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我的童年时代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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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望我的童年时代的散文  又是一个儿童节!  2018年“六一国际儿童节”刚过。作为一个“老儿童”,视听“地球村”里满疃满街都是孩子们的笑声、笑脸,礼物满天飞,个个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唱高高乐陶陶的。我也很高兴。为他们高兴,为今天的好时代、好社会、好生活高兴!高……

回望我的童年时代的散文

  又是一个儿童节!

  2018年“六一国际儿童节”刚过。作为一个“老儿童”,视听“地球村”里满疃满街都是孩子们的笑声、笑脸,礼物满天飞,个个穿着漂亮的新衣服,唱高高乐陶陶的。我也很高兴。为他们高兴,为今天的好时代、好社会、好生活高兴!高兴之余,愉悦的心情载我穿越回1970年代,我的童年、我的小学时期。

  一

  1969年冬天,我八周岁开始报名上小学一年级。入学没几天,我就当上了班级干部——卫生委员!美!干什么的?就是分管教室和同学的个人卫生。通俗点说,就是学校的“环卫工”

  ——我等于是“扫大街环卫工”的小组长。哈哈。

  我这个没有地位、没有权力的班干部,直到后来学习成绩好,在二年级才开始摘掉了这顶乌纱帽,升级当上了“学习委员”。

  卫生委员分管教室里卫生,如安排监督值日生每天擦黑板、扫地、扫院子卫生防区,以及同学的个人卫生,像洗不洗脸等。一年级小学生,有些上学从来不洗脸。

  但是,教室不用擦窗户,你想擦、爱擦也没有!那时候是木头棂窗户,贴一层白油光纸上面。置不起玻璃窗。不管窗户上灰多厚、脏到什么样,都不需要擦。

  扫地,是每天早晨的“必修课”。我们坐的是小板凳,课桌是一条长约两米宽约0.3米的木板,东西两头下面垫几块砖头,就是我们的课桌了,大约半米高。桌后坐三个人横着一排,教室中间是窄窄的前后过道,道两侧是左右两排同样的桌凳。像公交车座位那样对称。桌面残留着人工拉大锯切板时的粗糙歪斜的横纹!泥土地面,是原来建房时的土地,压平压硬了,没有任何其他修饰措施。

  平时,地面上永远是一层灰黄松土,一走路就爆起来,满屋飞扬。下课时,同学们起立走出教室大小便或休息,教室里便是大家走路踩踏的泥尘在半空翻飞。上课铃一响,我们回到教室坐下来,教室又是一片雾霾似的尘灰,老半天才能沉淀下来。早晨上学时,课桌上总是落了一层泥尘。这不难想想:屋耙上掉灰,窗户纸碎孔进灰,地板随时“升”灰!但是我们从来不知道擦桌子,上学来坐下,放学就回家。自然是浑身沾染了一层薄薄的泥灰。

  不用说,每天早晨的扫地,更是“甚嚣尘上”了!从一年级到五年级都是轮值日,两个人一组值日一天,分管打水、扫地、擦黑板、冬天生炉子等。我们拿着较短的扫地笤帚,两个人提前上学扫地。低头躬腰扫地过程中,同学们便陆陆续续来了。扫地当然要洒水,但是不可能太多,只是星星点点一层毛毛雨,水多了可就发黏没法扫了。所以,每天早晨扫地都会把地上的干土扫得满家“荡漾”。擦黑板亦然,擦的人整个一身灰尘,满脸满头是黑、白色粉末。七八岁的小孩子,要把全身从上到下“染”一遍,一黑板的“染料”基本够用了!只看见值日的同学,眉毛和鼻孔上也是一层灰黑粉末。有的无形中手蹭脸了,便弄得像个小花脸。

  在这样的尘土飞扬中开始上课,空中的粉尘几乎“挡住”了我们看黑板!过些时辰才会尘埃落定、空气清明。当时,幼小的我们并不在意这一切。

  可怜!孩子们的肺啊!这就是我们的学习环境。

  教室光线自然很暗淡,白纸糊的窗户,透光性很差。教室里连个小油灯也没有,没有照明灯,没有电灯。如果晚上到学校,那就要自带小油灯上学。

  二

  冬天,值日生生炉子,故事更多!哎,悄悄告诉你:这个有笑点!

  小学教室,都是铸铁煤炉子。即使好天气,教室里也总有一些烟气,炉子、长长的炉筒总要渗漏一些炉烟。袅袅的似多处缩微的农家炊烟!教室始终像有一层薄薄的雾霾。

  早晨生炉子,总是捣鼓得满家黑烟灰烟,得打开门窗放出去。遇上倒风天炉子倒烟,满家是烟。就这样上课,烟尘一直在熏呛着老师同学。不可能老是开着窗户。教室里便时常烟雾缭绕、呛嗓子,甚至喘不上气来,眼睛有时辣得、呛得睁不开,直冒泪。类似寺院香火不断!

