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深深深几许杂文随笔 收到姜华短信的时候,我正捂着肚子在床上躺着。痛经把我折磨的不成样子。北京的六月,闷热,没有蝉。路旁的树全部被砍掉,只留下一个个木桩。有时候路过的时候,我会在一个木桩旁停下,尝试去分辨年轮。可是我总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正确地计算出……
花木深深深几许杂文随笔
收到姜华短信的时候,我正捂着肚子在床上躺着。痛经把我折磨的不成样子。北京的六月,闷热,没有蝉。路旁的树全部被砍掉,只留下一个个木桩。有时候路过的时候,我会在一个木桩旁停下,尝试去分辨年轮。可是我总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正确地计算出它的年纪。这是我小时候很擅长的事,但是现在我一度怀疑自己。
我怀疑很多事情。比如现在,我怀疑姜华说的是不是真的。她告诉我,她要结婚了。未婚夫是个大她九岁的男人。那个男人有着肥胖的身体,肥胖的肚子。我在想,他穿衬衫上班的时候,会不会担心,衬衫上的扣子被撑开,露出填满食物啤酒欲望的肚皮。也许他的肚皮并没有被填满,只是时间一刀一刀的刻上了纹路,出现了沟壑。在第一条沟壑出现的时候,他可能很惊讶,甚至恐慌。但是随着第二条第三条的出现,他开始妥协,这只是人到中年的标志,他安慰自己。时间消去了他的棱角,带给他更加圆滑的东西。世界有时候很公平。
我盯着这个陌生男人的照片,看了好久。姜华又发来消息,我在上海没有朋友,尔尔,你可以来做我的伴娘么?
尔尔,我需要你的祝福。
黎深呢,我一直以为,你会嫁给他。看着自己打出的这个名字,突然很恍惚,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提起过他。他只是姜华喜欢的男孩子,无他。
他去了九江,不会再回来。我们已经分手一年了,一年零七天。尔尔,我以为你知道。
这让我有些茫然,我不清楚,姜华说的她以为我知道,指的.是什么。是黎深去了九江,还是他们早已经分手。可是我都不知道。我和他们,早已经不再联系。
疼痛还在继续,我找不到止痛片。胸口,额头,不停的冒汗,嗓子干痒。冰箱里,还有一袋酸奶。大夫说,不能吃生冷的食物,要忌凉,尤其是在生理期的时候。我记得很清楚,别人的嘱托,我总是记得很清楚。曾经有人告诉我,尔尔,我喜欢上一个人。但是你不要难过,我永远不会抛下你。
我盯着枕头边的酸奶,等它回温。瞥见上面的保质期,18天。它在六月二十五号过期。真巧,今天是六月二十六号。过期了一天的酸奶,不会死人的。
我告诉姜华,我很渴,可是我只有一袋酸奶,它过期了一天。
尔尔,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像我,你值得更好的。
我发了一个大笑的表情,姜华,你知道的,我一直都珍爱自己。我会去参加你的婚礼,我们约定过的,不论山高路远,一定到场。
小时候,邻居家有一处压水井。是杠杆原理使用成功的典范。自来水停水的时候,街坊四邻总会排队去他们家打水。每次打水时,大人们总要先在井里倒进半瓢水,就像水引子,然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清水涌上来,这真是一件神奇的事情。
许多事物都有引子,作为导火索或者催化剂。像一颗深水炸弹,不断下沉、下沉、下沉。触发器被不断增大的压强逼迫,终于发出引爆信号,巨大的冲击波摧毁一切。一片狼藉。
我有些糊涂了,是什么引子造成了我和姜华的分离。也许我会想起来,但不是现在。现在我很渴,而房间里只有一袋过期了一天的酸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