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五代史龙敏传》的原文及翻译

《旧五代史龙敏传》的原文及翻译

　　原文：

　　龙敏，字欲讷，幽州永清人。唐庄宗定魏博，敏闻故人冯道为霸府记室，乃客于河中，岁归太原，馆于冯道之家，监军使张承业即署敏为巡官，典监军奏记。庄宗平河、洛，征为司门员外郎，以家贫乏养，求为兴唐少尹。逾年，丁母丧，退居鄴下。敏父咸式年七十，咸式之父年九十余，供养二尊，朝夕无懈。冯赟为北京留守，奏敏为副，赟入掌枢密，敏为吏部侍郎。

　　清泰末，从唐末帝在怀州，时赵德钧父子有异图，晋安寨旦夕忧陷，末帝计无从出，问计于从臣。敏奏曰：“臣有一计，请以援兵从东丹王李赞华取幽州路趋西楼，契丹主必有北顾之患。”末帝然之，而不能用。敏又谓末帝亲将李懿曰：“君连姻帝戚，社稷之危，不俟翘足，安得默默苟全耶！”懿因筹德钧必破蕃军之状，敏曰：“仆燕人也谙赵德钧之为人胆小谋拙所长者守城寨婴壕堑笃励健兒耳若见大敌奋不顾身摧坚陷阵必不能矣况名位震主奸以谋身乎仆有狂策，不知济否，苟能必行，亦救寨之一术也。”懿请言之，曰：“如闻驾前马仅有五千匹，请于其间选壮马精甲健夫千人，仆愿与郎万金二人由介休路出山，夜冒敌骑，循山入大寨，千骑之内，得其半济，则寨无虞矣。”末帝闻之曰：“龙敏之心极壮，用之晚矣。”晋祖受命，敏以本官判户部，迁尚书左丞。

　　丁父忧，服阕，复本官，俄移太常卿。开运中，奉命使越。先是，朝臣将命，必拜起于浙帅，敏至，抗揖而已，识者多之。乾祐元年春，疽发于背，闻高祖晏驾，乃扶病于私第，缟素而临，后旬日卒于家，时年六十三。

　　（节选自《旧五代史龙敏传》）

　　 译文：

　　龙敏，字欲讷，幽州永清人。唐庄宗平定魏博，龙敏听说旧友冯道为霸府记室，就客居于河中，年终时回到太原，住在冯道家里，监军使张承业就任命龙敏为巡官，掌握监军奏记。庄宗平定河、洛，征调他为司门员外郎，龙敏因为家境贫穷不能奉养家人，请求担任兴唐少尹。一年后，服母丧，退居鄴下。龙敏的父亲咸式年七十，咸式的父亲九十多岁，龙敏供养两位长辈，朝夕不懈。冯赟任北京留守，奏敏任副职，冯赟入京掌管枢密，龙敏为吏部侍郎。

　　清泰末年，跟从唐末帝在怀州，当时赵德钧父子有谋反之心，晋安寨危在旦夕，唐末帝一筹莫展，向臣子问计。龙敏上奏说：“我有一计，请用援兵跟东丹王李赞华攻取幽州路再奔向西楼，契丹王必有北顾之忧患。”末帝认为他说得对，却没采用。龙敏又对末帝的亲将李懿说：“你和皇族连姻，国家的'危机，不能坐待哪怕是一抬脚的时间，你怎能默默不言，只求得保全自已呢！”李懿于是谋划攻破赵德钧蕃军的情况，龙敏说：“我们燕人也知道赵德钧为人胆小谋拙，他所依靠的无非是守城寨，挖壕堑，至于激励士兵，如见大敌就奋不顾身，摧坚陷阵，他必定做不到。何况他以下犯上，阴险地为自己图谋，我有一计，不知能否成功，如能实行，也是拯救晋安寨的一个办法。”李懿请他说出，龙敏说：“听说御驾前的战马仅有五千匹，请于其中挑选壮马精甲健士千人，我愿与郎万金二人从介休路出山，夜间冒充敌人骑兵，沿着山边进入大寨，千名骑兵之中，只要能有一半通过敌阵到寨，那么寨就忧了。”末帝听说这事后说：“龙敏心志极壮，我用他太晚了。”晋祖登基后，龙敏凭本官任职户部，升任尚书左丞。

　　守父丧，丧期满后，恢复原职，不久改任太常卿。开运年间，奉命出使越地。之前，朝中大臣奉命，必定向浙帅下拜，龙敏到达后，只是拱手作揖（平交）罢了，有见识的人都称赞他。乾祐元年春，背上疽发作，听说高祖驾崩，就从家里抱病出来，穿缟衣去吊丧，十日后在家里挂了，时年六十三。（译者/尹瑞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