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和韩魏公》原文及译文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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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日和韩魏公》原文及译文鉴赏  《九日和韩魏公》作于英宗治平(1065)重阳节。十年前,苏洵四十八岁,自蜀入京,受到名臣韩琦、欧阳修的奖誉、荐举,但一直未得到朝廷重用。十年后的重阳佳节应邀参加韩琦的家宴,席间韩琦赋《乙巳重阳》诗,苏洵当晚回来后便写下了这首诗……

《九日和韩魏公》原文及译文鉴赏

  《九日和韩魏公》作于英宗治平(1065)重阳节。十年前,苏洵四十八岁,自蜀入京,受到名臣韩琦、欧阳修的奖誉、荐举,但一直未得到朝廷重用。十年后的重阳佳节应邀参加韩琦的家宴,席间韩琦赋《乙巳重阳》诗,苏洵当晚回来后便写下了这首诗。以下是小编整理的《九日和韩魏公》原文及译文鉴赏,希望能够帮助到大家。

  古诗全文:

  晚岁登门最不才,萧萧华发映金罍。

  不堪丞相延东阁,闲伴诸儒老曲台。

  佳节久从愁里过,壮心偶傍醉中来。

  暮归冲雨寒无睡,自把新诗百遍开。

  【前言】

  《九日和韩魏公》是北宋散文家苏洵为答谢韩琦邀请自己参加宴会的一首诗。首联为谦恭之辞,登门不才为自谦,华发映罍为颂韩。颔联又延展谦恭之意,意为不堪承受丞相邀人东阁宴饮的盛情,又愧列诸老儒于曲台。颈联言其感谢丞相的惠泽,表明丞相邀饮不但消解了佳节思乡的愁绪,而且激发了自己的“壮心”。尾联延展“壮心”:暮归后,面对寒雨反而兴奋得难以入睡,干什么呢?“自把新诗百遍开”。说写新诗,暗寓业进之意。

  【注释】

  ①九日,农历九月九日,即重阳节;韩魏公,时为丞相

  ②金罍,泛指酒盏

  ③曲台,指太常寺,掌礼乐郊庙社稷之事

  【翻译】

  不才如我垂久老矣竟忝列先生的门下,金灿灿的酒器映照着我满头萧萧的白发。惭愧呀魏公你如此看重又宴请了我,我在曲台编的那本书消磨了几多年华。多少回重阳节从忧愁中过来的,多少回酒醉中又壮心偶发。此番风雨之夜辗转无眠,起来把新诗一遍一遍地写下。

  【鉴赏】

  九日,指农历九月九日重阳节。韩魏公即韩琦,字稚圭,相州安阳(今属河南)人。早年曾同范仲淹一起防御西夏,推行庆历新政,新政失败,先后出知扬州、定州、并州。嘉佑年间(1056—1063)还朝,历任枢密使、宰相。韩琦原作题为《乙巳重阳》,乙巳是1065年(宋英宗治平二年)。这年重阳节,苏洵参加了韩琦家宴,席间韩琦赋诗,当晚苏洵写了这首和诗,半年后苏洵就病逝了。在能够确定年份的苏洵诗中,这是最后一首;在今存近五十篇苏洵诗中,这首是他的压卷之作。

  首联从多年来他们的交游,一直写到这天的宴会,语言高度概括,内涵十分丰富。苏洵于1056年(嘉佑元年)持益州张方平、雅州雷简夫的推荐信赴京谒见韩琦、欧阳修等名流重臣,从此成了他们的座上客。时苏洵已四十八岁,年近半百,故说“晚岁登门”。雷简夫称苏洵为“王佐才”、“帝王师”,苏洵实际上也是以此自居的,而这里却自称“不才”,且冠以“最”字,并以自己的那“萧萧华发”同韩琦宴上的闪闪金罍(酒器)相映衬,表面自谦,实际充满怀才不遇之感。

