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四十岁 今年我四十岁,我深知,我已经到了不惑之年。 儿时的想法很天真,总想撇开学校的束缚,渴望涉足社会。这当然只不过是那个时期独有的年少轻狂。自小到大,梦想这个词总是被无数次提及,你的梦想是什么?那时的我想着周游世界,想在80天内完成这个伟大的计划……
今年我四十岁
今年我四十岁,我深知,我已经到了不惑之年。
儿时的想法很天真,总想撇开学校的束缚,渴望涉足社会。这当然只不过是那个时期独有的年少轻狂。自小到大,梦想这个词总是被无数次提及,你的梦想是什么?那时的我想着周游世界,想在80天内完成这个伟大的计划,为了它,我努力学习地理和英语。在读过《行者无疆》后,又不由分说地坚定了信念,为世间一切绚丽的风土人情而沉迷。
几十年过去了,儿时的梦想却依稀荡漾在脑海中。生活似一把无情的刻刀,将梦想挫的越来越钝,以至它不再是那么道屈一指了,它埋没在我心底里厚厚的烟尘中。在现实面前,梦想只是两个苍白无力的字眼;在时光面前,我只能随生活的平淡随遇而安。梦想与现实总是背道而驰,我羡慕那些为了理想而执着的人,追梦在他们的生命中总会是浓墨重彩的一笔。
每天下班,我还会走过曾经的那条路,去过母校的大门,看着一群群青涩的中学生出出进进,成群结队的孩子们说着笑着抱怨着。夕阳下,黄昏的影子打在他们的侧脸上,真美。母校甬道两旁的小柳树枝条繁茂,在岁月的催促下已经变得粗壮。我发现,青春离我已经遥不可及了。西边的云像棉絮般夹着几抹绯红,下意识看看手表,已经快六点了,我不由加紧了脚步回家。
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我仿佛是被圈在笼中的小鸟。日子长了,飞至九万里青天的梦想也被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乏味所湮灭。
晚饭后,我独自夹着薄长衫,汲着拖鞋出来散步。七月的晚上,风是闷沉的,吹得人慵懒,甜腻地勾住行人的脚步。天边的云像厚重的红棉一样垂了下来,使得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热气。我情不自禁地走过河边,偶来的一降河风透过拖鞋,送来丝丝凉意。在余晖斜映下,河水金波粼粼,就像莫奈的《睡莲》一样平静。三十年前,我在这条河边扔石头;二十年前,我在河边颂情诗;十年前,我在河边陪着孩子在沙滩上筑城堡。他说,那是他未来的梦想。而如今的我,只能独自坐在这里,心里默念他不像我一样是一个怯懦的追梦者。
再走几步就有一把椅子,我坐了下来,用手指触摸这冰凉的木头。还记得那个幻想泛滥的时代,这夕阳下的木椅上总会坐着一对情人,晚霞映在他们的脸上,幸福而美好。现在触摸到的或许是逆时光的梦幻罢了。清清闲闲地在这物欲横流的都市做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也是一件好事。四十岁的我,爱上了这条河。我会每天对着它,像曾子一样三省。想着自己每天的生活,起床、吃饭、上班、下班、看报、睡觉,其实无非是乏味的。但我也在想我每天在城市东奔西波,为的仅仅是那点微薄的薪水吗?倘若我这颗小钉子掉了,城市这个大机器会停止运转吗?每天我几次三番地向孩子诉说亘古不变的金玉良言,得来的往往是一阵阵寒心,谁的青春不是如此呢,我莞尔一笑。我每天都要面对成山的资料,在键盘上输输录录,也会在家里操持着家庭的运转。四十岁了,我开始学着为家人的健康操心,我开始密切关注物价的跌宕起伏。我不可能把每一天的生活都想象的那么美好,因为总会有些想不到的意外在生活的轨迹中出现,繁忙总是毋庸置疑的充斥着生活。闲暇时,读书的习惯总会充实我的心灵,让浮躁的心沉静下来。“四十岁以前,每个人都在做加法,而四十岁以后,要做减法”,这深刻的哲理无不时刻平息着适逢中年的我的心。
钱,这是一个庸俗的字眼,不知何时闯入人类安宁的生活中。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于勒叔叔因为没有钱而被“我”一家抛弃。但是我并非圣贤,只是一个被博于天地间按部就班生活的生灵罢了。为了这肮脏的东西,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有多少人因没有钱而落得声明俱败。我恐慌、害怕、忧虑、迷茫,但在这物欲横流的时代,我终究要面对不可逃避的现实。
回首青春,它如断线的风筝,越飘越远。谁的青春不曾是一张白纸,世俗的红与黑将它描绘得绚丽。尽管如此,我还会腾出一片未曾上色的地方,那是一盏心灵的长明灯,那是一片梦想的天空。生活还在继续,但梦想将从这里起航,也许有一天,我也将会经历那名山大川,经历那世事炎凉,背起岁月的行囊,只因行者无疆。
后记:
写此文谨纪念我的青春,我所拥有过的梦想,致我所感慨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