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来的大米散文 秋天来临,凉意渐起。就在这时候,收到一个信息,老家的三姐夫去看她的女儿,要从我这中转。他还说,这个季节没有什么好带,就给我带点自己种的新米吧! 三姐夫这人,我接触不多,关于他的为人处事,基本上是道听途说。在大家眼里,三姐夫是最不聪明的……
家乡来的大米散文
秋天来临,凉意渐起。就在这时候,收到一个信息,老家的三姐夫去看她的女儿,要从我这中转。他还说,这个季节没有什么好带,就给我带点自己种的新米吧!
三姐夫这人,我接触不多,关于他的为人处事,基本上是道听途说。在大家眼里,三姐夫是最不聪明的一个人,因为他小时候得过脑膜炎且留有后遗症。在我们老家一带,脑膜炎一词是用来骂人的口头禅。三姐夫很小的时候,他的父母担心不好养活,还专门给他取了个带“狗”字的小名。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大名不大,小名不小。三姐夫好像是“不聪明”,年纪大的直呼其小名是自然而然的事,但我们这些年纪小的叫他小名,他也满不在乎,总是嘿嘿一笑了之。
相反,在大家眼里,三姐夫他爸倒是个聪明人,也有人说他狡猾,其实一回事。或许因为这样,我家老实巴交的三姐才上了三姐夫他爸的当,稀里糊涂嫁到了他家。因为是父母包办,开始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反对这门亲事,后来看到三姐心意已决,加上三姐夫这人和他全家对三姐挺好,三姐自己感觉也不错,就慢慢接受了。
三姐夫和很多人一样,在该打工的年代选择了外出打工。因为没读多少书,也没什么技术,加上有点性格,进工厂坐上十个八个小时甚至更长,他肯定干不了。经过一段时间的闯荡,三姐夫终于发现了商机,他见很多工厂周边的废弃物没人要,就做起了“破烂王”的生意。亲戚朋友都在工厂里按部就班地打工,三姐夫却在工厂之间穿梭,不仅自由自在,而且收入一点不比打工差。随着生意越做越开、越做越宽,三姐干脆也放弃了工厂的工作,开始和三姐夫夫唱妇随,做起了买卖废品的生意。他们夫妻分工合作,生意虽然不算大,但也紧贴市场,风生水起。
其实三姐夫也是一个有“老板梦”的人。每赚到一定的钱,就想赚大钱或轻松钱,但基本上以失败告终。虽然留下了很多笑柄,但他无所谓甚至屡败屡战,最后只得又回到原点重新来过。最明显的一次是把做废品生意多年的积蓄拿出来盘了一个便利店,开始店里的生意确实不错,但没多久周边的工厂就倒的倒闭、迁的迁移了,一下子没有了人流,生意自然做不下去。其实转让便利店的那人早就得到了有关消息,只是三姐夫稀里糊涂以为捡了个宝。
几番折腾之后,三姐夫也算清醒了,知道自己不是当老板的料。加上收废品生意也越来越差,就选择回家了。这时候的家乡和外面相比,无论工作机会还是工作收入,都差不多了。尤其是随着国家对农民的补贴越来越多,三姐夫觉得还是种地打粮的老本行最可靠。农忙时有各种机械帮助,春种秋收也不累;农闲时有短工打打赚点活钱,一年算下来一点也不比在外面差。最开心的是,女儿都出嫁了,有自己安稳的生活;儿子媳妇虽然仍在外打工,但每月能固定寄钱回家,所以待在家里不仅可以操持一份家业,还可以带好几个孙子。
一百多公里的汽车,一千多公里的火车,年经半百、身体瘦消的三姐夫挑着一百多斤的大米来了。当我在火车站接到他,抱起一袋几十斤的大米吃力地放上汽车尾箱,才感到这份礼物有多沉重。
千里送大米,礼重情更重!三姐夫也许不是聪明的,但一定是幸福的!而且他的这种幸福正通过一袋大米传递给我,让我在这个凉意渐起的秋天,感到非比寻常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