  颔联又从这天的宴会写到他五年来的虚度光阴。出句以“不堪”承“最不才”,以“延东阁”承“金罍”,表示对韩琦宴请的谢意,诗人自谦中也含着牢骚。汉武帝时公孙弘自举贤良,数年而至宰相,“于是起客馆,开东阁以延贤人。”(《汉书·公孙弘传》)这里诗人即以公孙弘喻韩琦好贤而言自己不配这种礼遇。下句,诗人回答了“不堪”的原因:官卑位低,不堪重用。曲台指太常寺。因《礼记》有《曲礼》篇,故称专掌礼仪制度的太常寺为“曲台”。苏洵在1061年(嘉佑六年)被命于太常寺修纂礼书,至赴宴时,刚完成《太常因革礼》一百卷,费时五年。苏洵以自己能辅助帝王的才能来做这种白首穷经的工作,深感虚度年华,用非所长,这集中表现在“闲”、“老”二字上。1056年(嘉佑元年),欧阳修荐苏洵于朝廷,“欲朝廷不次用之”;韩琦也以为可用,独富弼主张“姑少待之”(叶梦得《石林燕语》)。拖了两年,朝廷才召苏洵试舍人院。苏洵拒绝赴试,朝廷授以试秘书省校书郎,不久又以苏洵为霸州文安县(今属河北)主簿,编纂太常礼书,直至去世。“书虽成于百篇,爵不过于九品。”(《老苏先生会葬致语》)这就是诗人发出“闲伴诸儒老曲台”的深沉哀叹的原因。

  颈联尤为历代评论家所称赏。重阳节历来是人们登高赏菊,饮酒赋诗的好日子,但苏洵却在愁里度过。“佳”和“愁”形成鲜明的对比,而“久”字更有丰富的内容。苏洵在二十七岁以前“游荡不学”,不一定有“愁”。但从二十七岁开始,他发奋苦读,希望有用于世,却多次科考不第;后来,虽然名动京师,却沉沦下僚,无法一展抱负。这个“久”字至少包括了他三十年的不得志。他已五十七岁,很难再有所作为。“偶傍”,说明他平时已经很少有雄心壮志;“醉中”,说明未醉时已清醒感到壮志难酬。但“傍”、“来”二字仍表现出“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豪情,“其意气尤不少衰”。(叶梦得《避暑录话》)

  尾联以暮间归来,反复吟咏韩琦新诗作结,戛然而止,余味无穷。韩琦《乙巳重阳》说:“苦厌繁机少适怀,欣逢重九启宾罍。招贤敢并翘材馆,乐事难追戏马台。藓布乱钱乘雨出,雁飞新阵拂云来。何时得遇樽前菊,此日花随月令开。”韩琦诗中那种久居高位、宾朋满座的富贵气,使苏洵更感到自己“闲伴诸儒”的穷窘;韩琦志满意得之余的淡淡闲愁,更激起了苏洵壮志不酬的深沉哀怨。这就是他越读韩琦新诗就越发难以入睡的原因。暮、雨、寒三字为全诗烘托出一种昏暗、凄冷的气氛,而“寒无睡”,“百遍开”更活画出这位“萧萧华发”的老人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神情。

  作者简介

  苏洵(1009年-1066年),字明允,号老泉,亦被称老苏。眉州眉山(今四川省眉山)人。与苏轼、苏辙合称“三苏”。中国北宋文学家,散文家,唐宋八大家之一。

  苏洵年稍长入学,学习句读、属对、声律,但没有学会就放弃了读书,后开始游历名山大川。27岁又开始读书。在考取进士和茂才时,都未中。不久,苏洵之父去世,其归家守丧。服除后,仍居住在乡里,闭门读书,文章一新,著有《几策》《权书》《衡论》数十篇,系统提出涉及政治、经济,军事等各个领域的革新主张。仁宗嘉祐元年(1056年),苏洵送其二子入京应试,朝廷诏试策论,辞不赴命。嘉祐五年(1060年),苏洵被任试秘书省校书郎,除霸州文安县主簿,与姚辟同修礼书,完成《太常因革礼》100卷。治平三年(1066年),苏洵卒。

  苏洵的文学创作成就主要是散文,文章大部分是议论文,往往直接针对北宋社会的现实而作。其散文以气势胜,具有荀子和战国纵横家的雄辩之风,观点明确,析理深透,语言犀利,结构谨严,妙喻连篇,呈现出雄奇高古的风格。苏洵的散文在当时就颇具影响,对改变不良文风起了巨大的促进作用。其《权书》《衡论》诸作,纵谈古今,议论圆转,纵横恣肆,有“苏文熟,吃羊肉;苏文生,吃菜羹”之说。苏洵诗作不多,但诸体皆备,尤以五七言古诗见长。