  那年月贫苦,吃不饱穿不暖,老天也来凑热闹——冬季特别冷。倒风天炉子不热,屋里冻死人,空心棉衣棉裤(那时候没有内衣、秋衣秋裤!)也不保暖,最冷的时候坐着听课浑身“打嘚嘚”,经常是手脚冰凉、冻僵了!我坐后排,根本享受不到炉火的温暖,好天气炉火旺时我也收益很少。

  下班、课间时,由于冻得受不了,都抢着围在炉边烤火取暖,坐的、站的里三层外三层,炉体周围和上方、烟道管子环周全是头和手,同时身体晃晃荡荡咚咚、砰砰乱响地跺脚取暖。有时候挤挤挨挨,把前面的同学挤倒了,身体贴到炉体或炉筒上,便难免烫伤。

  有时候,不小心便手或胳膊碰到炉子或炉筒上,吱吱啦啦响着就烙上了一块“皮肤锅巴”,烫得钻心地疼痛。但是,炉子不白烙、给“报酬”——送你鼻子一股肉香味或焦糊味。我们就使劲甩着手臂,或赶紧把脏手含到嘴里冷却!有的同学,手套或鞋子离炉子太近时都烤糊了,一股股胶皮味、或棉布的焦糊味。有时候,谁的鞋底、鞋帮意外与炉体亲密接触,就袅袅地冒出了青烟。

  更有值日生炉者,时常把小脸弄得像个京剧大花脸而不自觉。便引来阵阵笑声嘻哈起哄声。你一个鬼脸、我递个眼色、他噘噘嘴巴,看戏似的。却都不告诉他们,往往笑闹半天,他们也不知道大家在笑什么!

  课间,同学们经常在炉盖上、或炉体圆周上烤东西吃!如烤地瓜,花生,土豆片,各种豆子等。地瓜、土豆需要切片,越薄越好,好熟也好吃!这些片片多是贴在炉体圆周上,不能切片的豆子得放在炉盖上。切好的片片用手按上炉圆周,哧啦一声就“胶”住了,烤得焦黄、喷香,即使捞不着吃,闻闻味也是享受!有时候烤过头糊了,就发黑了!只见满炉子上面侧面差不多满了,豆子,花生米,土豆地瓜片。简直是一炉“农家乐”。

  烤熟了,大家就咝咝啦啦吃起来,张开嘴不断哈哈地吐出热气,太烫人!舌头在嘴里也不闲着,火急火燎地把进嘴的滚烫食物挑来推去、像玩舌尖杂技!末了吃得嘴巴黑黑的。有的不经意间,就把手上的黑灰抹到脸上去了,一撇一捺的,像在练习“脸庞书法”或者化妆!

  三

  70年代,大家都很贫穷。有时,还要挨饿。平时,自然是吃不上任何点心。过年过节能吃到一星半点就不错了。

  记得,读小学期间,我家碗柜里,一直有一筒饼干,纸包的一筒长方条钙奶饼干,10岁的我,几乎每天都能看见,可望不可即!自然馋得要命、垂涎三尺。每天几次开碗柜,绝对不放过双眼恶狠狠紧盯聚焦饼干的机会!当然也想偷吃,却不敢。若犯案了,叫爸妈训斥审判一顿,“书记员”记录在案,小脸儿往哪儿搁?有案底前科,长大了怎么做人、混江湖?

  那年,母亲开刀做手术住院,在20里外的栖霞桃村中心医院。妈住医院,爸要在家里和医院之间,骑车一天几次来回跑。我们上学或星期天,吃饭就成了问题。有一次,爸爸风风火火满身疲惫地从医院回来,开始吃午饭,但并没做饭。爸拿出碗柜里那包钙奶饼干放到小饭桌上。我和妹妹一看,自然美得要命。还有几样别的凉饭,是暖和天,农村吃凉饭凉菜很平常。

  爸爸倒几瓷碗热水在桌上,我们坐下来满身欢喜地吃饼干。结果,一咬饼干,味道不对,没发霉,但已经不新鲜。看看,饼干里外都有小虫子。我们继续吃饼干。不会因为有虫就不吃。虫子都敢吃,我们怕什么!难道我们比虫子矮一头么?谁怕谁?谁抢着是谁的。本府这点自信和勇气还是有的!饼干可是我们一直梦寐以求的美食呢!一年还不知道能吃一次两次!所以,我们仍然吃得香喷喷、甜咝咝;尽管有几分反胃、一点恶心,尽管味道已经不是面粉的新鲜味,香味和甜味也有所减弱。无论如何,坏饼干,也比地瓜、苞米饼子好吃多了!

  我们吃一片又一片。咬一口,饼干的断裂处都是“拉着丝”,可能是虫子的“真丝”吧?就像折断的荷花藕那样“藕断丝连”。可惜,这个真丝卖错了地方!并可能还有一两个虫子掉出来,小虫在悬于半空的饼干上晃晃悠悠打着“秋千”、还满脸笑嘻嘻的。有时,小虫在饼干上攀爬、溜达抑或闲庭信步。有时候,我不用牙咬,而是两手掰开一个饼干,细看饼干表面,总有几个小洞洞,那是虫子朋友家的街门或房门,还是窗户?

  嗯?虫子是在饼干上故意拉丝,还是在纺线、结网?小虫难道已经熟练掌握了纺织技术?

  平时,捞不着吃饼干,过年过节才舍得!但是不管够儿!就这样一直“珍藏”着!已经存坏了还不吃!这是妈妈住院,爸爸没工夫做饭,才舍得吃掉这一筒饼干!否则,还不知道“收藏”到哪年哪月?

  我家里,条件还是比较好的。父亲在县城机关工作,在村里算是数一数二的富裕家庭。那么您就可以想想,其他的乡亲们,会吃什么饭呢?有点心吃吗?这就是那个年代!

  看看现在,小学校园高楼大厦、玻璃窗户清明洁净,水泥地面清洁卫生,冬季供暖气,夏天有风扇,不冷不热的,孩子们好似掉进了蜜罐里,多么幸福啊!今昔天壤之别,叫人欣慰,为后代不再遭受我们那样的困苦,今日不再重复我们的昨天。

  国家发展了、时代进步了。尤其是改革开放四十年来!

  现在看看想想,转头回望我的童年,似乎觉得——我身上还沐浴着那个时代的阳光,那些补丁摞补丁的破旧衣服,那些难以下咽的劣等饭菜,仿若就在昨天,至今还晃在眼前……

  是的!美好、美满的今天,来之不易!

  我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