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滨的冬天散文 最初听说“哈尔滨”三字,尚在孩提时代,并不知其为何物。真正知道哈尔滨是一座北方的大城市,当从王刚播讲的小说《夜幕下的哈尔滨》开始。王刚的声音富有磁性,充满了感情色彩,极具诱惑与感染力。人听了,仿佛已经置身于他的小说当中。时时刻刻紧绷着心……
哈尔滨的冬天散文
最初听说“哈尔滨”三字,尚在孩提时代,并不知其为何物。真正知道哈尔滨是一座北方的大城市,当从王刚播讲的小说《夜幕下的哈尔滨》开始。王刚的声音富有磁性,充满了感情色彩,极具诱惑与感染力。人听了,仿佛已经置身于他的小说当中。时时刻刻紧绷着心弦,却忘却了身前身后的事情。
从此,哈尔滨便在心里刻上了深深的烙印,她不仅仅是黑龙江的省会城市,更是辽阔的三江平原上一颗璀璨耀眼的明珠。我时刻幻想着有一天能踏上这片神奇的黑土地,以一个旅游者的角度去挖掘她独特的魅力所在。但我做梦也不会想到,我第一次走进哈尔滨,并不是游客,而是以一个打工者的身份踏足于冰城。
我去的时候,虽是盛夏,但却很凉快。即便是正午,也能感觉但凉风习习,清爽怡人。我不得不感叹,哈尔滨何以能吸引那么多人来旅游观光,不仅仅是因为她有悠久的历史文化。更因为她是一个纳凉的好去处,即便是三伏天,晚上睡觉也需搭上薄薄的被子。只可惜当时并不是冬天,眼里少了许多冰天雪地的好景象。后来也知道了,哈尔滨的夏秋两季极其短暂,甚至于只在眨眼之间。
冬天是从一片雪花落下开始的,我犹记得当时的兴奋之情,可谓言与意表。我并没有表现出工友们那一贯的忧心忡忡。许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了,才二十岁的年龄,愁从何来?其实我亦知道,工友们缘何忧心忡忡。离家数千公里,也只是为了那几张可怜的票子。而今,天虽至冷,工资却丝毫无着落,更不知何日能坐上南下的火车了。
我一直以为,北方人缘何臀部那么结实,后脑勺却如一马平川。全是因为经常摔跤的缘故。在北方的冬天行走,稍不留神便会因为脚下一滑,然后仰面摔在地上。最初是臀部落地,然后接着后脑勺沾地。这一连贯的动作,不知在哈尔滨的大街小巷演绎了多少遍,但每一次都没有给下一次的摔倒作很好的谨醒。
哈尔滨的冬天,与其他北方的城市没有两样,最吸引人的却是他形象各异的冰雕,冰灯。据悉,最初的冰雕节之类的活动只不过是一些民间艺人自发组织起来的,也没有绚烂多姿的冰灯,其规模远远不及现在万人空巷那样恢宏壮观了。如果想看小型冰雕的话,马路两旁都是。与某些下雪的地方堆的.雪人一样,随处可见。
只要是晚上,便可随意想看到七彩的冰雕与冰灯。沿着中央大街走到江边,防洪纪念塔下面,每年冬天都会悬挂许多冰灯,供游人观赏。最宏伟壮观当属松花江的江面上了,那里是一个天然冰雪天地,绚丽着更多漂亮的冰灯,置身于其中,犹如是在安徒生的童话世界里。
我自是不能相信,那冰能有多厚,怎么能造房子。更甚者,怎么就可以把冰凿开,然后把发光的荧光灯放进去。这一切都是我不能理解的,就像现在人们对长城是怎样修筑起来一样疑义。
那冰是从松花江上取来的,用大型的起重机吊起然后放入汽车上。如若不亲眼看见,断不会相信,那冰足有一米多厚。一块块成白透明乳白色,似一块块巨型的玛瑙,晶莹剔透。
于是,一个个形态迥异的造型在能工巧匠面前慢慢的展现出来,看似平常的冰块,此刻却在艺人手中鲜活了起来,赋予了生命。我一直没有看见,冰雕里的灯是怎么放进去的,后来终于明白了,不禁为自己的愚笨好笑。那原是做好了一个模子,先把发光的物体放置进去,再往里面注水。等水全部结为冰后便大工告成了。
当然,最基本的条件一定要冷,冷到呵气成冰,冷到入骨入髓。那时候,似乎人们已经忘记了冷是怎样的一种含义。我并不是一个责无旁贷的观光者,我是一个异乡的游子。在饱尝了他乡热情高涨之后,瞬间又跌入了现实之中。
冰封雪地是我眼中唯一的世界,而我们之间更多的人却在为了那一张小小的车票发愁。松花江就在咫尺,夜里可以听到来在江山凛冽的北风。太阳岛一种是我梦寐以求去的地方,却因为夏天的时候一直很忙,迟迟不能提上日程。只是待我闲下来的时候,哈尔滨的冬天便来了。冬天真的很冷,零下几十度,呵气便能成冰。工友们每日唯一的节目就是蜷被子里取暖,头顶的天花板因为时日之久,居然也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每日变化着不同的图案,如那厚厚的玻璃窗上的窗花一样壮观。