  轶事典故

  认墨为糖

  苏洵发愤读书后,读书的态度和以前迥然不同。相传有一年的端午节,程夫人看他一直待在书房里,连早餐也忘了,特地剥了几只粽子,连一碟白糖,送去书房,没有打扰他便悄悄地走开了!近午时分,收拾盘碟时,发现粽子已经吃完,糖碟原封未动,然而却在砚台的四周,残留下不少的糯米粒,苏洵的嘴边,也是黑白斑斑,黑的是墨,白的是糯米粒,原来苏洵只顾专心读书,把砚台当成糖碟,蘸在粽子上的,是墨不是糖。

  编写族谱

  苏涣问苏洵:“三弟啊,你游历了那么多的名山大川,能不能写点文章,让我看看这纸上山川如何雄秀奇美啊?”这一下真的把苏洵难住了,他觉得满肚子都是锦绣河山,却不知如何将它吐到纸上,想画画不成,想写写不出,急得他满头是汗。苏涣见状一笑,略转话题:“三弟,你别着急。哥哥我有一件心愿,想请三弟帮助圆了。”苏洵忙问:“什么心愿?”“我们苏家先人原是很有一些来历的,可自大唐以来,我们只知眉州刺史苏味道是我们的先人,往后就语焉不详了。从下往上推,也只知道祖父叫苏杲、曾祖叫苏祜。三弟既然喜欢周游,何不找些老人聊聊,再去查查别人的族谱,把我们苏家族谱编出来呢?”苏涣慢慢说道。苏洵一听,觉得这件事做起来蛮有意思,便一口应诺下来。

  眉山的程家、史家都是亲戚,苏洵一经询问,他们都拿出族谱和先人的往来书信,再加上眉州府里还有些陈年案卷,很快苏洵便追根溯源,查到了唐朝刺史苏味道的名字,可惜这位先人事迹,让他看了脸上发烫。再往前,查到了汉代的苏建和苏嘉、苏武、苏贤三兄弟,还有先秦的苏秦和苏公。这时苏洵的兴趣越来越浓,为了弄明这些人的来历,他为自己列下了长长的书单,把《史记》、《汉书》,还有更早的《左传》、《国语》、《战国策》都罗列到床前案头,读了个通透,一直读到二哥“丁忧”期满,离家上任,这时的苏洵已是欲罢不能,他发现自己心有余而力不足,必须发愤读书,才能将心中所思,形诸文字——这年他已二十八岁。

  焚稿奋发

  有一天,苏洵在书房里整理他以前写的书稿时,发现了自己的不足,因为连自己也感到不满意,又怎能让它们在世上流传呢?于是他将这数百篇书稿统统抱出屋去,放在一个空地上,点上一把火,化为灰烬。他之所以这样做,正是为了坚定从头做起的决心。焚稿后,他如同放下一个沉重的包袱,更加轻松愉快地刻苦学习了。苏洵有时在家闭门苦读,有时奔走四方,求师访友,一年到头忙个不停,以致后来他两个儿子的学习要靠他妻子教导。

  经过二十多年的努力奋斗,苏洵已经阅读了大量的书籍,既精通《五经》和诸子百家学说,又同时对古今是非成败的道理进行探讨,使自己具有了渊博的知识和惊人的才智,再写起文章来,往往到了“下笔顷刻数千言”的程度。他写了许多有研究价值的论文,受到了家乡学者的倾慕,他自己也真正体会到成功的乐趣。

  父子成名

  北宋嘉祐二年(1057年),翰林学士欧阳修知贡举,梅圣俞参与其事。他们看了苏轼的试卷,“以为异人”;对苏辙也颇欣赏,“亦以谓不忝其家”,于是兄弟俩同第进士高等。苏轼当时二十二岁,苏辙十九岁。由于苏氏兄弟一起高中,还曾引起一场风波,落第的考生们有表示不服的,甚至怨谤纷纷。但三苏却因此很快的成名了。苏轼兄弟就正是这样在“士人”的“怨谤”中脱颖而出。这时欧阳修又特别赞赏苏洵的文章,誉为“孙卿子之书”,并献诸朝廷。于是,“一日父子隐然名动京师,而苏氏文章遂擅天下”。许多考生,争读他们的文章,甚至学习他们朴实高古的风格。当时有谚语说:“苏文生,吃菜根;苏文熟,吃羊肉。”是说精熟三苏的文章,就能登科及第,享有富贵,足见三苏文章受世人重视的程度。

  据说,苏辙兄弟登科时,苏洵对两个儿子以一举成功,而自己却曾是科场的败将,有所感触道:“莫道登科易,老夫如登天,莫道登科难,小儿如拾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