是,我再没有了先前的欣喜。我自知,它们原本属于大兴安岭,不属于我,也不属于任何人。如今却被分离在天南海北。它们是否会怀念那片土地,是否会想念那些与白桦林相伴的时光?

  转眼间,大兴安岭杜鹃已经在我的花瓶里生存了一个月。它们在枝头开得纷纷扰扰。枝干的顶端已经长出了一两片新绿,那是春天的色彩,绿得那么鲜亮,绿得那么醒目。“当见到满山的杜鹃盛开,就是爱神降临的时候。”我口中默默念着杜鹃花箴言,突然想到在大兴安岭,那些杜鹃花还好吗?明年春天,还会有满山的杜鹃盛开,与人们一同期待爱神的降临吗?明年春天,在那个鸟语花香的地方,是否还能看见漫山遍野的杜鹃在风中摇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