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苦为难自己散文赏析

何苦为难自己散文赏析

　　僧人确是与众不同，在很多情况下能对凡夫们忍让、包容，让我们的和谐社会多了一些言行举止方面的榜样示范和现实支撑。

　　今天突然想起这个话题，是因为看到了周国平老师的一篇文里提到的一件事：

　　正是酷暑时节，渡轮上闷热难耐。突然，自来水管开始放水，众人立马奋勇争先接水解渴,除了一僧人，其余都顷刻间卷入了你推我挤的人流的漩涡。这个僧人在一旁静静地候着,待大家都接完了才走上前去，正要接水，冷不妨被另一人一把推到一旁：

　　“还有我呢！”

　　随着这一声呵斥，僧人差点跌一跤。大家急急看去，那僧人仍然默不作声，只在旁边候着。那天，他是最后一个接到水的。

　　大家看到这种情景，都哄笑起来，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塞过了海潮。

　　说实在的，也许我们都会为僧人的忍让感动，但，也许我们都做不到僧人的静默，虽然只是静默。我们都说社会上人情冷漠，这冷漠难道不正是我们自己的杰作？我们都说现代人素质低，我们难道不正在用自己的言行举止演绎着“低素质”的种种劣行？

　　社会不该是这个样子呀。

　　我们也不该是我们表现出来的模样。

　　想起了十几年前一次坐火车的经历。那次我带着儿子从杭州到郑州，儿子尚小，没有买票。但我们挤坐一个位置显然不够，于是，在火车上的两座连座椅上，居于中间的儿子就挤占了邻座的一部分位置。刚开始，我并不以为然，遇到这种情况大家都会包容一些，况且邻座是个迂腐呆傻的和尚。我看了看邻座的和尚，他识趣地往外挪了挪，没有表示出关心和热情，也没有表现出厌烦和无奈。当时的情况是，我看不出他脸上有任何表情。他只是默不作声，像车厢中沉闷凝结的热。

　　长时间坐车很难受，儿子一会儿闹着说热，一会儿叫着说挤。由于他坐在中间，我并不太在意。反正他坐得好好的，还能怎样？但是，几个小时后，在儿子又一次挪腾着身子说挤的时候，我认真看了一下我们三个人座位的分占情况，这一看我大吃一惊：那默不作声的和尚像蹲马步一样，与其说是坐着，毋宁说是在蹲马步练气功：他只占了位置的大约十分之一吧，我没有办法很准确地估计，但大致就是这种情况。我儿子呢？则端端正正地坐着。那为什么还要闹腾呢？原来，不懂事的儿子是想把位置独占了！刹那间我明白了那僧人近七个小时以来的处境。如果是我……我想我早已表示些什么了。

　　我没有再犹豫，带儿子补了软卧。虽然软卧价钱很贵，但是，在没有多余硬座和硬卧的情况下，我只能如此。我不能让那僧人蹲马步再蹲七八个小时，虽然他并不会说什么，虽然他确实能蹲。

　　我们离开的时候，那和尚依然没有任何的表情。不过，他做了他该做的和能做的。已经足够。

　　直到今天，一想起那件事，我就对僧人有一种莫名的感佩，他们确实是得道之人，我自愧不如。可是，我们也不能仗着自己是俗人就俗得可以、俗得恶心吧？

　　我们不能太欺负人！

　　仗着自己道德低就欺负道德高的人，这在生活中是很常见的。谁叫他们道德高呢？

　　不过，都是人，何苦为难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