这世界上,人们喜欢的东西往往是求之不得的。就像南方人一直盼望着下一场雪一样。北方人未必喜欢雪,即便是我,一个地地道道的南方人。在雪地里呆久了,也会轻而易举的产生了厌倦。原来,各处的雪景并非相同,我自始便认为,没有哪里的雪比家乡的雪更美丽。即便的哈尔滨的雪,相对于家乡也逊色了许多。
现在终于也明白了,当时没有好好的去领略哈尔滨冬天独特的魅力,实则是一种莫大的遗憾。因为身份背景的原因,白白的错过了许多好风景。夜幕下的哈尔滨很美,尤其是冬天的,远不及小说里那么黑暗,令人胆战心寒。各式各样的冰雕冰灯充实着游人的眼眸,在夜色里摇曳生辉。古老的城市在霓虹灯下静立,更显得肃穆而庄重。
哈尔滨大约是亚洲离欧洲最近的一座大城市了,所以他很多的建筑物都保留了欧式风格,有一种古朴典雅的美感。尤其在城市的灯光下,更显得优雅得体,像雍容华贵的贵夫人,处处彰显大家之气。欧式建筑,比较有名的就是教堂了。只要是黑龙江人,都知道著名的圣索菲亚。在东大直街上,有三座很著名的教堂挨着,分别是基督教堂,东正教堂,还有对面的天主教堂。这里距市中心历史悠久的购物中心秋林商厦很近,走过仅仅需要五分钟。在秋林商厦附近也有很多俄式建筑,秋林公司的大楼更是洋溢着俄式情调,称得上是哈尔滨一大标志,吸引着众多的外来旅游者驻足观望。往火车站方向同样也有很多俄式建筑,比如在转盘道旁边有栋黄色的两层俄式建筑,还有对面的绿色小屋,都是很有特色的。绿色小屋旁边就是哈尔滨最有名的旅店《国旅》,《国旅》也是俄式建筑,保存到现在着实为现代都市一道亮丽的风景。果戈里大街是哈尔滨很古老的一条街,现在还保存着有轨电车,估计也是国内少有的有轨电车之一了。
这样的景致,也是因为我们离开哈尔滨才有幸看到。有些风景与金钱扯上了关系,更多的时候我和工友们只能望洋兴叹了。整整一个冬天,我们没有几天去全身心的投入到雪地里的世界。人心太寒凉,远远超过了寒风的凛冽。尽管松花江上聚集着众多滑冰者,这一切,对于我们,永远没有家的味道温暖。那时候,我们没有手机,更没有相机。即使有手机也是最简单的一种,拍不得照片,放不了歌曲。其实,我很遗憾,再美,或再恶劣的风景,在眼里都是过往云烟,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会忘了个一干二净,永远没有相片保留得长久。
至今,我仍然在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去留意路边的大树,因为那样的景致只能在北方才能见到。树枝上包裹着一层薄薄冰状的东西,那东西非冰非雾,均匀覆盖树枝表面,朦朦胧胧似如玉树琼枝一般,置身于此,仿佛似在琼楼玉宇的童话里一般。这样的景观也是多年后在电视里看到的,透过冰冷的荧光屏,终究少了许多真实感。只是,当年这些景色只在我身侧,只需我稍以侧颈,稍一回眸,那北方奇特的雾凇奇景便会毫不吝啬的呈现于我眼中,一览无遗。
其实,以后的日子,我常常会去哈尔滨。以至于哈尔滨这几年天翻地覆的变化未曾逃过我的眼睛。城市不仅仅大了,而且变得更美了。至今还保留着许多民国时期的建筑物,这在国内大城市里可谓堪称少有了。每年暑假去的时候,常常会找不到物美价廉的旅馆。许多南方人只逢盛夏,便会轻易的想到北方哈尔滨的凉爽的夏天。
似乎,现在许多地方的冬天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我很想再一次在冰天雪地里,看一看银装素裹的世界。很想穿着厚厚的深筒靴在雪地里行走,在松花江上放眼两岸玉树琼枝迎风招展。其实我更想坐于狗刨犁上,手挥舞着长长的鞭子,任几条狗儿拉着在雪地里疾驰。
我的想法似乎过于残酷,这世上,越是难以实现的愿望越是会让人刻骨铭心。或者,这样的愿望永远也不会实现了。或者,哈尔滨的冬天,也只能出现在我梦里,像高原的拉萨布达拉宫。永远令我魂牵梦萦,朝思暮想。我虽然恐惧了那种毫不掩饰,深入骨髓的寒冷,但那样冷艳的美足以值得人一生去回味。
没有下雪的冬天,算不上真正的冬天。武汉好几年的冬天没有下雪。由此,便称不上是真正的冬天,至少在“冬天”一词上打了大大的折扣。若如此刻的哈尔滨相比,其冬天的意义莫若哈尔滨之九牛一毛。
在我印象中,冬天被寒冷包裹着,用雪做了厚厚的被子。而我则喜欢穿着厚厚的雪地靴在雪地里奔跑。而此时的河流已然冰封,河面被一层结实的冰覆盖。人们可以在上面奔跑,嬉戏,打闹。有好事者居然会拿了锤子跟钎子,在冰上砸一个水桶粗的窟窿,把钓鱼钩扔进水里,然后拿了一把椅子坐下,悠哉乐哉的看雪地里的风景。
这样的画面,随着岁月的流逝,早已不复存在。或者,这样热闹非凡的世界正在哈尔滨的冬天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只是我未能身临其境,也只能用文字将之去怀念一二了……